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古墓迷踪

晨雾未散，终南山脚下，两道人影疾掠而过。

李莫愁一袭白衣飘然若仙，足尖轻点树梢，身形轻盈如燕。

江凡紧随其后，凌波微步运转到极致，衣袂翻飞间，目光始终锁定前方那道若隐若现的黑影——欧阳克！

“他往古墓方向去了！”李莫愁突然开口，声音不再如往日般冷冽，反而带着一丝急切，“那里机关重重，他跑不掉。”

江凡侧目看她，发现她眉宇间竟有几分罕见的紧张。

“莫愁，你...”

“我没事。”李莫愁抿了抿唇，语气不自觉地软了几分，“只是...那里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

江凡心头一动。这还是李莫愁第一次主动提起自己的过去。

两人追至一处断崖前，欧阳克的身影已然消失。崖壁上藤蔓缠绕，隐约可见一个隐蔽的洞口。

“古墓密道。”李莫愁轻声道，“他怎么会知道这里？”

江凡目光一凝：“有人接应。”

话音未落，洞内突然射出三枚毒镖！李莫愁袖袍一挥，冰魄银针后发先至，将毒镖尽数击落。她眼中寒光乍现：“找死！”

正要冲进去，江凡却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小心有诈。”

李莫愁身子一僵，却没有甩开他的手，反而耳根微红：“你...你放手，我自有分寸。”

语气虽嗔，却毫无往日的冷意，倒像是个害羞的姑娘。

江凡轻笑，松开手却顺势与她十指相扣：“一起进去。”

李莫愁羞恼地瞪他一眼，却任由他牵着，两人并肩踏入幽暗的密道。

此时，江河之上

一艘轻舟破浪而行。黄蓉站在船头，手中把玩着一枚桃花镖，神色却不如往日轻松。

“黄姑娘，你似乎有心事？”穆念慈摇橹靠近，关切地问道。

黄蓉回过神，强笑道：“没什么，只是在想欧阳克会走哪条水路。”

穆念慈若有所思：“你与江大哥他们分开行动，是不是另有打算？”

黄蓉指尖一颤，桃花镖差点脱手。她转身望向远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念慈，如果...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身边的人一直在骗你，你会怎么办？”

穆念慈愣住：“黄姑娘...”

“叫我蓉儿吧。”黄蓉突然笑了，眼中却闪过一丝苦涩，“其实我...”

就在这时，远处水面突然炸开一道水花！一条铁索从水下激射而出，直取小船！

“小心！”

黄蓉反应极快，手中桃花镖瞬间射出，精准地斩断铁索。

同时袖中飞出一条绸带，卷住穆念慈的腰肢，带着她腾空而起！

“砰！”

他们方才站立的小船被水下突袭的铁爪撕得粉碎！

五艘快艇从芦苇荡中冲出，每艘船上都站着三名黑衣武者，胸前绣着白驼山的标志。

“欧阳克的人？”穆念慈握紧红缨枪，神色凝重。

黄蓉冷笑：“不，是铁掌帮的杂碎。”

她玉手一翻，掌中突然多了一个精巧的铜匣：“让你们尝尝桃花岛的'千机变'！”

铜匣在空中爆开，数十枚细如牛毛的银针如暴雨般倾泻而下！快艇上的武者还未来得及反应，就纷纷中针落水，湖面顿时泛起一片血红。

穆念慈看得目瞪口呆：“这...这就是桃花岛的机关术？”

黄蓉收起笑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走吧，我们改道陆路。欧阳克一定已经上了终南山。”

古墓深处

阴冷的甬道中，江凡和李莫愁并肩而行。石壁上长满青苔，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气息。

“这里...就是你长大的地方？”江凡轻声问道。

李莫愁点点头，不自觉地往他身边靠了靠：“七岁那年，师父带我来到这里。从此...再未踏出古墓一步。”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江凡能感觉到她指尖传来的凉意。

“莫愁...”

