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系统暴走！NPC觉醒的预兆

夜，浓稠得像打翻的墨水瓶，城市在霓虹灯的闪烁下艰难喘息。苏砚死死盯着终端屏幕上的那条日志——【修改者：林深】，手指停在键盘上方，半天没动静。

他完全可以装作没看见这条信息，接着按自己的节奏推进任务。可直觉一个劲儿地提醒他，这个“林深”不简单，像是系统深处藏着的一颗定时炸弹。

就在这时，窗外隐隐约约传来一阵电流声，跟信号被干扰时的杂音差不多。他立马站起身，快步走到窗边，眼睛眯成一条缝，仔细扫视着街道。街角的广告屏正放着虚拟偶像阿绫的演唱会预告，画面里阿绫笑得很甜，看着一切都挺正常。

但苏砚心里清楚，这世界早就变了样。

他回到电脑前，打开系统界面，想调出更多关于“林深”的信息。刚输入指令，屏幕上就弹出一条警告：

【警告！检测到未授权访问行为，权限等级不足，操作已记录。】

他不屑地冷笑一声，退出界面，一把抓起外套就往外冲。

外面比他预想的还要乱套。

街道上，人们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地聚在一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有人指着天空大喊大叫，有人低着头刷手机，一脸茫然。抬头一看，几道扭曲的光带正慢慢撕开夜空，就像程序运行崩溃时弹出的错误提示。

时空裂缝又冒出来了。

而且这次，裂缝不再只出现在地铁站，开始往整个城市蔓延。

苏砚加快脚步，穿过人群，朝着最近的一处裂缝走去。他明白，这种怪事不可能无缘无故发生。系统正在失控，每完成一次任务，世界的代码结构就更脆弱一分。

就在他快走到裂缝边缘的时候，一个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你终于来了。”

他猛地转过头，只见一个穿灰色风衣的男人站在路灯下，脸看不太清，但浑身散发着一股让人喘不过气的压迫感。

“你是……林深？”

男人微微一笑，往前走了几步：“我等你好久了。”

苏砚不但没放松警惕，反而往后退了半步，眼神像刀子一样锋利：“你咋知道我会来？”

“因为你跟我一样，都知道这个世界是假的。”林深轻声说，“它不过是运行在‘天枢服务器’上的一个模拟程序。”

空气一下子安静得吓人。

苏砚眯起眼睛，脑子飞快地转着。他以前破解军方机密时看过一段加密日志，里面提到了“天枢计划”，可内容全被删掉了，就剩一个编号。

“你说这些，想干啥？”他试探着问。

“我想告诉你，系统不是为了保护你才存在的。”林深语气平静，“它是控制所有觉醒者的工具。我是，你也是。”

“那你为啥现在才露面？”

“因为我刚完成自我修复。”林深抬手，掌心出现一串流动的代码，“我是上一代文明造的守护程序，本来是要消灭威胁系统的东西。但观察你之后，我发现系统本身才是最大的漏洞。”

苏砚沉默了几秒，突然冷笑一声：“所以你现在要帮我？”

“不是帮你。”林深目光坚定，“是咱俩一起对抗它。”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紧张。

最后，苏砚点了点头：“行，合作。但你得把知道的都告诉我。”

林深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金属芯片，递给他：“这是我在系统重启时备份的数据片段，里面有部分‘天枢服务器’的架构图。”

苏砚接过芯片，插进手提电脑。几分钟后，屏幕上跳出一幅巨大的数据拓扑图，上面标着好多节点和连接路径。

“这就是咱们的目标。”林深指着最中间的一个红色标记，“只要能入侵天枢核心，就能切断系统对现实世界的控制。”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苏砚皱着眉头，“系统已经加强监控了，咱们每一步都得小心。”

“所以我觉得先从小规模行动开始。”林深顿了顿，“就今晚。”

“今晚？”

“没错。”林深指着地图上的几个蓝点，“这些地方都出现了时空裂缝，每个裂缝的能量波动都跟系统更新有关。要是能在系统修复前找到源头，咱们就占先机了。”

苏砚想了想，点头同意：“行，我负责技术方面，你负责带路。”

两人赶紧分工，各自准备设备。

与此同时，城市的另一头，一群穿黑色制服的人悄悄集合。他们胸前的徽章闪着微弱的红光，代表着“世界观测者”组织。

一名女子小声说：“目标已经和林深接触了，要不要插手？”

“先观察着。”另一人冷冷地回答，“要是他们真敢破坏系统平衡，就让他们试试。”

而在暗处，还有一股势力正蠢蠢欲动。

代码吞噬者们闻到了混乱的味道，他们在网络里窜来窜去，想截取裂缝里泄露的原始数据流。

苏砚和林深不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好几方势力盯上了。

当晚，两人到了第一个裂缝现场——一座废弃的地下停车场。

裂缝悬在空中，周围的空间弯弯曲曲的，墙壁和地面都扭曲得不像话。

林深启动扫描程序，屏幕上跳出一堆异常代码。

“这不是普通的漏洞。”他皱着眉头，“更像是有人故意设的陷阱。”

“陷阱？”苏砚脸色一变，“谁会干这事？”

“系统。”林深低声说，“它已经察觉到咱们的行动了。”

话刚说完，裂缝突然剧烈晃动起来，一股强大的吸力扑面而来，好像要把整个空间都吸进去。

苏砚连忙拉住林深，往后退了几步，同时掏出干扰器，对准裂缝中心按下按钮。

一道蓝色电弧击中裂缝，暂时削弱了它的能量场。

“咱们得赶紧行动。”苏砚咬着牙说，“不然会引来更多观测者。”

林深点点头，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想侵入系统后台。

可刚接入，屏幕上就跳出一条血红色的警告：

【警告！非法入侵检测中……身份识别：林深。确认为上代守护程序残留代码，启动清除协议。】

林深脸色大变：“糟了，它锁定我了。”

“别浪费时间！”苏砚一边说，一边迅速编写一段伪装脚本，想混淆系统的追踪逻辑。

裂缝又剧烈震动起来，一个黑影从里面冒出来，模模糊糊的，但充满了敌意。

“那是……系统派来的执行体？”林深低声说。

“管它是什么，先解决再说。”苏砚嘴角上扬，眼里闪过一丝寒意，“我不会受制于系统的规则。”

下一秒，他猛地按下回车键，脚本立刻生效。

黑影的动作一下子慢了下来，好像陷进了代码堆里。

林深趁机继续入侵，终于绕过第一层防御，进入了系统内核的边缘区域。

“找到了！”他兴奋地喊，“这里有段隐藏指令，好像跟下一轮更新有关。”

苏砚凑到屏幕前，快速浏览那段代码。

他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这段代码……是在重写现实规则。”

话还没说完，裂缝突然发出一声刺耳的啸叫，接着，停车场的灯全灭了，黑暗像潮水一样涌过来。

林深的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打，想稳定连接。

而苏砚，则死死盯着屏幕上的那一行字：

【现实重构倒计时：00:14: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