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雨里的刀锋与收音机里的星

林小雨的身影,像一颗被狂风猝然吹熄的蜡烛,倏地便没入了门外那片混沌咆哮的银色雨幕之中。决绝得没有一丝温度,没有一丝犹豫。门厅里惨白的灯光追着她的背影投去,仅仅照亮了她帆布书包在滂沱雨水中划出的一道极短的、深蓝色的弧影,下一秒,那影子就被无穷无尽的雨水彻底吞没,如同投入大海的石子,连涟漪都未曾留下。

只有门缝外疯狂涌入的寒气,裹挟着泥土被捶打时溅起的腥湿味道,猛地扑打在我的脸上,冰冷刺骨,激得我一个寒颤。手里握着的那把深蓝色的旧伞,伞柄冰凉坚硬,刚才交接时那一丝残存的、虚幻的暖意瞬间消散殆尽,只剩下刺骨的金属感紧贴着掌心。

“出国……”

“……你一个人……”

两个冰冷坚硬、带着倒刺的词汇,在她踏入门厅前的那番话语里,不是被柔和的语调编织成信息,而是像两根冰冷的铁钉,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进了我的颅骨!它们在我麻木一片的脑海里嗡嗡作响,相互撞击,迸溅出短暂混乱的火花之后,留下的是冻结般的空白与迟来的剧痛。

意识像是掉进了巨大的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