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五嗲就带着护村团在屋场前一边开挖壕沟一边淘金。
壕沟宽十米,深十米,长两百五十米,离围墙二十米,横亘在毛栗屋场前。二赖子相信,有了壕沟,小鬼子即使打来了,要攻进屋场,也能阻挡一下。
二赖子从护村团一中队和二中队精选了一百人,什么事都不干,专门训练
他让曹子建和万建勋也加入其中,还特别交代欧阳昱,要他尽力训练曹子建和万建勋,好让曹子建和万建勋的武功和技战术尽快提升到一个高度。
因为曹子建在教导总队训练了一段时间,已经有了一定火候,现在主要是巩固提高。
而万建勋也有了基础,也是巩固提高的问题。
二赖子决定去看看米铺,五嗲说,他见米铺生意很好,就跟闾有福大爷商量着在岳阳(古称巴陵,巴州、岳州,南宋时因秦桧恶岳阳名同岳飞姓,一度改岳阳为纯州)也开了一家,让杨正湘、安长庚带着两人去了岳阳,霍家湾就让赵家栋当了掌柜的,另外加了两个护村团团员做伙计。
二赖子先去了霍家湾。
二赖子离开汨罗的时候,安排杨正湘、安长庚、赵家栋、娄树生四人在霍家湾开米铺,二赖子相信米铺生意好,但不知道这些人是如何经营的,是否有欺行霸市的现象,还有,他们是不是将操练的事撂下了。
毛栗屋场离霍家湾不远,二赖子带着姚梦琪和莫若雨没多久就到了。
上一次来霍家湾因为要看戏,并没有逛街,也不知霍家湾是个什么样子。
走在条石铺就的街面上,看街道两旁,尽是青砖瓦屋,但不像汨罗街是上下两层,而是平房,临街的铺面经营着各色商品,吸引着四里八乡前来赶集的人。
我国许多地方的集市都是讲究“逢集”的,有的地方是逢一、三、五赶集,有的地方是逢二、四、六赶集,只有“逢集”的日子集市才会热闹。
汨罗不兴赶集,但霍家湾却天天热闹,不但四里八乡的人都会跑来做生意,就连外省的人也跑来做生意。霍家湾既有固定的铺面,市面上各种商品琳琅满目,应有尽有,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也有挑夫走贩摆摊设点,四近的农民、渔民、猎人也会将他们种植的粮食菜蔬,捕捞的鱼虾龟鳖、猎获的獐兔麂雁,拿到霍家湾来卖掉,再买回自己所需的生活必需品。
集市上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叫卖声,吆喝声,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人流摩肩接踵,熙熙攘攘,挨挨挤挤,有时甚至是水泄不通。人若是想通过集市,不挤出一身老汗来想都别想。
走在麻石铺就的路面上,看着两边连屋搭栋的青砖瓦屋,二赖子领略到了一股厚重的古镇风韵。
见街边一个空档处有一座高大的牌楼,三人走过去观看,见牌楼两边两条青龙拱卫,中间却是稀奇古怪图案,有奇禽怪兽,凶神恶煞。
牌楼下有麻石台阶直通河下,去河边观风景,河岸堤坡也是麻石铺就,铺成了一级一级的台阶,河面宽阔,水面清澈见底,不波不澜,河岸垂柳依依。
回到街上,因为带着两个美婵娟,二赖子三人没有去人多的地方,而是在人稀少的地方浏览铺子,间或也会走进去。
二赖子对姚梦琪和莫若雨说:“你们有看中的东西没有?有就买下来。”
姚梦琪说:“我不要什么东西。”
莫若雨说:“这里能有什么买的,难不成买两只鸡婆回去炖汤喝?”
二赖子笑道:“那就不用买了,我家有的是。”
三人走走逛逛,只顾留意街景和那些商品,却不期然身后远远有一双怨毒的眼睛紧盯着他们。
这个人就是二赖子、姚梦琪和莫若雨那年看戏时惩治过的那个恶棍——乡长的儿子。
霍家湾的人大都姓霍,这个恶棍叫霍雨田,以前仗着耶老子(父亲)霍驰峰是乡长,欺男霸女,横行乡里。他们父子那次被二赖子点了穴后,果然每月里身上总要隐隐作痛一次,生怕丢了性命,只好老老实实将恶行收捡起来,好等二赖子来给他们解穴。
可二赖子那次点穴并没有下重手,不用解穴一年后也会自行解穴。二赖子要打小鬼子,他可不愿意浪费时间来专门为恶棍解穴。
一年后,霍驰峰和霍雨田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身上竟然不痛了,而且一直到现在身上也没痛过,已经再无性命之忧,就知道一年后来解穴是二赖子骗他们的。
两父子吃了二赖子的亏,虽然被点了穴,但两人仍时时怀恨在心,只想着有朝一日能报仇雪恨。
现在身上不痛了,狗改不了吃屎,渐渐地,他们的恶行又暴露出来了,仍然在乡里横行无忌
只是痛定思痛,仇恨心就愈来愈浓,四处打听二赖子他们三个人的下落,却无从打听起,三个人凭空消失了。
那个时候二赖子三人在徐州,他们又从哪里能打听得到?