“我没事。”李莫愁深吸一口气，“只是没想到，再回来会是这种情形。”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窸窣声。两人对视一眼，悄然靠近。拐角处，欧阳克正与一名蒙面人低声交谈。

“东西到手了，快走！”欧阳克将一个锦囊塞给那人，“告诉叔父，我在终南山等他。”

蒙面人接过锦囊，正要离开，李莫愁突然出手！

“玉蜂针！”

三枚银针破空而去，蒙面人仓促闪避，却仍被一枚射中肩膀。他闷哼一声，竟不顾伤势，转身就往密道深处逃去！

“追！”江凡正要追击，欧阳克却横挡在前，折扇中暗器连发！

“铛铛铛！”

李莫愁剑光如练，将暗器尽数格挡。她眼中怒火燃烧：“欧阳克，今日你插翅难逃！”

欧阳克阴笑：“李仙子何必动怒？不如跟我回白驼山，保证比跟着这个野小子强。”

“你！”李莫愁气得俏脸通红，正要出手，江凡却轻轻按住她的肩膀。

“让我来。”

他上前一步，体内《九阴真经》内力疯狂运转。只见他双手成爪，指尖泛起幽幽青光——

“九阴神爪·裂石！”

这一爪下去，坚硬的石壁竟被生生抓出五道深痕！欧阳克大惊失色，仓促间举扇格挡，精钢打造的扇骨竟被一爪劈断！

“不可能！”他脸色惨白，“你怎么会...”

江凡不给他说完的机会，第二爪紧随而至！欧阳克狼狈闪避，衣袖却被撕下一大块，露出绑在臂上的一个玉瓶。

李莫愁眼尖：“那是...古墓派的玉蜂浆！”

欧阳克见事情败露，突然狞笑一声，猛地将玉瓶砸向地面！

“砰！”

瓶身碎裂，一股奇异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江凡只觉头脑一昏，连忙屏住呼吸：“有毒！”

欧阳克趁机转身就逃，然而刚跑出几步，一道剑光如天外飞仙，直取他咽喉！

“嗤！”

血花飞溅！欧阳克捂着肩膀踉跄后退，惊骇地看着突然出现的道人——

“赵志敬？！”

全真教三代弟子之首的赵志敬收剑而立，冷笑道：“欧阳公子，家师有请。”

说罢，他甩出一枚全真教信符，抓起欧阳克就往外冲。

江凡想要追击，却因毒气影响动作迟缓，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人消失在密道尽头。

李莫愁扶住他，眼中满是担忧：“你怎么样？”

江凡摇摇头：“没事，这毒不致命。”他看向地上的玉瓶碎片，“这玉蜂浆...”

“是古墓秘方。”李莫愁脸色阴沉，“只有我和师父知道配方。欧阳克能拿到，说明...”

“古墓里有内奸。”江凡接过话头。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想到了那个蒙面人。

就在这时，李莫愁突然身子一软，倒在江凡怀中。

“莫愁！”

“我...没事。”她轻声道，脸颊却泛起不正常的红晕，“只是...有些累了。”

江凡这才发现，她的手腕不知何时被划了一道小口子，伤口处隐隐发黑。

“你中毒了！”

李莫愁摇摇头，竟露出一个罕见的温柔笑容：“有你在...我不怕。”

江凡心头剧震。这还是那个冷若冰霜的李莫愁吗？

他二话不说，将她打横抱起：“我们立刻出去找黄蓉，她一定有办法解毒。”

李莫愁没有挣扎，反而将脸埋在他胸前，声音细如蚊呐：“嗯...”

程家庄内

程瑶迦正在书房处理庄务，突然一只信鸽落在窗台。

她取下信筒，展开一看，只有四个字：

“桃花将开。”

她疑惑地皱眉，正要收起，房门突然被推开。

“程姑娘。”穆念慈匆匆进来，“刚收到飞鸽传书，江大哥他们...”

她的话戛然而止，目光落在程瑶迦手中的纸条上。

“这是？”

程瑶迦连忙将纸条收起：“没什么。你刚才说江公子怎么了？”

穆念慈神色有些古怪：“他们抓到了欧阳克的同伙，正在返回的路上。”

“太好了！”程瑶迦欣喜道，却没注意到穆念慈若有所思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