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董卓撤退，火烧洛阳

微风裹挟着战场特有的焦灼气息，从帐帘缝隙间钻入。潘彦将手中的青铜酒盏重重按在案几上，盏底与木案相击，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距离联军大败吕布已过去三日。这三日来，各路诸侯轮番强攻虎牢关，关墙上的夯土在投石机的轰击下不断剥落，却始终未能攻破。

此刻帐内气氛凝重，韩馥眉头紧锁地盯着案上的地形图，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案几边缘。

“韩使君，”潘彦的声音在寂静的帐内格外清晰，“董卓虽据洛阳，焚宫毁城，看似势大，实则已失天下人心。”他刻意顿了顿，待韩馥抬起头来，才继续道：“使君以为，虎牢关当真牢不可破？”

韩馥轻抚长须，眉宇间带着思索之色。他沉吟片刻，缓缓道：“虎牢关乃天下雄关，即便吕布败退，关墙受损，但守军仍有数万余精锐。董卓虽暴虐，但其麾下李傕、郭汜皆善战之将，强攻恐非上策。”

“更加上我联军始终是内心不齐，”韩馥叹了口气，“袁本初为求平衡，只能将各路诸侯之军轮流调遣。大家都不愿意竭尽全力，如此一来，攻破虎牢关不知要多久了。”

“如果元启立功心切，不如再去找找刘玄德兄弟，纵然城墙加上阵气对罡气压制极大，但那样的高手上去搅动一番，还是没有问题的。”

韩馥虽然能力不足，但见识也算广阔，他这番话可谓鞭辟入里，也是大多数诸侯的想法。

潘彦抬眼望向帐外，夜色中的虎牢关如同盘踞的巨兽，城墙上的防御军士连成一片猩红的阵云。

自从攻打城池以来，这座雄关便成了联军的噩梦。

西凉军士皆是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悍卒，刀口舔血之辈。若非先前吕布败于联军之手，挫了西凉锐气，再加上关张这等绝世猛将坐镇，只怕联军这些临时拼凑的乌合之众，早被西凉铁骑冲得七零八落。

潘凤也在旁边应和道：“韩使君所言非虚，那些诸侯各怀鬼胎，袁本初整日里只知平衡各方势力，袁术等人也从来不想出力，只想着坐享其成，这般勾心斗角，虎牢关如何能破？”

潘彦闻言，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开口反对道：“其实依彦看来，董卓看似势大，实则已是强弩之末。”

“元启啊你这话应该到袁本初那去说。我冀州军虽众，但若无其他诸侯配合，也难以独力破关。”韩馥摇头苦笑，“今早孔北海又调走了三千弓弩手，说是要'加强侧翼防御'。西凉军都不敢打出来加强个什么侧面防御。”

“我看这样子下来，不要说破城，怕是联军都要散架了。”

潘彦闻言，眼中精光一闪，忽然起身走到沙盘前。他手指轻点洛阳方位，沉声道：“使君且看——董卓入京以来，废立天子，鸩杀少帝，此等僭越之举，已失天下人心。”

韩馥眉头微皱，潘彦见状继续道。

“更甚者，此人如今沉溺酒色，荒废事务。据外传闻，董卓命人每日从民间强征美女入宫，稍有姿色者皆难逃其魔掌，又霸占先帝嫔妃数人。更有甚者，他竟在朝堂之上当众淫辱，令百官跪伏不敢抬头。”

“荒唐！”韩馥拍案而起，须发皆张，“此等禽兽之行，简直不是人！”

“使君息怒。正因为如此！此獠如今只知享乐，哪还有心思固守虎牢关？”潘彦手指重重点在沙盘上的长安方位，“依彦之见，不出旬日，他必会弃关而逃，甚至会放弃洛阳，退守长安。”

韩馥听罢，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案几边缘。他沉吟良久，才缓缓开口：“元启所言虽有理，但洛阳乃大汉都城，董卓当真会轻易舍弃？”

潘彦闻言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锐利：“使君且想，董卓连天子都敢废立，少帝都敢鸩杀，区区都城在他眼中又算得了什么？”

他走到沙盘前，手指划过洛阳至长安的路线，“西凉人士向来重利轻义，如今他囤积了无数珍宝美人，退守长安才是上策。”

听见潘彦的大胆猜测，韩馥的脸色在明暗之间变幻，显然内心正在激烈挣扎。潘彦见状，趁热打铁道：“使君可还记得当年凉州之乱？董卓就是这般弃城而逃，才保全了实力。”

“这...”韩馥猛地抬头，眼中精光一闪，“元启是说...”

“正是！”潘彦斩钉截铁地说道，“董卓此人最善保存实力。如今联军压境，他必会重施故技。依彦之见，他不仅会放弃虎牢关，更会裹挟天子西迁，好继续作威作福。”

韩馥闻言，在帐内来回踱步，锦靴踏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忽然，他停下脚步，目光灼灼地看向潘彦：“若真如元启所言，我军当如何应对？”

潘彦嘴角微扬，胸有成竹道：“只需做好一件事情，秘密集结精锐，静待董卓撤军之时，趁乱追击。到时候诸侯逡巡不前，我们自然能脱颖而出，名扬天下。”

“妙计！”韩馥猛地拍案：“元启需要多少兵马，我让鸣歧协助你。”

“使君放心，彦只需两千精骑，便可完成此计。届时董卓军心涣散，正是我军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

韩馥沉思片刻，忽然从腰间解下兵符：“好！这两千骑兵就交给元启了。”他转向潘凤，“文节，你即刻去集结冀州本部兵马，随时待命。”

潘彦郑重接过兵符，沉声道：“彦必不负使君所托。”

待韩馥离开后，潘凤压低声音道：“彦弟，你当真如此确定？”

潘彦望向虎牢关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董卓此人，必定如此。”

作为历史系的研究生，董卓火烧洛阳之事他如何不知道。董卓必定不可能固守虎牢关，只会仓皇而逃。

而这个时候，就是潘彦的机会。洛阳城里有丢弃的传国玉玺，在这个世界当中，既然有超强的力量，那传国玉玺自然也有着无比强大的力量。

而且潘彦需要完成道馆挑战，如果能追击到董卓的辎重部队，不仅能获得大量物资，还能顺便把任务完成。

就算是遇见了殿后的部队，潘彦也没有担心的理由。

自己这边有潘凤在，实在不行还可以叫上刘关张三兄弟，殿后部队也不可能追击自己，如此一来，可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

突然，潘彦目光一凝，只见虎牢关方向突然升起数道黑烟，在天空中格外醒目。城墙上士卒乱晃，隐约传来急促的金锣声。

“果然来了。”潘彦嘴角的笑意更深，转身对潘凤道：“兄长，速去点齐兵马，我们即刻出发。”

“彦弟真是料事如神啊！”

潘凤见状十分佩服，也立即行动起来。不多时，两千精锐骑兵已在营外列阵。潘彦翻身上马，露出了笑容。

“全军听令，跟我追击董贼，揪着他的屁股狠狠的打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