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他想操控系统

他站在空无一人的走廊，盯着沈絮离开的背影，良久没有动。

手掌还残留着她皮肤的温度。

可他刚才什么都没得到。

她没有哭、没有挣脱、没有挣扎，甚至没有提高声音。

只是看着他，一句句地拆解他每一次靠近的理由，冷静得像在开一场商业汇报。

她把“吻”叫做“剧情”，把他的情绪叫做“验证”，把他最自信的气势，用一根指尖就压了回去。

他很少输。

更少在她面前输。

可这一次，他甚至不清楚自己是输在她手上，还是……输在了那狗屁系统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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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提示：当前节点偏离】

【女主已进入“女主主导”支线，是否激活反控制机制？】

【提示：你将失去默认主角权。是否重置？】

这是系统第一次实际出现，之前全都是直接把文字灌入脑海，让陆知阙很不舒服，感觉自己的领地受到了侵扰，这次，他在手机界面看到了系统。

早在三周前系统第一次出现时，他就知道它是“某种设定”——但他从没怀疑过，它是站在他这边的设定。

直到今天。

他喉结一动，冷笑一声，低声说：“是。”

系统界面骤然一暗：

【重置成功】

【绑定角色更新：强势型男主→自适应掌控者】

【当前目标：恢复剧情主权，达成“女主重新依附”节点】

做完这一切，陆知阙眼神暗了下去。

她也能看见系统，所以她才变了。

这就说得通了——从早晨醒来时的冷淡、到酒会上的疏离、再到刚才那场“剖析式反杀”。

而他，今晚不止是被她反杀一次，也相当于是被系统和她双重放逐。

可她太天真了。

她以为系统是站在她那边？她以为这么简单就能赢回这个故事的主导权？

她忘了——这个世界，不是她能轻易脱身的。

陆知阙在洗手间冷水洗脸，镜子里的他面无表情，动作利落。

西装外套换下，他重新换了一套深黑西服，领带一丝不苟。他站在那里，整个人像一把封刃的刀。

他知道该怎么做。

她不喜欢强吻——那就让她主动。

她以为自己能脱离剧本——他就亲手把剧本封进她每天生活的轨道里。

他甚至觉得有点兴奋。比初遇她时还要兴奋，他的猎物变得更有趣了。他想起第一夜时沈絮不自觉对自己展露的恨意，那简直是他的兴奋剂。

她走出了一步，他要她再走回来——一步不落地走回原位。

不是用命令。

是用掌控。

用他最擅长的方式。

【系统提示：补偿机制启动成功】

【即将推进“女主短期回归主场”剧情，预计90分钟后生效】

陆知阙淡淡一笑，转身离开。

**

沈絮是在快下车了才突然反应过来的。

她明明已经定了离公司不远的酒店，为什么现在的路却是通往陆知阙公寓？

她愣了一下：“师傅，您走错了吧？”

“啊？”在等红灯间隙，司机点开导航确认路线，“没错啊，你定的位置不就是石桥路32路？”

沈絮攥紧手机，一股冰冷从脊背往下流。

她拿起手机，屏幕亮起，白底黑字，十分刺目：

【你已进入剧情节点“习惯性回归”】

【系统提示：女主短期主导结束，正在恢复原始生活轨迹】

她怔住，她第一次见到“实体”的系统，连忙解锁了手机，左右翻找，并没有出现奇怪的APP。

她明明……已经反抗过了。

沈絮不甘心，“不好意思啊师傅，我改个地方，去亚厘酒店，林北路那个。”司机却像是没听见似的，直接说，“姑娘，那我就在前面放你下来了哈。”

“我要去亚厘酒店。”

依旧没有回应。

“师傅？”沈絮又试探性地出声了。

“怎么了？”这次有回应了，“你要开进去吗？哎哟这高级小区放人进去很麻烦的，你还不如自己走进去。”

“不是，我想改地址。”

这句又没了回应。

沈絮明白了，今天陆知阙那儿她是非去不可了，“好，您就在前边放我下来吧。”

她逃过了强吻节点，拒绝了“依附台词”，她已经不是那个“顺从型女主”了。

可她依旧被安排着——回到原本的居所，走上原来的电梯，站在那道熟悉的玄关前。

沈絮站在门口，。

她不明白。

她真的不明白。

脱离一个剧情节点，为什么不能脱离整个剧本？

她看着手中的钥匙，像看着手铐。

她最终还是进了门。

她知道，也许现在这个她，还无法完全撼动文本设定。

她必须弄清楚，这个系统究竟凭什么控制她的生活？它的边界在哪里？如果“拒绝强吻”还不能让她真正离开，那她要怎么逃脱这整部小说？

她不是妥协。

她只是还没找到规则。

【系统提示：你当前已回归“女主位面”，剧情将重新同步】

她抬起眼，看着镜子里的人，有些无奈。

她的衣服神奇地变成了一席黑色抹胸礼服，披着宽大的西服。

脸上带着酒色的绯红，神情妩媚。

突然脑中浮现了大量文字，太突然了，她没办法瞬间抓取重点，也不知道这些文本何时消散，慌乱中沈絮只能尽力读完，大概三分钟，文字便消散了，沈絮皱眉，根本看不完，但也不算没有收获：

沈絮早就猜到，也许这里并非真正的现实，她和陆知阙的确是男女主，刚才她看到了在医院时自己忍辱负重地答应陆知阙的文字情景、看到了一幕幕艳情的床戏、看到酒会前自己在他办公室换装时的暧昧场景…

她分明没去的……但是身上的礼服提醒着她一切又回归到了原本剧情。

她之所以能离开一天，是因为原剧情也是在这一章节，她的一脸不情愿成了矛盾导火索，女主愤愤地离开公寓，妄想逃离的剧情，想回家，想逃到程镜宇那里，却在中途被陆知阙截下来，带去了办公室。

她今天也做出了逃离的举动，虽然和原剧情有出入，但大致相同。

沈絮咬了咬牙，她不知道这些讯息陆知阙了解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