第10章 狐村借宿 光头外交

沈渊一行人误入青丘外围的“迷情瘴”，五感颠倒，狄猛抱着树深情呼唤“小红”。

苏影无奈祭出狐族信物，引来了巡逻队。

狐族少女看着狄猛锃亮的光头，惊呼：“好圆的月亮掉下来了！”

狄猛：“……小丫头，你礼貌吗？”

村口老槐树下，卫清河体内煞气突然暴走，血瞳睁开锁定沈渊。

千钧一发，玄离跳上他头顶，一泡童子尿浇了下去……

煞气：“？？？”

狄猛悲愤的“光头控诉”还在林间回荡，惊起的飞鸟扑棱棱远去，留下一串尴尬的尾音。

沈渊的笑声卡在喉咙里，不是因为狄猛的造型，而是因为一股突如其来的、极其细微的甜腻气息钻进了鼻腔。这气味初闻像雨后森林的清新，带着泥土和草木的芬芳，但多吸两口，就隐隐透出一丝令人头晕目眩的迷醉感，仿佛置身于陈酿百年的果酒窖中。

“不对劲！”苏影第一个警觉，她秀眉微蹙，鼻翼翕动，脸色瞬间变了，“是迷情瘴！青丘外围的天然屏障！快屏住呼吸，凝守心神！”

然而，警告还是慢了一拍。

“小红？小红你在哪？别躲了！哥哥来找你啦！”狄猛突然发出与他彪悍形象完全不符的、近乎咏叹调的深情呼唤。他独眼迷离，脸上那条刀疤都舒展开了，张开仅存的右臂，跌跌撞撞地朝着旁边一棵枝干虬结、树皮粗糙的老松树扑了过去！他动作轻柔地抚摸着粗糙的树皮，仿佛在抚摸情人光滑的肌肤，嘴里还喃喃自语：“小红，你的腰……还是这么细……皮肤……还是这么滑溜……”

沈渊：“……”

苏影：“……”

狐族长老们：“……”

挂在树上的魔修甲乙：“老大……那是棵树……”

“好……好香啊……”一个狐族年轻护卫眼神发直，脸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痴痴地望着自己手中的长矛，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这肉……烤得真嫩……金黄酥脆……”他说着，竟然张嘴就要去啃那冰冷的金属矛杆！

“好多灵石！闪闪发光的灵石！铺天盖地的灵石！都是我的！哈哈哈！”另一个护卫则手舞足蹈，疯狂地扒拉着地上的苔藓和落叶，仿佛那里埋藏着无尽的宝藏。

场面瞬间混乱而滑稽。五感颠倒，幻象丛生。狄猛抱着松树诉衷肠，护卫啃着长矛流口水，还有个魔修试图把一块圆石头塞进嘴里当馒头……

沈渊也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眼前景象微微扭曲。识海中的“至情道种”立刻应激般运转，炽白光芒扫过，将那侵入的迷醉气息强行驱散，头脑瞬间恢复清明。

“呜啾？”玄离用小爪子揉了揉鼻子，黑豆眼里满是困惑。它似乎完全不受这瘴气影响，甚至还好奇地伸出小舌头舔了舔空气中飘散的淡粉色雾气，然后嫌弃地“呸呸”了两口，好像在说：“什么怪味？还不如我的口水香！”

“这迷情瘴能放大生灵心底最直接的欲望或执念，颠倒五感，陷入幻境！”苏影一边快速解释，一边双手掐诀，粉红色的光晕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形成一个不大的护罩，勉强护住了身边几个狐族长老。但她的力量在百感荒原消耗太大，护罩摇摇欲坠，无法覆盖所有人。

“狄老大！醒醒！那是树！不是你的小红！”沈渊哭笑不得，冲过去想把狄猛从松树上拉开。结果狄猛猛地一甩胳膊，力道大得惊人，差点把沈渊掀个跟头。

“滚开！谁敢动我的小红！老子撕了他！”狄猛独眼通红，恶狠狠地瞪着沈渊，那眼神仿佛在看杀父仇人。他紧紧抱着树干，一副要与“小红”同生共死的架势。

眼看局面就要失控，苏影一咬牙，从怀中取出一枚小巧玲珑、温润洁白的玉坠。那玉坠雕刻成九尾天狐的形态，栩栩如生，散发着淡淡的、柔和却坚韧的粉色光晕。她将一丝微弱的灵力注入其中。

嗡！

九尾狐玉坠轻轻一颤，一道极其微弱、却带着特殊频率的粉红光波，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无声无息地扩散开来，穿透了迷蒙的粉色瘴气，射向密林深处。

