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风起青萍（二合一）

终南山下，晨雾缭绕。江凡踏着露水未干的山路疾行，腰间长剑随着步伐轻晃。

他昨夜收到系统紧急提醒——陆展元已至山下，比原定时间提前了整整三个月！

“这赵志敬动作真快。”

江凡咬牙，脚下步伐又加快几分。必须赶在李莫愁下山前找到她，绝不能让陆展元有可乘之机。

转过一道山梁，前方溪水边传来打斗声。

江凡心头一紧，施展凌波微步疾奔过去。穿过一片竹林，眼前景象让他血液几乎凝固——

李莫愁被五名全真教道士围在中央，剑光如雪，却明显落于下风。不远处，一个锦衣青年负手而立，正凝神观战。

那青年约莫二十出头，剑眉星目，腰间玉佩在晨光下熠熠生辉，一派世家公子气度。

陆展元！

江凡瞬间认出此人身份。只见陆展元看准时机，突然拔剑加入战团。

他剑法精妙，几招之间便替李莫愁挡开两名道士的夹击。

“姑娘莫慌，陆某来助你！”陆展元声音清朗，一招“长虹贯日”直取为首道士咽喉，逼得对方连连后退。

江凡暗叫不好，这正是典型的英雄救美桥段！他顾不得隐藏，纵身跃入战圈：“李姑娘！”

李莫愁闻声回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江凡！”

这一分神，右侧道士抓住机会，长剑直刺她肋下。

陆展元大喝一声，身形如电，横剑格挡。“铛”的一声，火花四溅，那道士被震退三步。

“姑娘小心！”陆展元关切道，顺势站到李莫愁身侧，形成保护姿态。

江凡看得心头火起，凌波微步全力施展，眨眼间插入两人之间：“多谢这位兄台相助，接下来交给我吧。”

他不由分说，一把拉住李莫愁的手腕，将她护在身后。李莫愁微微一怔，却没有挣脱。

陆展元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笑道：“原来姑娘有同伴，倒是陆某多事了。”

“不，多谢公子出手相救。”李莫愁从江凡身后走出，拱手致谢，“在下古墓派李莫愁，不知公子高姓大名？”

“嘉兴陆展元。”陆展元潇洒还礼，“早闻古墓派武功精妙，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江凡冷眼旁观，心中警铃大作。陆展元言行得体，风度翩翩，正是李莫愁这种久居古墓、不谙世事的女子最容易倾心的类型。

“几位为何为难这位姑娘？”陆展元转向全真教道士，义正言辞地质问。

为首道士冷笑：“古墓派私藏我全真教叛徒，我们只是要个说法！”

“胡说！”李莫愁怒斥，“江凡何时成了你全真教弟子？”

道士指着江凡：“他使的凌波微步，分明偷学自我教镇派绝学！”

没想到还是被认出了，或许是王重阳也见过逍遥子，并且将凌波微步记录在书中。

江凡心中一动——这是个陷阱！全真教根本不会凌波微步，对方故意栽赃，就是要引陆展元介入。

他正欲辩解，陆展元已抢先开口：

“凌波微步？”他饶有兴趣地打量江凡，“据陆某所知，此乃逍遥派绝学，与全真教武功大相径庭。几位道长怕是认错了？”

这番话既替江凡解了围，又展示了自己广博的见识，可谓一箭双雕。

江凡暗自咬牙，好个陆展元，果然不是省油的灯。

单凭陆庄家主是不会知晓逍遥派存在，显然，是赵志敬那个人渣告知。

道士们见计谋被识破，互相对视一眼，撂下几句狠话便撤走了。

陆展元收剑入鞘，风度翩翩地向李莫愁拱手：

“李姑娘受惊了。不知可有荣幸护送姑娘回山？”

李莫愁正要回答，江凡抢先道：“不必麻烦陆公子了，我们认识路。”

陆展元不以为忤，反而笑道：“这位兄台是...？”

“江凡。”江凡简短地回答，刻意站得离李莫愁更近些。

“原来是江兄。”陆展元拱手，“适才见江兄身法精妙，想必也是名门高徒？”

江凡正欲敷衍，李莫愁却已开口：“江凡的凌波微步得自逍遥派真传，我们正在互相切磋武艺。”

她语气中不自觉流露出的自豪感让江凡心头一暖，却也让陆展元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逍遥派？”陆展元惊讶道，“此派绝迹百余年，江兄竟有如此机缘，实在令人羡慕。”

