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桐城,肥皂的名气如同野火燎原一般,迅速蔓延开来,每日前来求购的人简直要把桐城杂货铺的门槛都踏破了,供不应求的状况愈发严重。再看桃源村的肥皂坊,那场面热闹非凡,工人们穿梭往来,忙得不亦乐乎。搅拌肥皂的师傅们专注地盯着锅里的原料,手中的搅拌棒不停地转动,嘴里还和旁边包装的伙计互相打趣,整个作坊里充满了欢声笑语,这生意真可谓是芝麻开花节节高。
为了满足大家伙儿对肥皂这股高涨的热情,肥皂坊不断扩充人手,原本百来号人的规模,如今已涨到两百多人。大伙齐心协力,每日能产出两千块肥皂。给阮大城按时交货之后,还能拿出五百块在桐城杂货铺售卖。那些顾客就跟抢宝贝似的,眼巴巴地盼着能买到这神奇的玩意儿。
林毅看着肥皂生意顺风顺水,钱袋子也渐渐鼓起来,心里便琢磨起更长远的事儿。眼下正值崇祯七年,这世道乱得像一锅煮沸的粥,没有点武装力量和充足的粮食,根本没法护住自己和身边的人。王朝、赵铁柱、许月娥他们,都已搬到桃源村定居,这儿已然成为他们新生活和事业的坚实根据地。山上的事务主要交由林三管理,林三自幼便跟着林毅,那忠心耿耿的劲儿,让林毅一百个放心。林三在山上负责肥皂制作中至关重要的制碱环节,同时兼顾着石灰石矿的相关事宜。
这天,林毅前来视察王朝带领的武装队。还没走近,老远就瞧见一片空地上,九十来号人站得整整齐齐,个个精神抖擞,士气高昂。王朝眼尖,一下子就瞅见了林毅,麻溜地跑过来,脸上满是尊敬与自豪:“大当家,您可算来了!咱这队伍如今都壮大到九十人啦,大伙都盼着您来检阅呢!”
林毅笑着点点头,跟着王朝走到队伍跟前。王朝开始介绍:“大当家,咱把这九十人编成了三队。您瞧,这边是火炮队,有二十人。”林毅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两架铁火炮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炮身被擦拭得锃亮,反射出耀眼的光芒。火炮队小队长王大力,是个身材壮实的汉子,宛如一座小山般矗立在那里。他大步走上前,给林毅行了个干脆利落的礼,随后扯着洪亮的嗓门说道:“大当家,火炮队随时听您差遣!保证把火炮使得跟自家筷子一样溜,指哪打哪!”
林毅满意地拍拍他的肩膀:“行啊,大力,火炮这玩意儿威力巨大,是咱保命御敌的宝贝,平时可得多操练,关键时刻绝不能掉链子!”
接着,王朝又指向另一边:“这是盾矛队,有五十人。”盾矛队的队员们个个身姿挺拔,手持盾牌长矛,站得笔直如松,那气势,仿佛坚不可摧的城墙。小队长李虎,一脸刚毅,眼神中透着坚定,抱拳向林毅说道:“大当家放心,盾矛队定会把咱桃源村守得严严实实,哪怕一只苍蝇都别想飞进来!”
林毅目光炯炯地看着他们:“盾矛队是咱近战的主力,大家务必团结一心。不仅要保护好自己,更要让敌人见识见识咱们的厉害!”
最后,王朝带着林毅来到弓手队:“这弓手队现在就五个人,这位是队长张猎户,在这山里,他的箭术那可是出了名的好,百发百中。”张猎户身材精瘦,浑身透着一股机灵劲儿,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给林毅行礼说道:“大当家,人虽然不多,但俺们保证指哪射哪,绝不放空箭!”
林毅看着他,认真地说:“张兄,弓手在战场上可是出奇制胜的奇兵,你可得把大伙带出一身好本事,关键时刻给敌人来个措手不及。”
说完,林毅神色一正,目光扫过每一个队员,大声说道:“咱这队伍,最重要的就是服从命令!只有听从指挥,咱们才能在这乱世中活下去,守护好桃源村!都明白不?”
“明白!”九十人齐声高呼,那声音犹如滚滚雷鸣,在四周回荡,彰显着他们坚定的决心。
视察完武装队,林毅脚步匆匆地去找赵铁柱。林毅心里一直惦记着一件关乎桃源村未来的大事,在这个乱世,钢材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要是能把炼钢技术提升上去,那他们的好日子可就有盼头了。
林毅一见到赵铁柱,便迫不及待地说:“铁柱,咱得干一件大事,炼钢!这在乱世之中,可是保命和发展的关键所在。”
赵铁柱一脸茫然,挠挠头问道:“大当家,炼钢?就用咱平时打铁的炉子能直接炼吗?咱以前打铁的法子不也能炼钢吗?”