做完这一切，苏影脸色更白了几分，显然消耗不小。

等待的时间并不长，却充满了荒诞的煎熬。狄猛还在和“小红”互诉衷肠，啃矛杆的护卫口水流了一地，捡石头的魔修已经噎得翻白眼……

沙沙沙……

一阵极其轻微、如同落叶拂过地面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速度快得惊人！

刷！刷！刷！

十几道敏捷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周围的树梢、岩石后。他们身形高挑，穿着贴合身体的、由某种柔软坚韧的藤蔓和树叶编织的衣物，动作轻盈得仿佛没有重量。最引人注目的是他们身后轻轻摇曳的、毛茸茸的尾巴！数量不等，从一条到三条都有，颜色各异，火红、银白、深紫……在透过瘴气的斑驳阳光下闪烁着微光。

是狐族！青丘的巡逻队！

他们眼神锐利，带着警惕和审视，手中的弓箭或短矛泛着幽光，无声地锁定了下方这群陷入幻境、奇形怪状的闯入者。

为首的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女。她身材娇小，穿着一身翠绿的藤甲，身后拖着一条蓬松的、如同燃烧火焰般的赤红色大尾巴。她脸蛋精致得如同瓷娃娃，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下方，目光扫过抱着树的狄猛，扫过啃矛杆的护卫，扫过翻白眼的魔修……最后，她的视线落在了因为刚刚甩开沈渊而动作幅度过大、恰好将那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光滑无比的头顶暴露出来的狄猛身上。

少女的樱桃小嘴微微张开，清澈的大眼睛里瞬间充满了纯粹的、毫不掩饰的惊叹。她伸出白嫩的手指，指着狄猛那锃亮的光头，用清脆如黄鹂、却足以让在场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的嗓音惊呼道：

“哇！快看！好圆的月亮掉下来了！还……还反光呢！”

空气，死一般的寂静。

连陷入幻境啃矛杆的护卫都下意识地停下了动作，茫然地抬起头。

狄猛深情抚摸树皮的动作彻底僵住。他缓缓地、缓缓地转过头，那颗在瘴气中依旧醒目无比的光头，仿佛自带聚光灯效果。他独眼里的迷离瞬间被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取代——震惊、茫然、难以置信，最后统统化为一股直冲天灵盖的羞愤和暴怒！

“小！丫！头！”狄猛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带着火星子，他独眼死死瞪着树梢上那个一脸天真惊叹的赤尾少女，“你！礼！貌！吗？！”

“噗……”沈渊第一个没忍住，赶紧捂住嘴，肩膀疯狂耸动。苏影和狐族长老们也是憋得满脸通红，辛苦地维持着严肃的表情。连那些狐族巡逻队员，嘴角都忍不住开始抽搐。

赤尾少女被狄猛凶神恶煞的眼神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躲到旁边一个看起来年纪稍长、有着两条银白色尾巴的狐族青年身后，只探出半个脑袋，小声嘀咕：“可是……真的很圆很亮嘛……”

“咳！”银尾青年强忍笑意，清了清嗓子，目光转向唯一还算清醒且明显是领头者的苏影，看到她手中的九尾狐玉坠时，眼神微微一凝，语气带着狐族特有的优雅腔调，但依旧保持着警惕：“持有九尾信物？你们是何人？为何擅闯我青丘迷情林？还……带着这么一群……”他斟酌了一下用词，目光扫过抱树的狄猛、还在回味“烤肉”滋味的护卫、以及终于把石头吐出来大口喘气的魔修，“……特别的客人？”

苏影连忙上前一步，微微欠身，姿态优雅，尽显狐族贵气，虽然脸色苍白，但仪态不失：“在下苏影，奉国主之命外出执行任务，遭遇强敌，幸得这几位朋友相助，才侥幸逃脱。途径贵地，误入迷情瘴，并非有意冒犯。还请看在同族之谊和这枚信物的份上，给予我们暂时庇护，并救治伤员。”她指了指昏迷的卫清河和几个伤势较重的狐族护卫。

银尾青年仔细辨认了苏影的气息和那枚玉坠，又看了看昏迷不醒、但气息异常强大且混乱的卫清河，以及虽然狼狈但眼神清明的沈渊，还有……那个锃亮的“月亮”（狄猛正用杀人的目光瞪着他），沉吟片刻，点了点头：“既然是持有国主信物的族人，又有伤在身，可以随我们去村中暂时落脚。不过，”他话锋一转，目光扫过狄猛和两个魔修，“这些……外族朋友，需遵守我青丘的规矩，不得生事。”

