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肩膀上的乌鸦转了转脑袋,开口说道:“即便他是法国国王,但毕竟只是一个普通人,不愿意与我们这些怪物为伍也很正常。”
比蒙无奈地叹了口气:“真期待他回心转意重新加入我们伟大计划的那一刻啊。不过在这之前,我们这两个苦命人就只有当他的保姆喽。”
回到了水汀庄园,方澈将夏尔叫进了书房。
方澈拿着鹅毛笔在议员名单上涂画着些什么。
现在方澈要做的是争取中间派和民主共和党中不那么坚定的议员。
这些人在议员中占有很大的比例,但他们不一定会选择支持方澈。
如果在某个议员身上耗费了很大的精力却没有取得他的支持的话无疑是件十分麻烦的事情,所以方澈要缩小目标范围。
汉密尔顿交给方澈的众议院议员名单做了简单的标注,坚定支持杰斐逊的议员都被画了出来,这部分人方澈没有打算再浪费精力去争取他们的支持。
又排除了联邦党的议员,现在剩下的目标为20个。方澈要在这20人中取得13个人的支持。
“夏尔,帮我搜集关于这些议员的信息。”
方澈将自己做的名单伸手递给了夏尔。
“是,路易先生。”
夏尔把名单接了过来,对于这种事他已经变的很有经验,立刻开始着手去办。
等到夏尔走后,一道半透明的身影出现在了方澈的身前。
“露娜小姐,欢迎你来我的书房做客。”
方澈对于露娜突然冒出来的事情已经习以为常,不再会像最开始的时候那样被惊吓到。
“路易先生,很抱歉打扰到你。但是我最近突然闻到了与大师类似的气息,或许是大师带着帮手又回来了呢。”
方澈心中一惊,自己当时只不过是随便撒了个谎,怎么大师就真的回来了?
现在的自己面对大师,可远远不是对手。
被这件事情打了个措手不及,但是方澈却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用兴奋中又有些惊讶的语气问道:“真的吗,露娜小姐?大师真的回来了吗?太好了,这次有了你的帮助,我就可以战胜大师,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
露娜的表情有些尴尬,小声地说道:“这些气息是从庄园外面传来的,只能说是与大师的气息很像,但是又有些不同。我也没办法判定是不是大师回来了,这些需要路易先生你去调查。”
露娜越说声音越小,因为她感到自己实在是太没用了,就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没办法做到,还需要路易先生协助。
但是方澈听后却松了一口气,幸亏露娜没办法确定,要不然她就要逼着自己和大师正面对决了。
自己只不过是借用了一下大师的名号,如果真的给自己招来了这样一个对手,这可实在是有点冤枉了。
自己跟这个叫做大师的人无冤无仇,也没想着得罪他,只不过是利用他完成任务而已。
只要等30天一过,自己的任务完成,我立刻就走,你们两个就算把整个美国掀翻我都不会管你们。
反正露娜出不了水汀庄园,大师也不可能认识我,想找我的麻烦都没地方找。
心中这样想,方澈嘴里却说道:“我们确实需要好好调查一下,如果这股气息不是大师的,但我们却与他为敌的话,只会把我们陷入更加不利的境地。”
方澈决定使出拖字大法,先把这段时间拖过去再说。
丝毫不知方澈打算的露娜点了点头,赞同道:“路易先生说的有道理。大师太过狡猾,你在调查的时候一定要小心。”
方澈暗自庆幸,露娜还是太过单纯,被自己轻易骗了过去。
要不然自己要同时面对安托万和大师,压力实在是有点太大。
水汀庄园外面,比蒙对着身旁的丧钟说道:“想不到路易十六竟然跟大师所说的女鬼住在一起,我们想要监视他的话难度很大。”
丧钟点了点他的鸟头,说道:“我们现在已经被里面的女鬼发现了,再在这里待下去只会让路易十六警觉。反正他不可能永远躲在这里,我们想要寻找机会的话完全可以等他出来。”
“有道理,曾经有位伟大的哲人说过,后退的每一步都是在绘制新的路线,我们现在的迂回只不过是为了更好的达到目的。”
“哦?”丧钟疑惑地歪了歪他的鸟头,问道:“是哪位哲人,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比蒙正色说道:“这位伟大的哲人正是在下。”
丧钟切了一声,表示对比蒙的无语。
时间过去了一周,汉密尔顿像他承诺的那样,极力阻止安托万引渡方澈的计划,导致安托万的任务没有丝毫进展。
“杰斐逊先生,我们不能再等了。我受够了美国政府无休止的扯皮与争吵,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恐怕等到下个世纪都不能把路易十六带回法国!”
安托万坐在杰斐逊的办公室内,烦躁地敲击着身前的桌子。
杰斐逊喝了口咖啡,对安托万说道:“安托万将军,政治就是在互相妥协和扯皮中进行的,可没办法像在战场上杀人那么干脆利落。”
“但是我看汉密尔顿可一点都不想跟我们妥协啊,他只会胡搅蛮缠,对于我们所有的提议都不接受!”
杰斐逊叹了口气,事情确实如安托万所说的那样。他不知道路易十六给汉密尔顿下了什么迷药,让向来都很现实的汉密尔顿这么支持路易十六。
现在事情已经在汉密尔顿的阻挠下进行不下去了,唯一的办法就是提出决议案让国会表决投票。
但这也意味着自己与汉密尔顿就此决裂,两人的友谊到此止步。
甚至美国的两个党派都可能会因为这件事情彻底对立,以后如果一个党派想要干某件事情,另一个党派就会为了反对而反对。
这对于美国绝不是一件好事,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杰斐逊实在不想使用这招。
“杰斐逊先生,如果下周还是不能将路易十六引渡回去的话,我就会把这里发生的事情告诉罗伯斯庇尔先生。我相信他会重新考虑法国与美国之间的友谊以及对美国的经济政策的。”
面对安托万的威胁,向来坐的笔直的杰斐逊将身体靠在了椅背上,无力地说道:“明天我就会在国会提起决议案,汉密尔顿没有办法再阻拦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