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老家伙

实质上，斯缇姆的局势早已向着名为“失控”的深渊滑落，别说寻找阿尔瓦神甫，即便行星总督亲临，也难以逆转这积重难返的困局。

但李唯依然带着精心准备的礼物，造访了阿尔瓦神甫在上巢的庄园。

与出身底层的埃隆神甫不同，阿尔瓦神甫来自显赫的贵族家庭，不仅拥有大量产业，仆从如云，更有妻室子女承欢膝下。

他的生活优渥奢靡，世俗气浓厚到几乎让人忘了，他本该是向万机之神奉献终身的机油佬。

只不过，此刻的李唯无心欣赏庄园的奢华，在医疗修女的引路下，他与奥萝拉最终在书房见到了阿尔瓦神甫。

老头已是风烛残年，毛发几乎脱尽，松弛的皮肤如败絮般垂落，失去行动能力的身躯裹着丝绸睡袍，由机械轮椅载着出现在两人面前。

除了神甫标配的机械臂，他身上几乎看不到多少改造的痕迹。

阿尔瓦坦言，若不是顾及家族存续，他早该进行意识转移，舍弃掉这具低效残破的躯壳。

李唯呈上备好的礼物：一款名为「观妙有」的全新熏香。

这是研究对抗纳垢腐败时的附属产物，除了轻微的镇痛作用，并无其他特殊效果。唯一值得称道的地方在于香气，点燃后，清冽恬淡的味道能维持数日不散。

听完李唯的介绍，阿尔瓦神甫兴致勃勃地当场点燃一炉，淡雅的香气很快充盈书房。

“很好，非常好！”

神甫开口便是熟练的低哥特语，平易近人的态度与埃隆神甫形成鲜明对比。

两人先是聊了一会制香心得，李唯才渐渐引出话头，道出此行真正目的。

“什么？！你的意思是，这些作物和混沌有关？”阿尔瓦神甫夸张地瞪大眼睛：“欧姆弥赛亚的大脚趾啊！我这颗老朽的大脑估计已经锈死了，居然连这么明显的问题都没看出来！”

他浮夸的演技让人无法直视，引得奥萝拉直皱眉。

“神甫，大可不必如此。”李唯直截了当：“我既然千里迢迢来找你，就说明从未怀疑过你对帝国的忠诚，我们不妨多给彼此一点信任。”

阿尔瓦神甫见两人不好糊弄，长叹口气：“好吧，我确实察觉出了端倪。可那有什么用呢？我不是行星总督，不是铸造大贤者，机械修会更非我的一言堂，国教也不可能听我一个老头子指挥。哪怕我及时上报给火星，或是神圣泰拉，最后等来的恐怕也只有一张灭绝令罢了。”

“所以你宁可在会议上投弃权票，也不愿站出来反对？”李唯的语气里带着锋芒。

“年轻人，你越界了！”阿尔瓦神甫眼里闪过温怒，转瞬又恢复和蔼：“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反对？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做过努力？若不是我，你们的通缉令早就贴满全巢都了！”

奥萝拉忍不住插话：“一码归一码！你保我们，不过是因为我们还有利用价值！”

“你们来找我，不也是看中我的价值吗？”神甫的反问让她哑口无言。

书房里一时间只剩下沉默，与盘旋向上的青烟。

不知过去多久，阿尔瓦神甫主动软化了态度：“斯缇姆也是我的家园，我不会坐视它落入混沌之手。说吧，想让我怎么帮你们？”

李唯直视神甫浑浊的双眼，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要参加庆典。”

“这还需要帮忙？走过去就行，说不定还能领份加量后的圣餐。”

阿尔瓦神甫故意说着没品的笑话，见两人无动于衷，这才正色道：“我能让你站到庆典最醒目的高台，但必须提醒你，这个方法行不通，一切都已无济于事。”

“总要试一试。”李唯的态度没有丝毫动摇。

“好吧好吧，年轻人总是那么固执。”阿尔瓦神甫摇摇头，抬手招来医疗修女：“你们长途跋涉想必累坏了，在这里用些茶点，休息片刻，我这把老骨头想出趟门可得好好准备准备。”

等轮椅的电机声逐渐远去，奥萝拉抓起果盘里的苹果，咔哧咬下大半，以神甫的精明，这里的食物绝对安全。

“狡猾的老狐狸，装什么糊涂！”

李唯没有接话，只是闭目靠在椅背上。

约莫二十分钟后，一名仆人来到书房，恭敬地向二人鞠躬：“两位尊贵的大人，伊拉斯谟阁下已在飞艇恭候，请随我来。”

奥萝拉临走前还不忘顺走一串葡萄，边嚼边跟着侍者穿过长廊，来到庄园后方空旷的草坪绿地。

短短一会没见，阿尔瓦神甫便像换了个人一般。

标志性的暗红祷袍取代了宽松睡衣，精密的辅助外骨骼，让他重新挺直了佝偻的脊背，连先前和蔼的气质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陌生感。

“上来吧，尽早出发，我的时间很宝贵，各种意义上。”

奥萝拉躲在李唯身后，挤眉弄眼地模仿神甫说话时的高傲强调。

登上价值足够在下巢买下一座工厂的豪华飞艇，随后反重力引擎发出嗡鸣，带着几人缓缓升空。

透过舷窗俯瞰整个上巢，触目惊心的景象映入眼帘。

城区绿地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农田吞噬，金黄的麦穗与其他农作物在摩天大楼的间隙中疯长。其原因不仅是植物本身有问题，更多是因为陷入某种亢奋情绪的上巢民众在主动向其他地方播撒种子。

当飞艇升至足够高度时，可以清晰看到农田被连成了片，逐渐形成一个由圆盘与尖角组成的特殊符号。

这些作物紧密排列，难分彼此，在天幕的模拟阳光下泛着健康油润的光泽，像是在嘲讽李唯的不自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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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奸奇马甲-清宝天尊的相关解释，已经写在评论区了，防止有人不看评论区，这里再强调一遍。

我查阅了多方资料，大致分为两种说法：

第一种，以前有过相关设定，但由于GW官方重写震旦故事，所以吃书了。

第二种，官方从来没有设定过这东西，清宝天尊属于同人二创，后来被更多同人作品引用，导致大量吃瓜读者误以为真有这么个马甲。

无论哪种说法，都表明清宝天尊存在问题，为保险起见，本书将不会采用此设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