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玛丽当娜

第二天清晨，张郎依旧早早地到了警署。刚进入警署门，就看见阿强正坐在门口的位置上等着。

“师兄，你来得正好！”阿强一见他就站起身，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崭新的身份证，

“昨天你交代的事都办妥了，入境管理处那边已经登记好了全套档案。”

张郎接过身份证，指尖在光滑的证件表面摩挲了一下，

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辛苦你了，阿强。改天有空，我请你去陆羽茶室饮早茶。”

说话间，他不动声色地将一卷港币塞进阿强的制服口袋。

阿强会意地拍了拍口袋，两人相视一笑——在这座城市里，有些规矩大家都懂，有些心意不必明说。

张郎推开扫毒组的门，一眼就看见刘辉正龇牙咧嘴地往脸上擦药，左眼青紫一片，嘴角还带着淤血。

“辉哥，你这是怎么了？”张郎快步走过去，皱眉打量着他的伤，

“昨天我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搞成这样？”

“别提了！”刘辉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愤愤地拍了下桌子，

“昨天盯上那个可疑女人，一路跟到铜锣湾的内衣店。”刘辉边擦药边诉说。

“结果刚靠近，就被店员当成色狼，几个保安上来就是一顿揍！那女人趁乱溜了，妈的，嘶——”他碰了碰肿起的颧骨，疼得直咧嘴。

张郎心里一动——看来玛丽当娜，或者她那个贪心的哥哥，终究还是没忍住，已经开始交易了。

“不过今天总算查到她的落脚点了，”

刘辉咬着牙站起身，抓起外套，“走，跟我去抓人，这次非得把这笔账算清楚！”

刘辉用纱布潦草地压住脸上的淤青，带着张郎潜伏在玛丽当娜的健身房对面。

潮湿的巷口弥漫着鱼蛋摊的油腻味，两人隐在阴影里，目光紧锁健身房大门。

“昨天虽然跟丢了，但拖住了她。”刘辉舔了舔开裂的嘴角，

“赃物肯定还在她手上，应该还没有转移。”

话音刚落，玛丽当娜便闪出玻璃门，怀里紧搂着一只鼓胀的牛皮公文包。

她神经质地环视街道，招手拦了辆红色计程车。

刘辉开着车立刻咬了上去，车轮碾过积水，溅起一片泥点。

计程车七拐八绕，最终刹在一处难民聚集的唐楼前。

玛丽当娜像受惊的猫般窜下车，三步一回头地钻进斑驳的楼道。

张郎眯起眼，楼梯扶手的铁锈正簌簌剥落。

“辉哥，”张郎突然按住刘辉肩膀，

“我查到这小妞是帮他哥出货的，他哥毒蛇炳偷了罗茂森的货，不如我们放毒蛇柄逃，逼罗茂森现身？”

刘辉牙龈渗出血腥味，却咧嘴笑了：“够毒啊！抓了妹妹，哥哥走投无路时……”

他拇指划过喉咙，“自然会求我们当护身符。”

两人靴底踏着陈年污渍摸上楼。304室铁门“吱呀“裂开条缝，毒蛇柄蜡黄的脸刚探出，

张郎已猛踹门板暴喝：“警察！”

玛丽当娜的尖叫卡在喉咙里。

毒蛇柄反应极快，后仰翻出窗户，塑料雨棚被砸出“哗啦“巨响。

刘辉假意追到窗边跺脚大骂，余光却扫见张郎反剪玛丽当娜双臂，“咔嗒“一声铐住她颤抖的手腕。

“别来无恙啊，玛丽小姐。”张郎扳过她惨白的脸，“看来你是选了一条不归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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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审讯室

铁门“咣当“闭合的余震中，张郎将笔录本甩在审讯桌上，纸页哗啦散开。

玛丽当娜指甲掐进掌心，强撑冷笑：“有钱犯法？我要找律师！”

张郎突然倾身，阴影笼罩住她：“昨天和你交易的'买家'，是罗茂森的局，他早就怀疑你哥了。”

他指尖敲击桌面上伪造的交易照片，“现在追杀令已经贴满九龙——”

猛地拍桌，“你猜下一个横尸街头的是谁？”

玛丽当娜瞳孔骤缩，却仍昂起下巴：“你凭什么...”

“凭你哥正被罗茂森追杀！”

张郎甩出释放文件，“要走？签个字就行。”

他故意将钢笔滚到她手边，关门声像一记丧钟。

出来后看到占叔正在和刘辉说着什么悄悄话。

“占叔你们聊什么，”张郎直接上前询问。

“哦没什么，怎么样她愿不愿意合作，”占叔直接后退两步和刘辉拉开了距离。

“哦，让她考虑呢，估计难，这妞还在做白日梦呢。”张郎摇头

占叔突然揽住两人肩膀“你们俩不都是泡妞行家，这都搞不定？”

随后压低声音：“警署特批经费，搞定这案子升督察，还能...（挑眉）公费约会。怎么样，要不要试试？”

张郎眼睛一亮询问：“报销额度多少？”

不过好像又想到了什么正色道“占叔，我有女朋友的。”

占叔摆摆手：“有女朋友怎么了，逢场作戏而已，又不是真的让你收回家，当然你能摆平收回家也没事，我只看结果。”

张郎有色心没色胆把皮球又推给了刘辉：“让辉哥去吧，辉哥泡妞也是高手啊，”

刘辉摸着脸上的肿胀：“别算上我！上次被她耍了，被当变态被揍的淤青还没消...”

“那好吧，说好了，报销，升职加薪。”张郎无奈只能答应，而且他也确实贪恋玛丽当娜的美色，还能升职加薪也确实不错。

回到审讯室，“怎么样考虑好了没？没考虑好回家好好考虑，走吧。”张郎打开门对着玛丽当娜说了一句。

见她沉默，张郎直接递出释放文件：“签个字就能走...”

玛丽当娜什么也没说直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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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塘难民区的腐臭中，白布掀开露出毒蛇柄青紫的脸。

张郎开车来到玛丽当娜的家里，带着玛丽当娜准备去认领尸体，

“你哥已经死了，下一个就是你了，罗茂森不会放过你的。再考虑你自己可能命也就没了。”张郎沉声述说。

玛丽当娜咬字极重：“我要为我哥报仇……你能帮我吗？”

她抬头，直视张郎，眼神里是孤注一掷的决绝。

张郎叹了口气，语气放缓：“我一直在帮你，只是你不信我。”

张郎捏住她下巴，“现在信了吗？”

玛丽当娜沉默两秒，终于点头。

张郎直接切重点：“你知道罗茂森的藏身地址？”

“就在郊区码头的6号仓库。我哥亲口跟我说的，”玛丽当娜低头回答。

“好，等我回去拿装备，你先去我家躲一下。”

夜色渐深，张郎的车疾驰在街道上，车内只有引擎的低吼和玛丽当娜的沉默。

抵达小区后，他带她直接来到家里，简单交代几句，便匆匆离开。

张郎在门口回头：“别乱跑，等我消息。”

张郎快步走进警局，直奔占叔办公室，敲门后不等回应便推门而入。

张郎直接向占叔报道：“占叔，有线索了——罗茂森在郊区码头6号仓库。”

占叔猛地抬头，眼神锐利迅速做出指示：“好立刻去领装备准备出发，别忘了穿防弹衣。”

刘辉和张郎直接一马当先，领完装备直接来到玛丽当娜说的地方，两人悄悄的潜伏进去，看到罗茂森正在和他的买家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