今天霍雨田带着两个狗腿子又出来游逛,一双贼眼睛就在集市中的人群里梭来梭去,看到漂亮妹子就会上去调戏,又或有看中的东西,就强拿硬抢,乡下人怕事,都敢怒不敢言。
刚刚想去调戏一个看中了的妹子,却发现两个更漂亮的犹如天仙般的妹子,正要上前时,猛然觉得好像在哪见过,再一看两个妹子中间的那个后生子,心下一惊,这不就是那年打了自己,又给自己点穴的那个仇人吗?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霍雨田一见二赖子,心中的仇恨之火就熊熊燃烧起来,有心背后打黑枪,但自己这枪法自己知道,要是一击不中,这三人的身手他是见识过的,那自己的性命就堪忧了。
他立即叫跟来的一个狗腿子跟踪二赖子三人,看看他们到底去哪里,在霍家湾跟什么人有来往,最好找到是哪里人,只要找出这三人的落脚地和来历,还怕没机会报仇。
这个恶棍还是有点头脑的,他没有鲁莽行事,他知道二赖子他们三人认识自己,自己不宜出面。
霍雨田随即带着另一个狗腿子去了乡政府。
他的恶霸老子霍驰峰一见霍雨田,就说道:“你这又是在哪里招蜂引蝶来?”
霍雨田一屁股礅在太师椅上,瘪着嘴说:“你只莫说我,你的本事比我还大,我还只有三个姨太太,你却有了五个,一把年纪了,还娶一个十七岁的小妾,也不怕把你的老骨头拆散!”
霍驰峰尴尬地咳嗽两声,说道:“我也不管你,只是你办事一定要干净一点,莫老要我来擦屁股。”
霍雨田不屑地说:“你不给我擦谁给我擦?谁叫你是我的耶老子?要不当初莫图快活生下我。”
霍驰峰一张老脸难得地红了红,说道:“越说越不像话了,哪有这么说耶老子的?”
霍雨田嗤道:“谁叫你是个老不正经!”
霍驰峰听得直皱眉,只得说道:“崽吔,莫说这些了,你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霍雨田本来是瘫坐在太师椅上的,一听这话立即挺起身来说道:“耶老子,你猜我今天看到了谁?”
霍驰峰说:“你眼里除了妹子,还有谁。”
霍雨田一瞪眼:“你只莫又惹我啊!”
霍驰峰说:“好好,你说你看到谁?”
霍雨田说:“我们的对头。”
霍驰峰不以为然地说:“我们的对头多了,我知道是谁。”
霍雨田说:“你还记得前年我在戏场里被人打的事吗?就是打我的那三个人。”
霍驰峰说:“啊,是他们?我们找了这么多日子都找不到,他们这是从哪冒出来的?”
霍雨田说:“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已经叫四毛留在那里监视,看他回来怎么说。”
霍驰峰一想起那次的事就心有余悸,劝说霍雨田说:“崽吔,我看这事算了,这个人太厉害了,只怕不是一般人,我们只怕惹不起。”
霍雨田骂道:“你这只老猪就知道滚女人肚皮,你的崽吃了那么大的亏你都不想方设法报仇,你还是我的耶老子吗?”
霍驰峰苦笑道:“崽吔,我不是不为你报仇,你哪一次惹了事不是我了的难(非正常手段解决纠纷)?那次你睡了人家的堂客,被他男人三兄弟抓住打了个臭死,还不是我为你出的气?我带着乡兵把他们抓来,吊在屋梁上让你把他们一个个打得躺在床上半年都冒起来。但这一次我看就算了,我们只怕惹不起。”
霍驰峰就只这一个独子,平时宝贝得不得了,加之自己就是地方上的恶霸,所以对霍雨田的恶棍行径从来就是听之任之,就是出了麻烦,自己是乡长,手里有权,还有兵有枪,谁敢跟他作对?但这次不同,以他五十年的人生经验,隐约觉得那个人不简单,虽然年轻,虽然穿着便装,可都有枪,而且玩枪玩得那么溜,不是部队上的就是哪个军事部门的,自己只是一个小乡长,在地方上耀武扬威可以,要跟那些人作对,搞得不好是找死。
霍雨田瞪着眼睛叫道:“算了?老子做梦都想着报仇,你要不为我报仇,我不活了!”
