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奖励

沈絮已经离开前台。程镜宇迷茫极了，他不知道这两个人在说什么，失落地离开了，“娇娇，你等我，我会救你的…”

陆知阙站在电梯口，微微低头，手指在掌心缓慢摩挲。

“程少爷，一大早来我公司门口抢人，是陆氏安保太松了，还是你家规矩太松？”

这句台词不是他事先准备好的，而是——顺着情绪出口的。

但说出口的瞬间，系统出现：

【系统提示：主线台词回归】

【系统奖励已解锁十分钟剧本】

陆知阙怔住了。这不是第一次系统出现，却是第一次像“奖励分红”那样把剧情反馈变成一种明确赋权。

他开始回想刚才的每一个动作——走出电梯的时机、语调、咬字、情绪……

这些系统都在监控。甚至在他无意间“回归角色”的时刻，给予了实质性的“鼓励”。

也就是说——只要他说出系统预设的台词，表现出“男主该有的情绪”，就能获得更多主控权？只要他继续演好“男主”，继续对她表达“爱与占有”，系统就会给予他更多权限？

原来不是他控制剧情，是剧情允许他在框架内假装掌控一切。

电梯门再次合上，嘀地一声——剧情节点关闭，空气才真正安静下来。

陆知阙站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回想着刚才沈絮和程镜宇在一起的画面，心里涌出一股深得可怕的愤怒，不知是对沈絮，还是对顺着剧本走的自己，还是系统。

点开手机，系统说给自己剧本了，果然，手机内出现了一个诡异的眼睛图标，点开，是原剧情文本界面，快速浏览，语气极轻：

“你今晚是不是穿得太暴露了？”“我是不是给你太多自由了？”“你是不是还没明白你是谁的人？”

这些台词幼稚、油腻。

他觉得反胃。

那句台词，是剧本的，是系统的。

可说出口的，是他的喉咙，是他的大脑。

他分得清吗？

他到底喜欢她吗，还是喜欢“占有她”时获得的主控感？

他忽然明白——他不是“她的男人”。他是系统的走狗。

不过，他仍想拿它们来试试系统的奖励。

她回到工位，靠在椅背上缓缓吐出一口气。

程镜宇的出现倒是提醒了她，作为一个狗血豪门小说，怎么可能少了恶毒女配呢？否则情节怎么推进？怎么制造误会？怎么让狗血变得合理？

既然反派还没出场，她打开浏览器，不妨先找她出来。她搜索关键词：陆知阙、绯闻、恋爱

页面瞬间跳出无数条花边新闻：

《陆氏继承人夜会神秘女子，疑为珠宝世家千金？》

《豪门未婚约疑曝光，神秘千金深夜送机，男主方未回应》

《陆知阙，豪门阔少情史大扒底》

新闻不多，大多没什么价值，但她很快注意到一条较为冷门的旧帖：

“有没有人记得林氏千金的事？听说林陆两家早就有婚约，女孩子很少曝光，好像家里把她藏得死死的。”

帖子的配图只有一张模糊背影照，照片上女子穿着白色长裙站在露台边，脸被灯光遮住，看不清楚。

沈絮点开评论——

“据说是个大才女哦，配陆知阙绰绰有余吧。”

“楼上的怎么这么肯定，要我说是长太丑了不敢露脸吧。”

“不是说她和陆知阙青梅竹马？”

…

沈絮的指尖顿了顿。

好吧这位林氏千金还挺神秘的，没办法了，直接去问问陆知阙本人算了。

沈絮站起身，敲开陆知阙办公室。

“林沫是谁？”

陆知阙正低头处理文件，听见这个名字时笔尖一顿。

他没抬头，只是淡淡地问：“你在哪儿看到这个名字的？”

“新闻里。”沈絮主动坐在了办公桌前方的沙发上，“她极有可能就是女二呢？我想提前和她接触一下。”

陆知阙没有回应。

“别忙了，反正一切都是假的。”沈絮看他忙碌的样子，觉得好笑，“当务之急是解决系统问题吧。”

他抬起头，眼神极淡：“林氏的千金，算是我的未婚妻，已经去世了。”

“啊？”这是沈絮觉醒后在陆知阙面前表情变化最明显的一次。

行吧，这位是白月光，不是什么“恶毒女配”。

“那你还有什么亲密的异性吗？”

沈絮不甘心。

“怎么，你也吃醋。”陆知阙放下笔，看向坐在沙发上的人，就在前不久，她们还在沙发缠绵。

“可笑。”沈絮翻了个白眼，“今天男二不是出场了吗，那肯定也有女二吧。”

“可惜，在我记忆里没别人了。“

“啊…”沈絮有些失落，“那你这位白月光什么时候下线的。”

陆知阙不说话，盯着沈絮，她说得对，一切都是假的，半天下来，他发现公司的一切事务都显得空洞，什么金融汇报、投资分析都无比幼稚。

“问你呢。”

“……”陆知阙刚才十分钟里在抓紧时间看原剧情，中间很长一段时间是她们的甜蜜剧情，他直接跳到中间部分了，发现林沫根本没死，她既是白月光，也是恶毒女配。

“很久以前吗？”沈絮见陆知阙愣神，“你是真的喜欢她？”

看着沈絮毫不避讳地问这些，陆知阙又开始不爽了，她怎么能做到完全抽离于原设定问这些分明要让“女主”伤心的话，自己却还陷在对沈絮微妙的情感之中？

“不算喜欢。”陆知阙有些烦躁，扯了扯领带，“我们初遇那天林沫死了。”

沈絮又是一愣，同一天？她很少去回忆屈辱的那天——

医院长廊灯光灰白，空气中都是药水味。她站在门口，刚挂完电话，那时候的自己刚从急诊收费处回来，头发乱糟糟的，神志恍惚。

然后——

他出现了。西装整齐、眼神冷淡，突兀地停在了她面前。

“你也太恶心了。”沈絮感到一阵反胃。设定上的白月光死了，能立即跟自己签那些东西。

陆知阙没有反驳。

沈絮起身，准备离开，但一想，剧情不能不合理成这样吧？难不成是什么替身文学？

站在门口，“沈絮和林沫是长得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