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内眼,杀人

再睁眼,齐不安躺在自己的卧室里,浑身酸痛。

转过头,林教头正端坐在床边,似乎是感受到齐不安的苏醒,睁开眼。

“公子,您醒了?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我现在让下人去喊您父亲来?”林教头说着,用内力探查齐不安的体内,见没有什么暗伤才算是放下一点心来。

“我倒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不必劳烦我父亲了,他作为三品大员,事情多着。”齐不安说罢,从床上起来。

陡然,眼睛传来一阵阵刺痛,齐不安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了?可是伤着了?”林教头扶住齐不安。

“无妨,无妨……”齐不安站起身,穿好衣服,“我躺了多久了?”

“六个时辰了。”林教头答。

齐不安看着窗外渐暗的天色,将林教头先请走时候,躺回床上。

“之前在演武场,我竟看到了林教头的内力回路?还是别的什么东西?”齐不安在心中如是想着,“这是上天赐予我的礼物?还是我的眼睛出现了什么异变?”

想到此处,齐不安连忙坐起身来,拉近烛灯与铜镜,见眼睛依旧如常,才放心下来。

“至少这份能力,不会被常人从外相上发觉。看了这么多书,也从未见有人记载过这种能力,也许会是我致胜的法宝也说不定?先瞒下去,看看此能力的妙用再说吧。”

罢了,齐不安躺回床上,睡了过去。

第二天天明,齐不安试着主动催起那种特异能力,但是完全找不到诀窍,只好先按部就班的继续修习。

数天过去,不出意外的,齐不安感受到了内力回路。

那是一种很奇妙、玄之又玄的感觉,一呼一吸之间,仿佛本应输出用来运转的能量,被攫取了一部分,呼吸顿时为之一顿,让人有一种呼吸骤停之感。与此同时,丹田便会存下一丝内力。

当聚丝成江时,便算是拥有一年修习时长内力。当江汇成海,便是踏入宗师的标志,这往往需要五十年左右内力。

在拥有内力的那一刻,齐不安就试着运起内力至眼睛处,试图再次启用那种特异功能。

很显然,他失败了。刚刚凝聚出内力的他,根本无法运起内力,更不用提将内力游走经脉,运送到眼睛。

齐不安只好放弃想法,继续修习内力。

又是数日,齐不安再修出一丝内力,并在林教头教导之下,学会了如何让内力游走,壮大经脉,让经脉能够接受更多的内力、产生更多的内力。

与此同时,林教头教授了齐不安一套剑法《断水流》,一套掌法《错骨掌》。

在都掌握第一式后,林教头便将秘籍给了齐不安自行修习,他自己则回到了军队里。

期间齐胜虽来探望,但并未多言,只是拍了拍齐不安的肩,以示鼓励,并留下了一张一千两银子的银票。

时间飞逝,四年后。

齐不安的内力汇聚成江,已有四条大江在丹田流淌。但齐不安依旧不知道,当初与林教头切磋时的特异功能究竟是怎样触发。

不论是运起内力于眼睛,还是将内力遍布全身,行走周天,都没有用。

索性放弃探索,但也给这一个能力起了一个名字——内眼。意为第二双眼睛,也指可以看破内力走势的眼睛。

是的,事到如今,齐不安已经完全确定,当初看到的回路,就是内力回路。当初林教头那一手将内力输入兵器的招式,齐不安也学会了,但是并不熟练。

《断水流》齐不安已经修习至第三式·斩水,但徒有其形,不得要领,算是小成。

《错骨掌》则依旧在第一式·暗劲上停留,但却也使齐不安受益良多,他学会了将暗劲融入剑锋,令敌人在受到剑伤时,暗劲同时肆虐体内。

配合着药浴浸泡锻体,齐不安的肌肤不说如同金石铁甲,但也能简单抵挡一些拳脚,可以开石裂碑。

练剑时所用的木剑也已经换成了铁剑,分量的不同让齐不安适应了好一阵子。

同时,铁剑也能够比木剑承载更多的内力。与曾经他问林教头内力灌注兵器的效果不同,他灌注内力之后,兵器会更加坚韧,并且有一种独特的感觉。而林教头则说内力灌注兵器后会让兵器附有一层薄膜,令兵器更加锐利不可挡。

“也许改日应该再找个人请教一下?”齐不安边舞剑边想着。

很快,时间来到了黑夜。齐不安回到了卧室之中,准备入睡。

突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在齐不安的耳边回响起来。屋顶有人!

齐不安刹那间惊醒,从床上起来,从床底摸出一把长剑——这是十四岁生日时,父亲送他的长剑,名为秋水。

抽出秋水,齐不安看向门口,一道人影顿时映照在门的窗纸上。

齐不安先发制人,先一步踹开门,门外是一个成年男子,手中正握着一柄长剑,寒光刺人、来者不善!

“你居然没有睡!安神香竟然没有起作用?”男子惊讶一瞬,顿时起势攻来。

齐不安的内眼便在敌人运起内力的那一瞬发动!体内内力开始恐怖消耗,敌人的内力流转清晰可见。

齐不安也瞬时起势,截下攻势,转手运起内力,断水流二式·起刃!

内力流转之下,秋水发出阵阵铁器金石之声,仿若兵器怒吼。

齐不安利用内眼,清晰看见敌人内力流转停滞的刹那瞬间,一剑斩出!空气的流转仿佛为之一滞,来袭者顿时身首异处。

“我杀人了。”这是齐不安斩首敌人时心中所想,平静的可怕。

同时,齐不安感觉到了,内眼不只是观察他人内力流转,似乎更压制着他体内想要汹涌而出的反胃感。

内眼,恐怕不止这么简单。

齐不安将秋水归鞘,同时翻找起敌人的尸体,找出了些许碎银,和一个精致的牌子。

齐不安拿起牌子,仔细瞧了瞧。牌子周边烫金一圈,以红木雕制,上刻“极乐”二字,格外妖艳,以朱砂染色,妖异无比。

“极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