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日,洛乔鸢同往常一样与墨问问了安,便被派遣去院中与那帮外门子弟一同照料花草。距她来此地已过去一月有余,除每日晨时问安,再未见过墨问。亭中一席话后,墨问也再未开导她什么,只叫她好生照料花草。
她知那些花草并非凡品,每日也是尽力浇灌,可停滞不前的修为还是叫她心烦。她明白墨问的良苦用心,无非是心境,但家人之事刻不容缓,她需得尽快提升实力。
“师姐,莫要再浇这株了!”
回过神再看时,那株草已然奄奄一息,刹时枯萎,消散于天地之间。
糟了,往生草。
师父同她说过,院中最珍贵的莫过于那五株往生草,它们集天地精华而生,位于各个极阳之地,每千年都会生长一次,数量之多,却会自相残杀,最后独留一株。早先这院中有数十株,也因这奇怪习性而独留下了这五株。本也不足为道,可不知为何,世间再未出现过其身影,仿若消失般,无影无踪。如今仅剩的五株竟有一株毁在她手中,不禁懊悔不已。
“这可如何是好!尊上最最重视的便是这五株往生草,平日里都是叫我们小心再小心,生怕有半分差错,现下这般,可怎么与尊上交代!早知如此,我怎么也不该叫师姐你浇这草,都怨我未能说清楚。”说这话的是刚晋成内门弟子的外门小师妹,都说做内门弟子不易,稍不留神便又会降成外内弟子,所以自晋了等级后她便一直恪尽职守,哪知今日出此糟心事,怕是马上要降级了。
洛乔鸢知此事严重,瞧着小师妹那快要急哭了的神情,忙安抚道:“师妹莫慌,往生草之事乃我一人所为,我这便向师父请罪,绝不会牵累于你。”
“师姐莫怪,我并非是那意思,尊上平日虽严格,但到底是对师姐不同的,我瞧着师姐近几日都心不在焉的,可是累了,不若稍息片刻,剩下的我来便可。”虽是这么说着,可小丫头的眉头紧锁,眼含泪水,半点不像没事的样子。
洛乔鸢正想开口再说些什么,钟小怜倒来了。
“乔鸢,快先别纠结了,你可知,墨念上仙又收了一徒?好像叫什么凌昔辞。”
“这一月我皆在这是非殿中侍弄花草,并不知晓,你打哪儿听来的?”
“我以为你不来上早课,是因为尊上要教你什么别的术法,却不想是终日侍弄花草!也不是哪儿打听来的,大家早课时都那么说,现下这个时辰,应是还在授礼,乔鸢可愿随我去瞧瞧那传言中的人物?”钟小怜惊讶一刻,回过神解答于洛乔鸢。
“早课?师父自收了我后便再未有动作,无人告知我需得上早课……”洛乔鸢思索片刻,又道:“这便新奇了,距大会已过去一月有余,此时再收徒,未免叫人落了闲话,可是那人有什么过人之处,才叫上仙如此着急收入门下。”
“听说那凌昔辞大会当时亦在,只伤势过重,昏迷许久,才未曾赶上收徒。前几日方醒,便被三尊招入殿中测了根骨,听说是个好苗子,不知真假。但我师父本也欲收其为徒,只不过被墨念上仙截了胡,这样看来,倒应是个好苗子无疑。”
“既如此,那便去看看罢。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有一事。”洛乔鸢心系往生草之事,应下钟小怜,便急匆匆跑去向墨问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