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河豚脍里的生死局

上篇冰刃藏毒

子时的冷泉眼泛着幽蓝磷火，林小满将三百六十片河豚脍削得薄如蝉翼。银簪尖蘸着曼陀罗膏，在脍片上勾出《璇玑图》纹路——这是给盐帮准备的“往生宴“头盘。

“三姑娘这刀工，倒像在凌迟仇家的心肝。“萧承弈剑鞘压住冰案，鞘尾蟒纹玉坠映着月光，在脍片投下西域星宿影，“冷泉改道三日，这河豚血竟凝成《鲁班书》的榫卯纹。“

林小满的平底锅突然飞旋，锅底饕餮纹咬住案底暗格：“世子可认得《山家清供》的'玲珑冰刃'？“锅沿震出枚带血槽的冰刀，刀刃纹路竟与工部分水刺完全契合，“盐帮要在太后寿宴冰盏里藏的，可不止西域火油！“

窗外更鼓声骤乱，瘸腿乞丐的梆子暗号混着冰裂声。林小满掀开冰鉴，鉴底青砖上留着蜡封的《天工开物》残页——页角椒盐粒拼出的，正是盐帮往生船的龙骨图！

“三姑娘这冰鉴，倒比悬镜司的暗格更险峻。“萧承弈剑尖挑破河豚脍，露出底下冻着的青铜阀。阀芯刻着饕餮纹，齿缝嵌着粒带牙印的往生盐——正是光禄寺卿暴毙时齿间嵌的同款毒盐！

冰窖方向忽起爆鸣。林小满的银簪应声钉入梁柱，簪尾金丝缠住萧承弈的犀带玉钩：“借世子剑穗一观！“拽他疾奔时，蟒纹玉坠在冰面擦出火星，竟映出冷泉暗渠改道的《山河社稷图》残卷。

中篇脍影迷踪

冰窖石门炸裂的刹那，林小满反手抛出混着醒尸膏的糍粑团。焦香裹着曼陀罗籽的辛辣漫开，在盐硝烟尘中凝成傩面鬼影。

“好个'请君入瓮'！“萧承弈挥剑劈开扑来的冰霰，剑气震落窖顶垂悬的蜡封陶罐，“三姑娘这糍粑里掺的西域番椒，是要让盗泉贼跳着吐火戏？“

林小满的平底锅猛击冰壁，锅底纹路咬住暗藏的分流阀：“《中馈录》载'以毒攻毒'，这曼陀罗遇冷泉...“话音未落，陶罐突然爆裂，蓝火中浮出个戴青铜傩面的黑衣人，手中峨眉刺正挑着半截凤头钗！

萧承弈的剑锋擦着她鬓角刺出，挑落傩面时带起一绺灰发。林小满的银簪疾射，簪头盘金绣缠住那人后颈刺青——竟是三年前户部贪墨案主犯的同款饕餮纹！

“闭气！“她拽着萧承弈滚入冰槽。黑衣人尸身突然膨胀，炸开的骨血凝成西域文字：子时三刻，往生船，盐硝祭。

冰槽深处传来齿轮咬合声。林小满的平底锅卡住机关转轮，锅底饕餮纹竟与《鲁班书》缺页榫卯相合：“世子可记得火龙车底的焚心阵？这冷泉要引的，是盐帮的'往生祭坛'！“

萧承弈突然揽住她腰身腾挪，剑锋劈开头顶冰层。月光如银刀刺入，照见槽底三百六十个陶罐，罐身《周易》卦象正渗出混着毒盐的黑水！

下篇往生祭坛

子时的冷泉眼漂满河灯，林小满将冻硬的河豚脍削作纸钱状。银簪蘸取曼陀罗膏在脍片勾画，绘出的竟是盐帮往生船的吃水密纹。

“三姑娘这'往生钱'，倒是比户部的银票更催命。“萧承弈剑鞘击打水面，震起的水花凝成漕船模子，“冷泉改道盐硝祭，是要让太后的冰肌玉骨化成火药引？“

林小满的平底锅突然飞旋入水，锅底纹路咬住暗流铁索：“世子可听过'脍炙人口'？这铁链浸过西域尸油...“她猛拽锅柄，水面陡然浮起艘黑舶，舷窗饕餮纹渗出的血水正腐蚀冰层！

船头飘来瘸腿乞丐的莲花落，唱词里藏着工部暗语。萧承弈剑锋挑破船帆，帆布夹层掉出本《山河食典》——书页用往生盐写成，遇血显出冷泉改道图！

“好个偷天换日！“林小满将河豚脍甩向桅杆，脍片遇风即燃，火光照亮舱内三百坛蜡封火油。她反手掷出冰玉匣，匣中醒尸膏遇热汽化，熏得船工如醉酒傩戏。

萧承弈突然扣住她执簪的手，引着簪尖刺向自己心口：“三姑娘可愿共演这出'苦肉计'？“血珠坠入冷泉的刹那，整条河道瞬间封冻，往生船在冰面上发出龙骨断裂的哀鸣。

船底炸裂时，林小满的银簪缠住萧承弈的蟒纹玉。两人坠入冰窟的瞬息，她瞥见他锁骨旧疤——那走势竟与《天工开物》的冷泉机关图严丝合缝！

“抓稳分水刺！“萧承弈将她推入冰壁凹槽。他后背紧贴她前胸，体温透过湿衣传递，竟让壁面《鲁班书》的榫卯纹泛起幽光。林小满的银簪突然嗡鸣，簪尾金丝缠住他腕脉：“世子这心跳...莫不是惧了这幽冥道？“

窟顶传来盐帮帮众的咒骂，火把映亮他们手中的波斯弯刀。林小满将最后片河豚脍含入口中，脍上曼陀罗纹路突然在舌尖绽开——《山家清供》“拨霞供“的秘方，原是要用体温化开冰霜！

“得罪。“萧承弈突然低头衔住她半片唇，将化开的毒液渡入自己喉中。他喉结滚动的震颤，与她骤然急促的脉搏在冰壁撞出回响，竟触发了暗藏的冷泉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