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我们要联手了。”南曦月努力稳住身形，强压下害怕，于随身空间抽出一鞭，做好迎战的准备。
她二人于那兽潮而言，虽法力仍旧低微，却是胜在配合天衣无缝，倒是也拖延了不少时间。可这远远不够，兽潮就是一个无底洞，不管她们击杀了多少只妖兽，总会有新的妖兽补上空缺，这一来二去的，自然是精疲力尽。
南曦月法力耗尽，晕眩过去，便是只剩下洛乔鸢一人单打独斗，可毕竟是刚升入筑基，方才又是一场恶战，支撑不了多久，便也倒在了地上。
“铮！”青鸾亦应声落地。
不知是否错觉，洛乔鸢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修复自身的伤口，源源不断的能量在经脉中四处游走，屏蔽了她的痛觉。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却无任何不适，仿若沐浴在阳光中，舒服又温暖。
明明那兽潮仍在攻击，却是无论如何都近不了她身，更不曾伤她一根毛发。
洛乔鸢缓缓起身，无师自通般运用法力。说来也奇怪，她打出的从来都是白光，这次却是白光中隐隐透露着黑色，看着浑浊不清。那黑色中蕴含着滔天力量，直冲云霄，竟是硬生生将那屏障打破。
“轰！”山崩地裂，兽潮纷纷跌入万丈深渊，一只不留。
洛乔鸢累极，彻底晕眩。
……
念痴殿
众掌门聚于一镜前，议论着这人好，那人差。谁知那镜子顷刻间便碎成了渣。
“这是怎么回事？”灵音谷谷主是个女子，最是注重外貌，那镜子的突然破碎，划破了她的一身白衣，不禁怒从中来。
“众掌门，不好了！”
一弟子模样的年轻男子疾步入殿，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惊慌，向众掌门微微鞠礼：“数千枚玉石一夕之间都碎了，唯独还余下一百多枚……”
“这有什么好紧张的，定是他们坚持不住放弃试验了，往届不都只余下少许人？”万药堂堂主挥挥衣袖，自座位坐下，不甚在意。
“众位掌门，并非如此。弟子与师弟妹们同往届一样守于后山口，密切关注着玉石的反应，若他们放弃了，定会出现在弟子面前，弟子便会在薄子上将其名对上并划去，宣其丧失资格。可这次却是无一人出现，但那玉石确是碎了的。众掌门定知，玉石碎了，只两种可能，其一是放弃，其二便是死亡。弟子怕……”
无极门门主听此，心中一惊：“你的意思是……那数千人无一人存活？”他紧皱眉头，手中不停掂念，“尊上！这卦，凶多吉少。”
“这……”众掌门你一言我一语，一时间竟是想不出任何对策。
“莫急，我去看看。”上位发话，终是停了声音，“众掌门便是在此等候罢。”留下一句话，便御剑飞去。
看着墨问飞远，又是议论纷纷，不知是谁说了一句，陷入了沉默……
“若是真的，那定是有人搞鬼，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搞出如此大的动静还未让我们发现，怕是个法力居于我们之上的。这世道，怕是要变天了……”
墨问来到后山，此刻早已乱的不成样子，他于一块还算完好的空地落下，默闭双眼感受四周灵力变化。
那个地方的灵力……他张开双眼，步入深处。
是她。这般强势的灵力是从她身上传来的，确是个修习的好苗子。
墨问走至洛乔鸢与南曦月身边，见她二人倒在地上，满是伤痕，挥手使出灵力打入她们身体，替她们运转周身。
“尊上！”南曦月缓缓睁开双眼，双手捧头轻甩，至地上缓慢站起，却见墨问站于她们面前，心中一惊，忙欠身行礼。
“她伤得比你重，须得多些时间方可醒来，照顾好她，我去别处看看。”
“是，尊上！”南曦月迟疑片刻，还是叫停将要走远的墨问，“尊上，那这试验……”
“待她醒后，一道去念痴殿。”
这通过了的意思？南曦雅心中欢喜。
“是！”
……
“尊上，这……真就余下了这么些人？”
“这可如何是好？现下镜乾湖派无人，本欲广招弟子填补空缺……”
“看样子只能都收下了，我们再损失不了人了……”
“那接下来的小比……”
“只得作罢。”
众掌门见墨问无语，纷纷落座，静等墨问发话。
“你，可愿做我徒弟。”明是问话，却带着一股不容反驳的气场。洛乔鸢听此声音，知是墨问，心中焦急，忙抬眼，却不想与之对。
是她？
洛乔鸢惊喜万分，刚想答应，却被晏掌门制止。
“那可不行，尊上你有所不知，这洛乔鸢是我一早便定下的徒弟，我百年才收一个徒弟，您可不能和我抢呀。”
“你待如何？”墨问盯着洛乔鸢道。
“我愿意！我愿成为尊上的徒弟！”顿时，她周身散发出强劲灵力，不多时便凝聚成一个白色菱形印记，长入额头。
“是首徒印！”钟小怜不知何时走至洛乔鸢身边，见此情，脱口而出：“少时在书中见过，每位掌门都有独创的首徒印，只首徒才有，乔鸢真厉害。”
众人纷纷投去艳羡的目光，心中亦期待万分，只几人小声私语，却还是在安静的大殿上明显异常。
“她成了尊上的徒弟，那清衡郡主怎么办？”
“这下她可是彻底得罪了郡主，那个位子郡主本势在必得……往后还是离她远点的好，免得惹郡主不快，全族遭殃。”
声声入耳，说者无心，听者有心。南曦月攥紧衣角，面色惨白，却也知不好发作，只得默默忍受。
“肃静！”
一时间，又恢复无言。
众人退去后，六掌门再聚首。
“尊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应是魔族。”墨问坐在上首，用手捏了捏眉心，想到方才在秘境之中见到的隐隐透着魔气的妖兽，不禁头疼。
魔族，越发猖狂了。
……
“太好了，乔鸢，以后我们就是同门了！”钟小怜牵着洛乔鸢的手离开大殿，忆起方才的弟子分配情况，不禁笑出了声，随即又立刻板起了脸：“只可惜那清什么的郡主与我们亦是同门，往后你可要小心啊……”
“她看着不像是那样的人。”
“什么不是？我方才都听见了。尊上首徒这个位置她可是盯了许久了，如今被你抢了去，只得做一个普通的内门弟子，定是会看你不爽！而且我听说，皇族都是极好面子的……”钟小怜还在那喋喋不休，却见一人将她们拦下。
“洛乔鸢，今日的你配得上那个位置，我不及你，便是不与你抢，但有朝一日，我定会赶超你，到那时，这位子便是我的了。你可莫要掉以轻心，我不会让你的。”说着，提步离开。
因着天衍宗乃第一宗，各派掌门虽也欲收徒，却还是压下心头所想。这届弟子资质不行，若不在天衍宗好好磨砺，怕是收入门下也填补不了人才空缺，还是磨砺好了再议分配弟子之事。于是，所有弟子都归了天衍宗。
……
远在另一边的无尽之地，黑暗笼罩。
“右护法回来了！”
“王……”
“这次，你立了大功。赏！”
“只可惜还有一百余人……”
“一群蝼蚁罢了，不必在意……对了，他，可是顺利进去了？”
“是，并且顺利入了天衍宗。”
“是吗……事情进展的不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