林毅笑着从怀里掏出一卷图纸,小心翼翼地在桌上摊开:“铁柱,你瞧瞧,这是我琢磨出来的高炉炼钢法。你看这个高炉,就像个大肚汉,咱们把铁矿石、焦炭还有石灰石,按照一定的比例一股脑放进去。”
赵铁柱凑近一看,眉头瞬间皱成了个疙瘩:“大当家,焦炭我知道,烧火用的,可为啥要加石灰石呢?这我就不明白了。”
林毅耐心解释道:“这石灰石的作用可大了去了,它能和铁矿石里的杂质发生反应,变成炉渣,这样炼出来的钢就更加纯净啦。焦炭燃烧起来能产生高温,把铁矿石熔化成钢水。这里面啊,温度的把控最为重要。”
赵铁柱又挠挠头:“大当家,那咋知道温度到没到合适的程度呢?”
林毅指着图纸上炉口的位置说:“你看这炉口,刚开始点火的时候,火焰是暗红色,这就说明温度还比较低。慢慢地,火焰变成橙黄色,温度就逐渐上来了。等火焰变成亮白色的时候,温度就差不多达到要求了。还有钢水,炼好的钢水是亮银色的,如果颜色不对,那就接着炼。”
赵铁柱听着,眼睛越睁越大,兴奋地直点头:“大当家,您这法子太神了,我以前连想都不敢想。”
林毅又掏出一把钢直尺的图纸递给赵铁柱:“铁柱,这是钢直尺的图纸,以后咱们干啥都按照这个尺寸来。就比如说造炮管,尺寸必须一模一样,这样火炮的威力和精准度才有保证。上面标的米、分米、毫米,你可得记好咯。一米就这么长,分米是一米的十分之一,毫米又是分米的十分之一。”
赵铁柱双手接过图纸,小心翼翼地看着,有些担忧地说:“大当家,钢直尺我一定尽快打制出来。可这炼钢,我心里还是有点没底啊。”
林毅拍拍他的肩膀,鼓励道:“别怕,铁柱。你打铁都这么多年了,炼钢和打铁在道理上有相通的地方。遇到啥问题,咱一块儿琢磨,肯定能解决。以后炼出好钢,不光能打造厉害的兵器,还能制作好用的农具,大伙的日子肯定越过越好。”
赵铁柱握紧拳头,眼神坚定地说:“大当家,您都这么说了,我肯定好好干!保证把炼钢这事办得妥妥当当!”
林毅看着赵铁柱,接着说:“铁柱,炼钢只是第一步,我还有更大的打算。等桃源村安稳些了,我打算把城墙推倒重建。”
赵铁柱一愣,满脸疑惑:“大当家,为啥要重建啊?现在这城墙虽然旧了点,但好歹也能凑合着用嘛。”
林毅认真地说:“铁柱,现在这世道,普通的城墙可不够用。我要用一种比肥皂还厉害的东西——水泥,来建新城墙。用水泥造的城墙,又硬又结实,能更好地保护咱桃源村。”
赵铁柱好奇地问:“大当家,啥是水泥啊?我咋从来没听说过。”
林毅说:“这水泥啊,制作起来不算太复杂。先找些石灰石和黏土,按照一定比例混合在一起,放到高温炉里烧。烧得差不多了,拿出来磨成粉末,这就是水泥的原料。然后把这粉末和水、沙子、石子搅拌在一起,等干了之后,就跟石头一样硬。”
赵铁柱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大当家,您这脑瓜子咋装了这么多新鲜玩意儿!这水泥造的城墙,真有您说的那么厉害?”
林毅肯定地点点头:“那肯定,这水泥城墙比普通城墙坚固多了,一般的攻城器械根本拿它没办法。而且,咱还要搞水力锻造的设备,用这设备打造兵器和铠甲,那质量杠杠的。”
赵铁柱眼睛一亮:“大当家,啥是水力锻造啊,你今天说的好多东西我都听不懂。”
林毅认真地说:“铁柱,咱不懂没事,以后我会一样样教导你的,当前我们先把高炉建起来。对了,高炉的建造一定要使用耐火砖。这耐火砖啊,可不是普通的砖头,它得能承受高温,不然这高炉刚炼一会儿,砖头就被烧化了,那可不行。”
赵铁柱一脸疑惑:“大当家,这耐火砖咋做啊?俺从来没听说过这种砖。”
林毅耐心解释道:“制作耐火砖,咱得先找高岭土,这玩意儿在咱附近山上就有,你应该熟悉。把高岭土挖回来后,先用水淘洗几遍,把里面的杂质都去掉,让高岭土变得细腻纯净。”
赵铁柱挠挠头,问道:“大当家,为啥要淘洗高岭土啊?”
林毅说:“因为杂质会影响耐火砖的质量啊,只有纯净的高岭土才能做出好的耐火砖。淘洗干净后,把高岭土放在太阳下晒干,等它完全干透了,再把它敲碎,研磨成粉末状。”
赵铁柱又问:“大当家,研磨成粉末后呢?”
