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相处多时·二人情谊心连心

星斗大森林，晨曦微露。

唐入蹲在溪水边，手里捏着一把刚摘的野果，仔细搓洗着。水珠顺着果皮滚落，在晨光下晶莹剔透。他回头看了眼还在熟睡的小舞，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丝笑意。

这几个月来，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清晨采果，正午生火，傍晚教小舞认字。

“唔……”小舞揉着眼睛坐起身，粉色的长发乱蓬蓬的，“唐入，你又起这么早？”

“习惯了。”唐入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把洗好的果子递给她，“尝尝，比昨天的甜。”

小舞接过咬了一口，眼睛顿时弯成了月牙：“真的！比森林里的普通果子好吃多了！”

唐入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块布包着的糖糕：“这个更甜。”

“这是什么？”小舞好奇地凑近闻了闻。

“糖糕，人类城镇里卖的。”唐入掰了一小块放进她手心，“小心点吃，别噎着。”

小舞小心翼翼地舔了舔，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好甜！比蜂蜜还甜！”

看着她孩子气的模样，唐入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脑袋：“等以后带你去城里，还有更好吃的。”

“真的吗？”小舞兴奋地抓住他的袖子，“城里还有什么好玩的？”

唐入盘腿坐下，随手捡了根树枝在地上画起来：“城里啊，有高高的酒楼，挂着红灯笼；街边的小贩会叫卖糖葫芦、烤地瓜；到了晚上，整条街都亮着灯笼，比星星还亮……”

小舞托着腮帮子听得入神，连果子都忘了吃。

“不过城里也有坏人。”唐入的语气突然严肃起来，“有些人专门抓魂兽卖钱，所以你现在还不能去。”

小舞撇撇嘴：“我才不怕呢！我有腰弓！”

唐入失笑：“是是是，我们小舞最厉害。”他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草屑，“今天教你写你的名字？”

“好啊！”小舞蹦起来，跟着他走到平整的沙地前。

唐入蹲下身，手指在沙上一笔一划地写着：“‘小’字要这样写，先一横，再一竖……”

阳光透过树叶斑驳地洒在两人身上，小舞学得认真，唐入教得耐心。偶尔有蝴蝶飞过，小舞会分心去追，唐入也不恼，只是笑着等她玩够了再继续。

傍晚时分，唐入在湖边生起篝火，烤着刚抓的鱼。小舞趴在一旁，歪歪扭扭地在沙地上练习写字。

“唐入，”她突然抬头，“人类都像你这么好吗？”

唐入翻动烤鱼的手顿了顿，火光映照下，他的表情有些模糊：“不是。人类……很复杂。”

小舞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低头继续写字去了。

夜风轻拂，火星噼啪。唐入看着专心致志的小舞，眼神柔和了下来。

这样的日子，似乎也不错。

……

星斗大森林，五年后。

晨光穿透林雾，洒在盘坐在古树顶端的唐入身上。他双目微闭，周身魂力如潮汐般涌动，一柄通体蓝金色的巨锤虚影悬浮在他背后，锤身上的纹路如活物般缓缓流转，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

——至尊蓝皇锤，已经完全觉醒！

唐入睁开眼，眸中似有雷霆闪过。他轻轻抬手，巨锤瞬间凝实，落入掌中。没有魂环，没有魂技的炫光，但这一锤若落下，足以让山河崩裂！

“九十级……终于到了。”

他嘴角微扬，目光转向树下。那里，一道粉色身影正轻盈地穿梭于林间，蝎子辫随风扬起，足尖点过草叶而不留痕。

——小舞，也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懵懂的少女了。

“唐入！”她仰头喊了一声，声音清脆如铃，“大明说今晚湖里有银鳞鱼，我们抓来烤着吃吧！”

唐入轻笑，从树顶一跃而下，黑袍翻飞间已稳稳落在她身旁：“又馋了？”

小舞皱了皱鼻子：“才不是！是二明想吃，我帮它说的！”

唐入也不拆穿，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行，晚上给你抓。”

这五年来，他们几乎形影不离。唐入教她人类的文字、礼仪，带她偷偷去附近的城镇买糖糕；小舞则带他深入星斗大森林的秘境，找那些稀有的药草和矿石。

有时候，小舞会靠在他肩头，听他讲那些人类世界的故事；有时候，唐入会陪她躺在湖边的草地上，数着天上的星星，直到她睡着。

——他们之间的感情，早已超越了血缘，甚至超越了时间。

傍晚，湖边篝火噼啪作响，银鳞鱼烤得金黄酥脆。小舞捧着鱼啃得满嘴油光，唐入则坐在一旁，静静看着她。

“唐入，”小舞突然抬头，粉色的眼眸映着火光，“等你能凝聚魂环了，要不要……和我一起参加人类的魂师大赛？”

唐入愣了一下，随即失笑：“怎么突然想这个？”

小舞低下头，声音轻了几分：“我就是想……和你一起，站在所有人面前。”

夜风拂过，火星飞扬。唐入望着她，眼神柔和了下来。

“好。”他轻声答应，“等我能凝聚魂环了，我们就一起去。”

小舞顿时笑靥如花，继续低头啃鱼去了。

唐入抬头望向星空，目光深邃。

小舞坐在湖边，赤足轻轻拨弄着水面，荡起一圈圈涟漪。月光洒在她的粉色长发上，映出一层柔和的银辉。她托着腮，目光不自觉地飘向不远处盘坐修炼的唐入。

他的侧脸在月光下棱角分明，眉宇间带着一丝冷峻，可每当看向她时，那双深邃的眼睛总会柔和下来。小舞眨了眨眼，心里忽然泛起一丝异样的情绪。

——奇怪，这种感觉是什么？

她不是第一次这样了。最近，每当唐入离她稍远一些，她心里就会莫名发慌，像是怕他忽然消失一样。她总想跟在他身后，哪怕只是看着他修炼，看着他煮汤，甚至看着他发呆。

“我这是怎么了……”小舞低头，指尖无意识地揪住一株蓝银草，轻轻缠绕在手指上。

她想起前几天，唐入带她去人类小镇时，街边卖花的小姑娘笑嘻嘻地说：“姐姐，你一直盯着哥哥看，是不是喜欢他呀？”

喜欢？

小舞当时愣住了，脸颊“唰”地红了，结结巴巴地反驳：“胡、胡说什么！他是我哥哥！”

可那小姑娘却笑得更加促狭：“哎呀，又不是亲哥哥~”

不是亲哥哥……

这句话像一颗种子，悄无声息地埋进了小舞的心里，此刻在月光下悄然发芽。她忍不住又看向唐入，心跳忽然加快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