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婚约
我从小与徐文昊青梅竹马,两家早有婚约。
他在英国留学五年,回国时不但带回了新思想,还带回了一位洋派女学生顾清婉。
我记得,徐文昊起初极力反对这门婚事。
他与父母激烈争辩,痛斥这是封建余孽,是必须摒弃的旧思想。
然而抗争多日,他最终却出人意料地松口答应了。
而我点头应允,并非心有所属,只是想了却父母临终遗愿,让他们能含笑九泉。
这桩看似门当户对的婚姻,从一开始就埋下了悲剧的种子。我站在镜前,身着繁复的嫁衣,头顶凤冠重得几乎压断我的脖子。
婚礼上,徐文昊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宾客席上的顾清婉,甚至在拜堂时也心不在焉。
「这些封建礼俗,迟早要被新思潮淘汰。」他在我耳边低语,声音冷得刺骨。
当晚,他没有进我的闺房,而是独自饮酒到天明。
从那以后,我们虽名为夫妻,却形同陌路,他每晚与那些"新青年"聚会,其中必有顾清婉的身影。
「你不必等我,」每次出门前,他都这样说。
「你永远无法理解我们讨论的东西。」
我偷偷学习英文,研读他的外国书籍,却换来一句刺心的嘲讽。
「你穿着洋装就像猴子学人穿衣服,可笑至极。」他无情地评价我的努力。
婚后一年,我有了身孕,徐文昊却连一个敷衍的笑容都懒得给我。
儿子出生那天,他因为与顾清婉筹办的"新文化讲座",直到第二天才匆匆赶回。
他给儿子取名「徐新」,毫不掩饰地说:「希望他能摆脱你身上的封建毒害。」
顾清婉以"帮忙照看孩子"为名,强行住进了徐家,处处与我作对。
「孩子应该独立睡觉,过度的母爱会阻碍他的发展。」她把刚满月的儿子从我怀中夺走。
每当听到儿子的啼哭声,我的心都在滴血,却无力反抗徐文昊的命令。
「你太情绪化了,」顾清婉看着我通红的眼睛,冷笑道:「这正是传统女性的通病,缺乏理性。」
我强忍泪水,却在转角处听见顾清婉对徐文昊说:「为什么你不能摆脱家族压力,娶一个真正懂你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