“规矩？老子懂！”狄猛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头皮，恶声恶气地补充道，“只要没人再提月亮的事！”

赤尾少女在银尾青年身后吐了吐舌头。

在狐族巡逻队的引导下（主要是给依旧有些迷糊的狄猛等人指明方向），一行人穿过弥漫着淡粉色瘴气的密林。越往里走，瘴气反而渐渐稀薄，空气中那股甜腻的迷醉感被一种清新湿润、带着草木灵气的味道取代。参天古木逐渐稀疏，眼前豁然开朗。

一个依山傍水、宁静祥和的村落出现在众人眼前。

村子不大，约莫几十户人家。房屋并非砖石垒砌，而是巧妙地利用巨大的古树树洞、天然的岩穴，或者用粗壮的藤蔓和散发着清香的灵木搭建而成，与周围的环境完美融合。屋顶覆盖着厚厚的苔藓和不知名的藤蔓花卉，色彩斑斓。村中道路蜿蜒，由光滑的鹅卵石铺就，清澈的溪流从村中穿过，发出悦耳的潺潺声。许多毛茸茸的小狐狸在溪边嬉戏打闹，或在树屋间轻盈跳跃，看到巡逻队带着一群陌生人回来，纷纷好奇地投来目光，尤其对狄猛那颗光头和昏迷的卫清河指指点点，发出稚嫩的“嘤嘤”声。

村口，一棵需要十人合抱的巨大古槐树如同守护神般矗立。树冠如盖，投下大片的阴凉。虬结的树根如同巨龙盘踞在地面。

“就在此处稍作休息，我去禀报村长，为你们安排住处和疗伤。”银尾青年安排道，示意众人停在老槐树下。

沈渊和苏影等人终于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狄猛一屁股坐在裸露的巨大树根上，喘着粗气，独眼警惕地扫视着这个陌生的狐族村落，尤其是那些对着他光头窃窃私语的小狐狸，让他感觉头皮（虽然没毛）一阵发麻。玄离则好奇地从沈渊怀里跳下来，迈着小短腿，在厚实的苔藓上嗅来嗅去，似乎在寻找什么好吃的。

负责照看卫清河的两个魔修，小心翼翼地将昏迷的他平放在槐树下一片松软的苔藓地上。卫清河的状态似乎比在空间通道里更稳定了一些，体表的煞气和孽气冲突被压制在极低的水平，呼吸平稳。

然而，就在众人心神稍定之际——

嗡！！！

一股冰冷、粘稠、充满了无尽毁灭欲望的暗红煞气，毫无征兆地从卫清河的体内轰然爆发！比在百感荒原上任何一次都要狂暴！那煞气如同挣脱了牢笼的凶兽，瞬间冲破了七彩霞光的残余压制，形成一股肉眼可见的暗红色气浪，猛地向四周扩散！

“小心！”沈渊和苏影同时惊呼！

距离最近的两个魔修首当其冲，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被那蕴含焚灭灵魂高温的煞气扫中，如同被投入熔炉的纸人，瞬间化为两缕青烟，连灰烬都没留下！

“吼——！！！”

卫清河猛地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睛，不再是空洞的死寂，而是燃烧着最纯粹、最疯狂、被神庭意志彻底扭曲后的毁灭烈焰！血色的瞳孔瞬间锁定了距离他数丈外的沈渊！里面没有一丝属于“卫清河”的痕迹，只有执行神谕、清除“情孽源头”的绝对杀意！

焚情战刀并未在手，但他并指如刀！粘稠如岩浆的暗红煞气瞬间凝聚于指尖，化作一道撕裂空气的毁灭刀芒！速度之快，超越了所有人的反应极限！目标直指沈渊的心脏！

太快了！太近了！沈渊甚至来不及调动“至情道种”的力量！死亡的阴影再次将他笼罩！

“师兄——！！！”沈渊的瞳孔缩成针尖，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绝望的呐喊！

就在那毁灭刀芒即将洞穿沈渊胸膛的千钧一发之际！

“呜啾——！！！”

一道灰扑扑的、圆滚滚的身影，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超越极限的速度！不是冲向卫清河，也不是冲向沈渊，而是——冲向了卫清河那颗因爆发煞气而微微扬起的、覆盖着暗红鳞甲的头顶！

是玄离！

小家伙不知何时已经悄咪咪地爬到了卫清河旁边的树根上！它黑豆眼中没有丝毫恐惧，只有一种“关键时刻还得靠本大爷”的决绝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尿意？

