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蜃楼幻境

白起号的履带碾过沙丘时,林墨听见装甲缝隙里卡着的人面蟹残骸发出细碎的爆裂声。苏洛雪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裹着电磁干扰的杂音:“湿度异常,气温波动不符合沙漠规律...“话音未落,前方的海市蜃楼突然实体化,秦代阿房宫的十二金人机甲踏碎流沙,青铜戟上缠绕的帛书写着“书同文车同轨“。

“小心重力反转!“琉璃的赤鸢号甩出勾玉锁链,却在触及金人胸甲的瞬间被弹飞。林墨眼睁睁看着白起号离地浮空,机甲后背重重撞上凭空出现的木质斗拱。整座阿房宫开始扭曲,飞檐上的铜铃化作EMP炸弹雨点般坠落。

苏洛雪突然将鲁班号的璇玑仪插入沙地:“坎位七丈,地磁异常!“火浣布锁链缠住三台金人脚踝,借力将白起号拽回地面。林墨的战术目镜突然显示氧气含量暴跌,沙粒在眼前凝结成江户城的瓦片——他们正站在两百米高的天守阁边缘,下方是机械忍者组成的黑色浪潮。

“式神机甲群!“琉璃的炼妖壶喷出青紫色毒雾,却在触及忍者镖时反卷回来。林墨的白起号撞破纸门,发现屋内坐着徐福的机甲残骸,斑驳的铜甲上插着锈蚀的方士剑,胸腔内三千童男童女的尸骨正通过青铜丝线连接成控制网络。

“这是...人柱力系统!“苏洛雪的声音发颤,鲁班号的青铜矩尺劈开控制台,露出刻着“不老药“字样的青铜匣。林墨刚伸手触碰,整座天守阁突然数据化重组,霓虹灯牌在雨中亮起“新东京2077“的字样,悬浮车流中穿梭着赛博化的东煌式神。

“重力参数变更!“太虚的警报声中,白起号被十倍重力压进路面。琉璃的赤鸢号展开反重力翼,却在空中被全息广告牌切成两半。苏洛雪突然将火浣布缠住街边的霓虹灯柱:“利用电磁脉冲!“鲁班号释放的百工炮击中变电箱,整座城市陷入黑暗的刹那,林墨看见所有式神机甲的后颈都闪着秦氏朱雀纹。

三重幻境开始叠加,阿房宫的青铜剑雨穿过江户城的纸窗,插在赛博都市的磁悬浮列车上。林墨的太阳穴突突跳动,瞳孔中的齿轮纹路渗出鲜血:“太虚,计算幻境核心频率!“

“正在比对《梦溪笔谈》蜃气记录...“机械音未落,白起号突然暴走。装甲缝隙喷出血色蒸汽,链锯剑劈开空间裂缝。林墨在剧烈颠簸中看见真实世界的沙漠——阴阳师正盘坐在三百米外的祭坛上,九枚炼妖壶组成大衍之数。

苏洛雪突然撕开衣袖,用血在机甲舱壁书写《滕王阁序》。当“潦水尽而寒潭清“的字迹泛起青光时,所有幻境中的水系突然倒流。琉璃趁机抛出西洋怀表,生母的画像在强光中化作十字架虚影:“以圣安娜之名!“

三重幻境如玻璃般碎裂,阴阳师的面具砰然炸开。林墨的链锯剑刺入对方胸膛时,金属肋骨间露出的不是心脏,而是刻着“墨家机关城“字样的青铜罗盘。垂死的阴阳师发出机械合成音:“徐福大人...永生...“

沙漠突然塌陷,露出下方百米深的蓬莱秘境。三百尊徐福舰队机甲跪拜在青铜巨树前,树冠上悬挂着透明舱室——二十年前失踪的驾驶员们正在液体中沉浮,神经接口连接着根系状的造化炉管道。

“父亲!“苏洛雪扑向某个舱室。林墨的白起号却被突然苏醒的舰队机甲包围,这些秦代制式的玄甲武士竟配备着粒子炮。琉璃的赤鸢号残骸突然启动自爆程序:“墨家钜子,这份人情你欠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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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甲档案017·徐福舰队

【建造年代】始皇二十八年

【机体特性】

-血祭动力炉(童男童女生命能量转换)

-蜃楼幻境发生器(海市蜃楼投射装置)

-尸骸操控系统(青铜丝神经接续技术)

【武装配置】

-方士剑(淬炼水银的毒刃)

-连弩车(填装爆破型矢箭)

-指南车(磁场干扰装置)

【永生实验】

■发现三十具现代驾驶员克隆体

■营养液成分与兽化病毒同源

■树状神经网络直通骊山地宫

【附录】

舰长日志残页:

“始皇三十七年冬,于东海见巨鳌负山,然近观之,其山乃墨家机关玄武所化。甲板刻'非攻'二字,内藏《天工开物》竹简三百卷,然炉心已遭黑水侵蚀......童男女渐生鳞角,夜闻玄武悲鸣,恐大限将至。今封存玄武于归墟,后世若见此录,当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