说着,从太师椅上滑下来,躺在地上打滚撒泼,哇哇大叫。
一见儿子拿出杀手锏,霍驰峰慌得赶紧跑到霍雨田面前,拉着他说:“崽吔你快起来,莫碰到了哪里了,你要报仇我答应你,但你也得等四毛来了再说。”
一听霍驰峰如此说,霍雨田不撒泼打滚了,从地上爬起来,又坐到太师椅上说:“这可是你说的!”
霍驰峰赶紧说:“行,是我说的。”
等了半天,才见那个叫四毛的狗腿子回来了。
霍雨田上去狠狠踢了一脚,骂道:“死哪里去了?这半天才回来!”
四毛委屈地说:“我总得打听清楚才回来吧,要不你又得打我。”
霍雨田瞪着眼睛道:“还不快说!”
四毛一边摸着踢痛了的地方一边说:“我跟在后面看他们去了一家叫‘毛栗屋场米铺’的米铺里,我就装作买米的跟了进去,那个米铺掌柜的对那三个人很恭敬,他们叫那个后生子赖子,叫那个年轻一点的妹子琪妹妹,叫那个稍大一点的妹子莫姐姐。三个人在米铺里待了很久,我怕他们起疑就回来了,看样子是毛栗屋场的。”
霍驰峰说:“毛栗屋场我知道,收税时我去过,据说他们屋场里的人都是屈原的后代,所以都姓闾。我看那个地方很神秘,屋场外修了一道很高的围墙,围墙上还有炮楼枪眼,偌大个屋场只看到老弱妇孺,却看不到年轻的,也不知都到哪里去了。”
霍雨田说:“神秘又如何,难道就不报仇了?”
霍驰峰怕霍雨田又发作,赶紧说:“仇是要报的,只是急不得,还得要再了解了解,摸清了情况,再想个妥当的法子找准了机会下手,要不然,就会吃亏。”
霍驰峰这是采用拖字诀敷衍霍雨田,他还是不敢向二赖子他们寻仇。
霍雨田嚷道:“我不管,你要不给我报仇我跟你没完。”
霍驰峰哄道:“崽吔,你先回去,这件事我记在心上,总总给你报仇就是。”
霍雨田站起来哼了一声,恶狠狠地说:“行,我等着,你要不给我报仇,我把你小妾睡了再杀掉她!。”
霍驰峰说:“你放心,一定给你报仇。”
狗腿子四毛见父子俩斗嘴,一时插不上话,只好站在一边看西洋景。此时见霍雨田要走,连忙趋前一步说道:“门外有个人要见老爷少爷。”
“什么人?老子不见!”霍雨田心情不好,找到了仇人踪迹,却报不了仇,心里很是窝火,一甩袖走了。
霍雨田走了,霍驰峰却愁得不得了,崽是这个脾性,不给他报仇家里会闹翻天,可直觉告诉他,这次要报仇实在不容易,搞得不好会把自己搭进去。
见四毛还站在一边,骂道:“杵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出去!”
四毛却说:“老爷,那个人你还是见见为好,说不定对报仇有帮助。”
“什么,你怎么不早说,那是什么人,他是干什么的?”
四毛说:“我刚才监视那个米铺回来的时候,那个人从后边赶上来,问我们监视那个米铺干什么,我见那人不认识,就没理他,可他说我跟少爷说的话他都听见了,还说他能帮助少爷,所以我就把他带来了。”
“那还不把他请进来!”霍驰峰一听有人能帮他报仇,喜出望外,顿时就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连连催着四毛。
四毛赶紧跑了出去,一会就领进来一个人。
这是一个干瘦老头,五短身材,皮肤黝黑,面容阴沉,却长着一颗圆脑袋,一只蒜头鼻,两只老鼠眼,下巴上的胡茬子硬似钢针,颧骨上还长着一颗恶痣,满脸横肉,尤其是那双眼睛,透着一股阴鸷之光。
那人一见霍驰峰,趋前一步,弯腰施礼道:“在下巫亢戊,特来拜见乡长大人。”
这个巫亢戊就是当年二赖子和姚梦琪在盗窝管着他们的二爷,那时候巫亢伍在长沙原本是一霸,吃香的喝辣的,手下还管着一帮流氓混混,好不得意,可后来二赖子从北方回来,不但将他痛揍了一顿,还打断了他一条腿,将他赶出了长沙。虽然二赖子将他的腿接上了,还给了他一百块光洋,可他从此却把二赖子恨入骨髓,像他这样一个阴毒狠辣的人,又怎么会甘心被一个曾经捏在自己手心里的人折辱?因而就存了心要报复。
只是一来二赖子行踪不定,二来二赖子武功高强,自己无法对付,所以这些年来只是寻找二赖子的行踪,好寻找机会报仇。
只是要报仇谈何容易,硬碰硬自己不是二赖子的对手,必须想个妥当的法子,才能灭了二赖子,出了心中这口恶气。
终于还是被他打听到了二赖子的行踪,只是现在自己更不是二赖子的对手,不但二赖子和姚梦琪本本就武功高强,现在手下还有一帮武功高强的人,看样子还是部队上的人。
他也想过拿二赖子的家人撒气,可一看毛栗屋场那气势,壁垒森严的,连机枪都有,自己若想报复,也只是送死。
虽然报仇更不容易,但他就是忍不下这口恶气。
他知道毛栗屋场开了两家米铺,就想着如何把这两家米铺烧了,多少也能泄泄恨。
这样他就来到了霍家湾。
只是事有凑巧,就在他准备踩好盘子晚上动手时,却发现也有人监视米铺,当他听到霍雨田与四毛的对话时,才知道霍雨田也跟二赖子有仇,因而就产生了联手报仇的想法。
霍驰峰喜笑颜开,说道:“听说你能帮我们报仇?坐,快请坐!”
