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一招!帕西诺,败!

“该死的!一定是运气!”帕西诺在心中怒吼,强行压下那股翻涌上来的、因攻击落空而产生的强烈不适感和隐隐的不安。

他绝不相信一个C级能凭借实力躲开他这志在必得的一剑!

这只能是巧合,是对方在恐惧下瞎猫碰上死耗子的本能闪避!

下一击,他一定要让这个装神弄鬼的家伙付出代价!

然而,不等他心中的惊疑和强行压下的不安平复,不等他变招回撤或发动更猛烈的连续攻击。

周易那踏出的左脚落地瞬间,如同生了根!

他的身体以此为轴,右腿如同一条无声无息弹出的钢鞭,迅捷无比地扫向帕西诺前冲时作为支撑的右脚脚踝!

他的身体以此为轴,右腿如同一条无声无息弹出的钢鞭,迅捷无比地扫向帕西诺前冲时作为支撑的右脚脚踝!

这一绊,没有风声,没有预兆,快得只在视网膜上留下一道残影!

时机更是刁钻到了极点,正是帕西诺旧力已发、新力未生、重心前移无法变向的瞬间!

帕西诺只觉得脚踝处传来一股无可抗拒的、沛然莫御的巨力!

仿佛那不是一条腿,而是一根高速移动的钢柱!

他的下盘瞬间被彻底摧毁!

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地基的积木,身体完全失去了平衡,带着巨大的前冲惯性,不可抑制地向上腾空飞起!

“什么?!”

帕西诺心中的惊骇瞬间达到了顶点!

他从未遇到过如此诡异、如此精准、如此无法理解的力量和技巧!

仅是一击,就解除了他的威胁,摧毁了他的平衡,将他置于绝对的劣势!

形势逆转!

周易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可以制造的机会。

就在帕西诺的身体刚刚离地腾空、处于完全失控状态的瞬间。

周易的右腿绊摔之势未老,他的上半身已经如同行云流水般完成了动作的衔接。

他的右臂抬起,手掌五指自然张开,掌心向下,没有蓄力,没有花哨,甚至没有带起一丝劲风,就那么极其随意地、仿佛拂去灰尘般,轻轻向前一按。

这一按,目标正是帕西诺腾空后、毫无防护、正对着他的胸膛!

“噗——!”

一声沉闷得令人心悸的肉体撞击声在体育馆内炸响!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但这沉闷的声音却仿佛敲在了所有人的心脏上!

时间仿佛凝固了。

所有人都看到,帕西诺那腾空的身体,在接触到那只手掌的瞬间,如同被万吨水压机砸中的纸片!

他所有的前冲动能仿佛被瞬间抽空、转化!

金丝眼镜后的眼睛瞬间因巨大的压力和痛苦而暴突!

“呃啊!”一声短促而压抑的痛哼从他口中挤出。

他的身体没有倒飞出去,而是被那只手掌上蕴含的、沛然莫御却又凝练到极致的恐怖力量,如同拍苍蝇般,狠狠地、结结实实地、垂直地砸向了地面!

“澎!”

帕西诺的身体如同一颗人形炮弹,重重地、毫无缓冲地砸在了松软的胶垫地面上!

那巨大的闷响仿佛让整个体育馆的地板都震动了一下!

帕西诺的身体以一个极其不雅的“大”字型,完全摊开地瘫倒在冰冷的胶垫上,四肢在巨大的冲击和眩晕感下,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了一下,便彻底失去了力气般僵住不动了。

他手中的木剑早已脱手,旋转着飞出去老远,“哐当”一声撞在墙壁上,又无力地弹开,滚落在地。

不要误会,周易并没有发什么力。

那看似轻描淡写的一按,也确实是轻轻一按,力量凝练到了极致,没有丝毫浪费,其目的仅仅是精准地破坏平衡并将其“放置”在地上。

帕西诺此刻动弹不得,并非因为身体受到了多么严重的创伤,虽然胸口那清晰的掌印轮廓和隐隐的闷痛提醒他刚才发生了什么。

而是因为他的大脑,他的精神,他身为学生会精英、凯撒心腹的整个认知体系,都被这简单到极致、却又恐怖到极致的一击彻底打懵了!

他脸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仿佛全身的血液都被瞬间抽空。

金丝眼镜歪斜地挂在鼻梁上,视野变得模糊而扭曲。

他并没有晕厥,只是双眼失焦,直愣愣地瞪着体育馆那高高的、刺眼的顶灯光源。

发生了什么?

一个最原始、最茫然的念头在他混乱的思绪中冒泡。

我输了?

这个认知如同冰冷的毒液,缓慢而残酷地注入他的意识。

被一个C级轻易打败?

荒谬感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几乎要将他残留的理智彻底淹没。

只用了一步,一绊和一按?

他试图在脑海中回放那电光火石的一瞬,但画面是破碎的,只剩下那随意踏出的半步,那精准到毫巅的一绊,以及最后那只仿佛带着千钧重压、却又轻飘飘按在自己胸膛的手掌。

每一个动作都清晰无比,但组合起来的效果,却如同神迹般无法理解!

我的速度...我的剑术....我的训练.....

他引以为傲的一切,在那简洁到极致的动作面前,显得如此笨拙、如此可笑!

就像一个拿着木棍的孩子,试图挑战身经百战的武学宗师!

那种绝对的、令人绝望的差距,让他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和前所未有的无力感。

主席看到了,所有人都看到了......

这个念头带来的羞耻感,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灵魂上!

他辜负了凯撒的信任,他让加图索家的荣誉蒙羞,他在全校师生面前,被一个他视为蝼蚁的C级,以一种近乎羞辱的方式拍在了地上!

他甚至连挣扎一下的机会都没有!

为什么...会这样....

巨大的困惑和茫然如同浓雾,将他紧紧包裹。

他无法理解,无法接受。所有的算计,所有的优越感,所有的准备,都在那朴实无华的一按之下,化作了齑粉。

他瘫在那里,一动不动,不是因为骨头断了,虽然胸骨确实在隐隐作痛,而是因为支撑他整个精神世界的支柱,在这一刻,轰然倒塌了。

他需要时间,很长很长的时间,才能从那巨大的精神冲击和认知颠覆中,找回一丝丝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