他谈吐文雅，见识广博，几句话便让李莫愁放松了警惕。江凡冷眼旁观，心知必须尽快带李莫愁离开。

“时候不早，我们该回山了。”江凡轻拉李莫愁的衣袖，“师父该等急了。”

李莫愁点头，向陆展元告辞：“多谢陆公子相助，他日有缘再见。”

陆展元从怀中取出一张烫金名帖：“三日后，陆某在山下'醉仙楼'设宴答谢全真教几位道长。若李姑娘不嫌弃，欢迎同来。”

李莫愁犹豫地看向江凡，见他面色不虞，婉拒道：“古墓派门规森严，恐怕...”

“理解理解。”陆展元体贴地打断她，“是陆某唐突了。他日若有机会，再向姑娘请教古墓派高深武学。”

回山路上，李莫愁罕见地沉默不语。江凡偷瞄她的侧脸，忍不住问：“在想那个陆展元？”

“嗯？”李莫愁如梦初醒，“哦，只是觉得奇怪，全真教为何突然找茬...”

江凡心中稍安，看来陆展元的第一印象并未太深。

但危机远未解除，按照原著发展，李莫愁是在多次接触后才对陆展元情根深种的。

“那个陆展元...”江凡斟酌着词句，“出现的时机太巧了。”

李莫愁挑眉：“你怀疑他？”

“防人之心不可无。”江凡没有直接回答，“江湖险恶，有些人表面风度翩翩，实则...”

话未说完，他突然住口。前方山道上，赵志敬带着几名全真弟子拦住了去路。

“江少侠，李姑娘，又见面了。”赵志敬皮笑肉不笑地说，“方才我那几个不成器的师弟多有得罪，贫道特来赔礼。”

江凡将李莫愁护在身后：“赵道长客气了。若无他事，请让路。”

赵志敬却不挪步，目光在李莫愁身上打量：“听闻李姑娘与陆家庄少主相识？巧了，陆公子正是贫道邀请上山参加论剑大会的贵客。”

李莫愁皱眉：“我与陆公子只是萍水相逢。”

“是吗？”赵志敬意味深长地笑了，“陆公子可是对姑娘赞不绝口呢。”

江凡听出话中有话，沉声道：“赵道长，有话直说。”

赵志敬故作惊讶：“江少侠何必紧张？贫道只是传个话——陆公子对古墓派武学仰慕已久，希望能与贵派交流切磋。”

“古墓派不接待外客。”李莫愁冷声拒绝，“告辞。”

她拉着江凡绕过赵志敬等人，快步离去。身后传来赵志敬阴测测的声音：“三日后醉仙楼，陆公子恭候大驾...”

回到古墓，李莫愁将山下遭遇禀明师父。

师父听罢，眉头紧锁：“全真教与陆家庄联手？此事蹊跷。”

她看向江凡：“你与逍遥派有渊源，可知其中利害？”

江凡摇头：“晚辈只是机缘巧合学得凌波微步，对逍遥派往事知之甚少。”

师父沉吟片刻：“无论如何，古墓派不宜卷入外界纷争。莫愁，近日不要下山了。”

李莫愁低头应是，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情愿。江凡看在眼里，心沉了下去。

原著中李莫愁性格倔强，越是禁止越要尝试，师父的禁令恐怕适得其反。

当晚，江凡在石室中辗转难眠。系统提示音突然响起：

“紧急提示：陆展元提前出场导致剧情线变动，宿主需在七日内阻止李莫愁对其产生好感，否则任务难度将大幅提升。”

江凡苦笑：“说得容易...”

他回想原著，陆展元吸引李莫愁的主要有三点：一是风度翩翩的外表，二是救命之恩的光环，三是对古墓派武功的“真诚”仰慕。如今前两点已成定局，只能在第三点上做文章了。

次日清晨，江凡早早来到练功场，却见李莫愁已在练剑。

她剑法比往日更加凌厉，一招一式都带着说不出的烦躁。

“李姑娘。”江凡轻声唤道。

李莫愁收剑转身，额头带着细密的汗珠：“你来了。”

“在想昨天的事？”江凡试探地问。

李莫愁咬唇：“师父从不让我接触外界，如今连山下都不让去了...”

她突然抬头，“江凡，你说外面的世界真的那么危险吗？”

江凡想了想：“有危险，也有美好。关键在于分辨是非，保护自己。”

“我想去看看。”李莫愁声音很轻，却坚定，“从小到大，我只能在古墓和终南山活动，连嘉兴在哪里都不知道...”

