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深夜里的偷听

乐妍儿

已经半夜了，床头的闹钟声显得很大，有些吓人。窗外暗淡的夜空中隐约有几颗闪着的星星。从窗户透进的光足以把屋子照亮。睁着眼，望着屋顶，又一次没考好了，却怎么也找不着原因。

原来一直是笑呵呵的妈妈变得一遇到什么事就向我发火，急得不得了；而爸爸呢？之前总是很爱讲笑话，现在突然的眼角不弯了，嘴巴也抿成了一条线，目光也很是严厉。

总之，在这经常考不好的洗礼下，我们全家都变得有些着急烦躁了，小吵小闹也没有幸免，早已成为常事。所以那几周家里的空气是冻结的，让人有些难以呼吸。

正躺在床上无法入睡，突然听见爸妈屋的房门被关上了，原本就微弱的光线变得更暗，几乎什么也看不见了。

不一会儿，那屋里就响起了妈妈的声音：“补习班报了，题也做了，怎么还考不好？”好一会儿，爸爸才说：“明天和她好好谈谈吧……”声音越来越低，模模糊糊的，渐渐听不到了。

但足以确定的是，他们还在讲话。侧过身子，竖起耳朵，想听见点什么。可惜，再怎么努力也只是白费功夫，真的听不到了，最多有些微微的叹气声，令我很是着急。真想下床听听他们在说些什么，却又像被钉子钉在床板上动不了，浑身没法动弹。

感觉时间过去了好久，身体因紧张而有些发硬发凉，仿佛一动就会发出骨头和骨头之间碰撞的声音。终于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光明正大”地听，装着要去卫生间，也不怕被发现了。

我小心地掀开了被子，没穿鞋，脚踩在冰凉坚硬的地板上，没有什么声音。蹑手蹑脚，生怕发出了响声，一小步一小步走向了卫生间，值得庆幸的是，没被发现。我便放下了胆子去听，起初还能听到些抱怨与责怪，也许是太投入了，碰到了门。这声音惊动了父母，他们停止了说话。我的手心里不断冒着冷汗。心跳得很快，也许那是在这黑暗中最响的了吧。

悄悄回到房间，躺在床上，脑海里不断响起他们的对话，想起了平日里的种种，鼻子有些酸，眼睛里好像涌起了些什么。有了些自责，为什么我没有理解他们呢？

在这之后，我的成绩好像上去了点。家中犹如冰封的气氛也渐渐回暖。心中的紧张，神色的慌乱，手心的冷汗，无一不是那天晚上的真实写照。我自己都无法想象，那天晚上的我有多怕被发现。

很是难忘，虽然已经很久了，但我仍能记得，那天夜里，天有多黑，星星有多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