林毅接着说:“接下来,往研磨好的高岭土粉末里加入一些稻壳灰,稻壳灰能让耐火砖更轻质,还能提高它的隔热性能。把这几样东西搅拌均匀后,就可以加水和成泥了。和成的泥不能太干也不能太湿,得像包饺子的面那样,软硬适中。”
赵铁柱一边听一边点头:“大当家,听起来不难,就是工序多点。”
林毅笑了笑:“对,工序是多点,但每一步都很关键。泥和好后,就把它放进特制的模具里,压制成砖坯的形状。这模具得提前做好,尺寸要精确,保证每个砖坯大小一致。压制好的砖坯要放在阴凉通风的地方慢慢晾干,可不能放在太阳下暴晒,不然砖坯容易开裂。”
赵铁柱赶忙问:“大当家,砖坯晾干后就成耐火砖了吗?”
林毅摇摇头:“还不行,晾干后的砖坯只是有了形状,还得放进窑里烧制。这烧制的温度和时间都有讲究,温度要慢慢升高,先烧到 800度左右,保持一段时间,让砖坯初步定型。然后再把温度升到 1300度到 1400度,持续烧制十几个小时。烧好后,也不能马上拿出来,得让窑自然冷却,等温度降下来了,这耐火砖才算大功告成。”
赵铁柱惊叹道:“大当家,您懂得可真多啊!俺听着虽然复杂,但心里好像也有点底了。”
林毅拍了拍赵铁柱的肩膀:“铁柱,只要咱用心,肯定能把这事儿做好。等高炉建起来,炼出好钢,咱桃源村就更有底气了。”
赵铁柱兴奋地握紧拳头:“大当家,您放心,俺一定按照您说的,把耐火砖做好,把高炉建起来!”
交代完赵铁柱炼钢和水泥的事之后,林毅又召集了大家。众人围坐在一起,林毅清了清嗓子,开始说道:“大伙都知道,咱桃源村现在发展得越来越好,但为了以后能更安稳地过日子,咱得好好规划规划。我计划把后续主要根据地建立在桃源村南侧的桃花溪附近。为啥选那儿呢?毕竟以后发展水力锻造等都需要比较好的流动水源。而且,我打算在南侧靠近桃花溪的附近再圈下 200亩土地,用于建设研究院。”
众人一听,纷纷好奇地问:“大当家,啥是研究院啊?”
林毅笑着解答:“这研究院啊,就是创新和研制新东西的地方,像大炮、水泥这些,以后都得靠研究院继续琢磨改进。”
接着,林毅又说:“商业区就规划在西北的位置,那里是桃源村进出的必经之路,也是通往桐城的方向,往来客商多,做生意方便。居住区就规划在东北的位置,咱们目前住的地方就在东北侧,等水泥制造出来后,就把现在的土围墙推倒,再重新搭建更坚固的围墙。”
众人听了,纷纷交头接耳,脸上满是好奇,有人大声问道:“大当家,啥是水泥啊?咋从来都没听说过这东西。”
林毅笑着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说道:“这水泥啊,可是个好东西。你们想啊,咱们现在用的三合土,虽说也能砌墙盖房,但遇到雨水冲刷,时间一长,难免会出现松动、垮塌。可这水泥就不一样了,它比三合土好上十倍都不止。”
王朝皱着眉头,一脸疑惑:“大当家,这水泥为啥这么厉害,它到底是啥做的?”
林毅耐心解释道:“这水泥啊,主要是用石灰石和黏土按比例混合,放到高温炉里烧。烧完拿出来磨成粉末,这就是水泥的原料。然后把这粉末和水、沙子、石子搅和在一起,等干了之后,就跟石头一样硬。而且啊,它凝固得很快,用它砌墙,不仅速度快,还特别坚固。”
赵铁柱挠挠头,又问:“大当家,那这水泥除了砌墙,还能干啥呀?”
林毅兴致勃勃地说:“用处可多了去了!以后咱们村里修道路,用水泥铺,又平整又耐用,再也不用担心下雨天道路泥泞难走。还有建造房屋,用水泥浇灌的地基,那叫一个稳当,房子也能盖得更高更结实。甚至打造一些农用设施,像灌溉用的水渠啥的,用水泥来做,就不怕水渗漏,能更好地保证庄稼的灌溉。”
许月娥眼睛一亮,说道:“大当家,听您这么一说,这水泥可真是个宝贝啊!有了它,咱们桃源村以后肯定大变样。”
林毅点点头,笑着说:“没错!等咱们把水泥造出来,用它建城墙,一般的攻城器械根本奈何不了咱们。到时候,桃源村就像铁桶一样坚固,大伙都能安安稳稳地过日子。而且,咱们还能用水泥发展更多的产业,让村子越来越富裕。”众人听后,纷纷兴奋起来,仿佛已经看到了桃源村未来繁荣昌盛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