嘉兴二字从她口中说出，江凡心头一紧——这分明是陆展元提到的家乡！

“等风波过去，我带你去看。”江凡柔声道，“但现在全真教和陆家庄来意不明，贸然下山太危险。”

李莫愁沉默片刻，突然问：“你觉得陆展元这人如何？”

直球问题！江凡强自镇定：“表面风度翩翩，实则深不可测。我总觉得他出现得太巧。”

“你也这么想？”李莫愁若有所思，“我昨夜回想，那几个全真道士看似凶狠，却未尽全力...像是...”

“演戏？”江凡接话。

两人对视一眼，心意相通。江凡心中大喜，看来李莫愁并非毫无戒心。

“不如我们试探一番？”江凡提议，“三日后醉仙楼之约，我代你去。”

李莫愁摇头：“太危险。若真有诈...”

“所以更不该你去。”江凡坚定地说，“我去探明虚实，你留在古墓。若我日落未归，你就知道我猜对了。”

李莫愁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不行，我不能让你...”

“放心。”江凡笑着打断她，“打不过我还跑不过吗？凌波微步可不是白练的。”

李莫愁还想反对，忽然灵机一动：“不如这样——我暗中跟随，若情况有变，也好有个照应。”

江凡犹豫了。这计划看似周全，却可能正中赵志敬下怀——让李莫愁与陆展元再次见面。

“还是太冒险...”他试图反对。

“江湖儿女，岂能畏首畏尾？”李莫愁眼中闪烁着倔强的光芒，“就这么定了。”

看着她坚定的表情，江凡知道无法改变她的决定。原著中李莫愁的固执可是出了名的，强行阻拦只会适得其反。

“好吧。”江凡妥协，“但你必须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现身。”

李莫愁点头应允，两人又详细商议了行动计划。练剑时，江凡故意将现代格斗理念融入招式，引得李莫愁频频侧目。

“这招'云手'接'肘击'...好生古怪，却意外地实用。”李莫愁模仿着江凡的动作，“你从哪学来的？”

“家乡的一些防身术。”江凡含糊其辞，“讲究实用，不拘泥于形式。”

李莫愁若有所思：“难怪你的招式总让人防不胜防...”

接下来的两天，江凡全力指导李莫愁应对各种突发情况的技巧，特别是识破骗局的方法。

他旁敲侧击地讲述了一些表面君子实则小人的故事，希望能在她心中种下警惕的种子。

第三天清晨，两人按计划分头行动。江凡大摇大摆地下山赴约，李莫愁则换上便装，暗中跟随。

醉仙楼是终南山下最豪华的酒楼，平日宾客盈门。今日却被包了场，门口站着两名陆家庄家丁。

江凡递上名帖，被恭敬地引入二楼雅间。

雅间内，陆展元与赵志敬正在对饮。见江凡进来，陆展元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恢复笑容：

“江兄！稀客啊。”

江凡拱手：“陆公子盛情，李姑娘不便下山，特委托在下代为赴约。”

赵志敬冷笑：“好个李莫愁，架子不小。”

陆展元摆手制止：“赵师兄言重了。江兄能来，也是给陆某面子。”

他热情地拉江凡入座，“来，尝尝这绍兴花雕，二十年陈酿。”

酒过三巡，陆展元看似随意地问：“江兄与李姑娘...关系匪浅？”

“同门之谊。”江凡轻描淡写地回答。

“哦？”赵志敬阴阳怪气地插嘴，“贫道怎么听说，江少侠并非古墓派弟子？”

江凡不慌不忙：“在下确实不是古墓派门人，但与李姑娘互相切磋武艺，也算半个同门。”

陆展元笑道：“江兄好福气啊。古墓派武功精妙绝伦，尤其玉女心经，更是江湖人人向往的绝学。”

这话说得露骨，江凡心中冷笑——果然冲着古墓派武功来的！

“陆公子见多识广，连玉女心经都知道？”江凡故作惊讶。

陆展元自知失言，连忙掩饰：“只是道听途说罢了。来，喝酒！”

酒席间，陆展元与赵志敬频频劝酒，显然想灌醉江凡。

江凡将计就计，装作不胜酒力，实则用内力将酒逼出体外。

“江兄，听说你会逍遥派凌波微步？”陆展元突然发问，“不知可否展示一二？”

江凡醉眼朦胧地摆手：“雕虫小技...不值一提...”