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注视下，玄离那圆滚滚的身体高高跃起，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精准无比地——落在了卫清河那颗燃烧着毁灭烈焰的脑袋上！

然后，它撅起毛茸茸的小屁股，对准了卫清河眉心那因为暴怒而微微凸起的、覆盖着细密鳞片的区域——

哗啦啦啦！！！

一道清澈透明、带着淡淡草木清香的淡金色水柱，如同开闸泄洪，毫无保留地、酣畅淋漓地浇了下去！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

那狂暴的、足以焚灭元婴修士的暗红煞气刀芒，在距离沈渊胸口不到三寸的地方，如同被泼了冰水的烈焰，嗤啦一声，瞬间溃散！化作一缕缕不甘的青烟，袅袅消散。

卫清河那双燃烧着毁灭烈焰的血色瞳孔，在淡金色“圣水”的冲刷下，猛地瞪大到极限！瞳孔深处翻涌的暴戾、杀意、毁灭指令，如同遭遇了宇宙终极的寒流，瞬间凝固！随即被一种极致的、难以言喻的、仿佛灵魂都被玷污了的——懵逼所取代！

那是一种纯粹的、超越了愤怒和杀意的……呆滞。

煞气：“？？？”

毁灭指令：“？？？”

神庭意志：“？？？”

整个场面，诡异得令人窒息。

狂暴的煞气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瞬间偃旗息鼓，缩回了卫清河的体内。他周身那沸腾的暗红光芒也如同断电的灯泡，迅速黯淡下去。只剩下那个高大魁梧、覆盖鳞甲的身影，僵硬地站在原地，头顶蹲着一只还在努力“放水”的圆毛球，淡金色的液体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颊、覆盖鳞甲的脖颈，一路流下，浸湿了肩甲，滴落在脚下的苔藓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玄离似乎对自己的“杰作”非常满意，放完水，还舒服地抖了抖身子，打了个小小的尿颤。它用小爪子拍了拍卫清河湿漉漉、覆盖鳞片的额头，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好像在说：“大个子，冷静点，降降温！”

噗通！

卫清河眼中的血色和毁灭烈焰如同潮水般褪去，重新被一片空洞的死寂覆盖（或许还残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茫然？）。他高大的身躯晃了晃，如同被抽掉了所有力气，直挺挺地向后倒去，重重砸在苔藓地上，再次陷入了深度昏迷。只有那湿漉漉的头发（鳞片缝隙里的毛发？）和散发着淡淡骚味的额头，无声地诉说着刚才那惊世骇俗的一幕。

死寂。

老槐树下，一片死寂。

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溪水的潺潺声，远处小狐狸的嘤嘤声，此刻都显得格外清晰。

沈渊保持着准备格挡的姿势，僵在原地，额头上全是冷汗，心脏还在狂跳。他看着倒在苔藓地上、头顶冒着热气（尿气？）、人事不省的师兄，又看了看站在师兄胸口上，正得意洋洋舔着小爪子、仿佛刚完成一项伟大使命的玄离，大脑一片空白。

苏影和狐族长老们目瞪口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玄离。

狄猛坐在树根上，独眼瞪得溜圆，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光洁溜溜的头皮，又看了看卫清河那湿漉漉的头顶，喃喃自语：“老子的光头……好像也没那么难以接受了？至少……不用被滋……”

“噗嗤……”那个赤尾少女第一个没忍住，清脆的笑声打破了死寂。她指着卫清河湿漉漉的脑袋和一脸无辜的玄离，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出来了：“哈哈哈！浇……浇灭了！好厉害的小家伙！哈哈哈！”

这笑声如同点燃了引信。

“噗哈哈哈！”

“我的天……”

“这……这也行？”

“那小家伙……是祥瑞还是灾星啊？”

狐族巡逻队员们再也绷不住，哄堂大笑起来，连一向稳重的银尾青年都忍不住别过脸去，肩膀剧烈耸动。

沈渊看着眼前这荒诞到极点的一幕，再看看玄离那邀功似的、眨巴着黑豆眼的小模样，一股劫后余生的虚脱感混合着难以言喻的荒诞感涌上心头。他嘴角抽动了几下，最终，也忍不住，扶着旁边粗糙的树皮，低低地笑了起来。

笑声越来越大，充满了无奈、庆幸和对命运无常的吐槽。

“玄离……”沈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指着还在昏迷中、头顶湿漉的卫清河，“你……你这‘冷静’的方式……还真是……别开生面啊……”

玄离骄傲地扬起小脑袋：“呜啾！（那是！本大爷出手，一个顶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