巫亢戊坐在下首客座的太师椅上,一只脚踏在太师椅上,一只脚吊在太师椅下,却四处张望说:“令公子呢?”
霍驰峰连忙喊四毛:“快,快去叫少爷来。”
巫亢戊盯着霍驰峰问:“你们也跟二赖子有仇?”
“有仇,天大的仇!”霍驰峰连连点头,咬牙切齿地说。
“好!”巫亢戊在茶几上拍了一下,竟将茶几上的茶盅拍得跳了起来。“既然你们有仇,我也不问你们是什么仇,你看我们联手如何?”
霍驰峰吃惊地看着茶几,那茶几竟被巫亢戊拍掉了一支角,他既心痛茶几,也惊讶巫亢戊的手劲,便骨碌着眼睛问二爷:“你为什么要帮我们,难道你也跟他有仇?”
“对!”
“什么仇?”
“什么仇你别管,反正我想杀了他!”巫亢戊当然不会说是什么仇,被人痛揍一顿还打断了一条腿,这耻辱说出来就是丢脸。
霍驰峰说:“据我了解,这个二赖子不简单,不但自己武艺高强,而且手下还有一帮武艺高强的人,他们好像都是部队上的人,他自己就是个军官,好像官职还不小,就是他的老家毛栗屋场也不简单,不但修了一道高大坚固的围墙,还个个都有枪,围墙上一天到晚都有人站岗,要下手谈何容易。”
巫亢戊咬牙切齿地说:“不简单又如何?不简单也要杀了他!”
霍驰峰笑道:“那好,你有什么办法报仇?”
巫亢戊阴沉沉地说:“先烧了他这里的米铺!”
霍驰峰立刻反对:“这不行,你烧了他的米铺,他很快就会怀疑是我干的,他要怀疑到我头上,我不又要吃亏?”
巫亢戊阴鸷的目光盯了霍驰峰一眼,霍驰峰没来由地打了一个冷颤,心道,这人不是好相与的。
巫亢戊没发作,说道:“既然你不愿意我烧了这里的米铺,那我就去烧他岳阳的米铺,总之是要让他不好过。”
这时候霍雨田来了,他哼道:“烧他米铺有卵用,杀了他才解恨!”
霍驰峰也说:“烧他米铺不痛不痒的,你看还有什么好办法?”
巫亢戊转着他那阴鸷的老鼠眼,说道:“办法倒是有,就是不知你们敢不敢干?”
霍雨田礅在太师椅上叫道:“干,什么都干!”
巫亢戊转脸望着霍驰峰。
霍驰峰问:“怎么个干法?”
巫亢戊说:“以二赖子现在的势力,光靠我们三人是很难报仇,现在日本人到了岳阳,如果我们借日本人的手报仇,那就容易得多。”
霍驰峰沉思不语,办法倒是个好办法,只是自己一个乡长,日子过得好好的,如果与日本人掺和在一起,将来自己就是汉奸,汉奸会有好下场么?太冒险了。
他不做声霍雨田却骂道:“你这只老猪怎么不说话?这么好的办法你到哪里去找?你要不干老子跟你没完!”
霍驰峰苦笑道:“崽吔,你总得让我想想。”
霍雨田骂道:“想,想个屁,干,你要不干老子拿刀杀了你!”
霍驰峰赶快说:“干,干还不行吗?”
巫亢戊没想这事竟然如此顺利,顿时高兴起来,说道:“既然商量好了,那就不能反悔,这样,既然这里的米铺不能烧,我去岳阳把他岳阳的米铺烧了,稍微能泄一点我的心头之恨,顺便去联系日本人,到时就一定能报得了仇。”
霍驰峰说:“好,我们等你消息。”
眼看就能报仇了,霍雨田一高兴,就说:“耶老子呃,今天中午搞点菜喝几杯,庆贺庆贺。”
霍驰峰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