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就摔坏了我的手机,断了我最后一丝念想。
五年了,我父母离世的时候,连葬礼都没有办,连骨灰也一直存放在殡仪馆。
年幼的弟弟不知道流落到了哪家孤儿院,一点消息也没有传来。
我写过无数次信,希望宋博文能处理我父母的后事,能找回我的弟弟。
但每一封信,都石沉大海,音信全无了。
更别说这五年来,他从未来看望过我。
见我沉默不语,宋博文更加心烦意乱,“算了,回来就回来了,先把你这一身晦气洗洗干净,别在我跟前丢人现眼。”
我默默地转身要去浴室洗澡。
苏苏却热情的走了过来,“露露,我帮你拿衣服吧,你看看你身上这件衣服,还有你的鞋子,哎呀,你的脚是怎么了?怎么有血啊?!”
说着,她伸手就要拉我的手。
触碰到我手上的伤一瞬间,我本能的往后退,然后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别打我,我知道错了……”
这是我的本能反应。
在监狱里,她们说自己是宋博文授意的,所以狱警压根就不会拦着。
她们天天霸凌我,欺负我。
在寒冬腊月的天,把我脱光了丢冷水里泡澡。
在炎炎夏日里,把我丢出去暴晒。
挨打更是家常便饭。
更别提那些精神上的羞辱了。
我这具身体,早就破破烂烂的,被他们玩坏了。
所以心中哪怕是有恨,我也恨不动了。
见我反应如此激烈,宋博文愣了一瞬,“你……”
苏苏诧异的说道:“真奇怪了,露露,你在监狱是有人打你吗?可是博文明明吩咐了监狱里的人,让他们好好照顾你的,怎么会变成这样啊。”
苏苏的话,让宋博文突然反应了过来,然后鄙夷的看着我:“严露露,你学聪明了,还知道装可怜来博取我的同情?”
“你装的可真像啊,看来你是好日子真过够了,好,从明天开始,我把保姆辞退了,以后就有你来照顾我们。省得你一天天的,总是作妖。”
我默不作声,只是蜷缩在角落里。
惊恐的不敢去看他们。
次日一大早。
我就把早饭准备好了,然后乖乖的站在角落里不吭声,尽量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宋博文吃了两口,然后就皱着眉头,嫌弃的说道:“严露露,你一天天的装着模样给谁看啊?是想要让我愧疚,还是想恶心我?没人欠你什么,你没必要装的这么可怜。”
他一句没人欠我什么,曾经的伤害,好像都一笔勾销了。
死去的爸妈,失踪的弟弟,就好像不曾存在过。
我心里发酸,却更加的怨恨自己不争气。
我心底里的恐惧,让我对一切都没了兴趣,麻木不仁,只能苟着过一日算一日。
“真是扫兴!看见你这张脸,我连吃饭的欲望都没有。”
一句话,让我瞬间惊恐了起来。
我急忙去厨房拿水果刀,割破了自己的脸,嘴里还在恍惚的说着:“那我就不让你看我这张脸了,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严露露!你疯了!”
宋博文起身,急忙要送我去医院。
这时,苏苏忽然摔倒了。
她楚楚可怜的对着宋博文伸出手,“博文,我的脚好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