赵志敬凑过来：“江少侠，贫道一直好奇，你与逍遥派到底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江凡装作大舌头，“就是...遇到个老头...教了我几招...”

陆展元与赵志敬交换了个眼色，继续套话：“那老头长什么样？”

“记不清了...”江凡晃晃悠悠站起来，“我...我得去方便一下...”

他踉跄着走出雅间，一到走廊立刻恢复清醒。

施展轻功溜到窗边，果然听到陆展元与赵志敬的低声交谈：

“这小子装醉！”赵志敬冷哼。

“无妨。”陆展元胸有成竹，“既然李莫愁不来，我们就改变计划。你派人盯紧古墓，我另想办法接近她。”

“陆兄真对那丫头有意思？”

“呵呵，古墓派武功才是目标。若能得到玉女心经，我陆家庄何愁不兴？”

江凡听得真切，心中既怒又喜。怒的是陆展元果然心怀不轨，喜的是拿到了确凿证据。

当然，更加疑惑的是，这个世界的陆展元竟有如此之大的野心，原著不是只被要求诱惑李莫愁吗？怎会对古墓派的武功产生了想法？

这个世界的发展不太对吧？

他悄悄离开醉仙楼，在约定地点与李莫愁会合。

“如何？”李莫愁急切地问。

江凡将所见所闻一一道来。李莫愁听罢，脸色煞白：“他...他竟是为了...”

“古墓派武功。”江凡轻声道，“现在你明白为何师父不让你接触外界了吧？江湖险恶，人心难测。”

李莫愁沉默良久，她绝不允许有人打古墓派的主意。

既然探究到原委，不等江凡阻拦，她已施展轻功朝醉仙楼奔去。江凡暗叫不好，急忙追赶。

醉仙楼后巷，陆展元正与赵志敬密谋。李莫愁突然现身，一把长剑直指陆展元。

陆展元大惊失色，随即恢复镇定：“李姑娘何出此言？是不是有人挑拨离间？”

他意有所指地看向赶来的江凡。

“少装蒜！”李莫愁剑尖纹丝不动，“我亲耳听到你说要谋取我派武功！”

陆展元见事情败露，索性撕下伪装：“既然知道了，那就不必演戏了。”

他冷笑道，“李姑娘，你以为凭你一人，能敌得过我和赵师兄联手？”

果然，陆展元的武功也不符合原著设定。

赵志敬阴笑着拔出长剑：“李莫愁，识相的交出玉女心经，否则...”

“否则怎样？”江凡站到李莫愁身旁，沉声问道。

陆展元不屑地瞥了他一眼：“江凡，我劝你别多管闲事。陆家庄与全真教联手，不是你一个无名小卒能抗衡的。”

“试试看？”江凡拔剑出鞘，剑尖直指陆展元咽喉。

陆展元大怒，与赵志敬同时出手。江凡将李莫愁推到一旁，独自迎战两人。

他剑法虽不如二人精妙，但胜在招式古怪，融合了现代格斗理念的变招让对手防不胜防。

“这是什么邪门剑法？”陆展元又惊又怒。

“专打伪君子的剑法！”江凡冷笑，一招“乌龙绞柱”接“白蛇吐信”，逼得陆展元连连后退。

另一边，李莫愁也与赵志敬战在一处。她冰魄银针连发，配合玉女剑法，竟与赵志敬斗得旗鼓相当。

激战正酣，远处传来哨声——是山下巡逻的全真弟子。

陆展元见势不妙，虚晃一招：“撤！”

两人迅速脱离战圈，消失在巷尾。李莫愁欲追，被江凡拦住：“穷寇莫追，小心有诈。”

回山路上，李莫愁异常沉默。直到古墓在望，她才开口：“江凡...谢谢你。”

“谢我什么？”

“若非你警觉，我恐怕...”她声音哽咽，说不下去。

江凡轻轻握住她的手：“江湖险恶，但总有真心相待的人。”

李莫愁没有抽回手，两人就这样默默走回古墓。

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交织在一起，难分彼此。

系统提示音在江凡脑中响起：“李莫愁好感度+10，当前好感度85/100。危机暂时解除，但陆展元不会轻易放弃，请宿主保持警惕。”

江凡看着身旁的李莫愁，心中既欣慰又忧虑。这场风波虽然暂时平息，但更大的挑战恐怕还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