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黄蓉出，莫愁醋

嘉兴城南，醉仙楼。

江凡站在二楼雅间窗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清虚道人给他的玉佩。

三天之约已到，却不见那老道踪影。楼下街市熙攘，叫卖声此起彼伏，他却无心欣赏。

“那人不会来了。”

李莫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正在整理行装，动作利落却不失优雅。

自从离开终南山，这位古墓仙子已渐渐适应了江湖生活，只是对市井喧嚣仍有些不耐。

“再等半个时辰。”江凡转身，肩头的伤口隐隐作痛——那是前日与杨康手下交手时留下的。

李莫愁立刻注意到他皱眉的小动作，放下手中衣物走来：“伤口又疼了？”

不等回答，已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这是穆姑娘给的伤药，据说是什么'九花玉露'...”

“九花玉露丸？”江凡一怔，“她怎么会有桃花岛的...”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两人探头望去，只见街上一群白衣人正追逐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

那小乞丐身形灵活，在人群中穿梭如鱼，时不时还回头做个鬼脸。

“是欧阳克的白驼山随从。”李莫愁低声道，“他们在追谁？”

江凡心跳突然加速——那小乞丐转身的瞬间，他瞥见了一双亮得惊人的眼睛。

虽然满脸煤灰，但那灵动的眼神绝非寻常乞丐能有！

系统提示音突然在脑海中响起：

【发现可拯救目标：黄蓉】

【阶段1任务发布（好感度0/20）：帮助摆脱欧阳克追踪”】

【任务奖励：桃花岛机关术入门】

江凡呼吸一滞。

真是黄蓉！而且比原著时间线更早出现在嘉兴。

他必须行动，但又不能丢下清虚道人的约定...

“我下去看看。”江凡抓起长剑。

李莫愁一把拉住他：“你伤还没好！况且我们还在等...”

“那群人欺负一个孩子，我看不下去。”江凡急中生智，“你留下等清虚道人，我很快回来。”

不等李莫愁反对，他已纵身跃出窗户，借着招牌和篷布的缓冲落到街上。

李莫愁气得跺脚，却也无可奈何。

街上，小乞丐已被逼入一条死胡同。

五名白驼山武士狞笑着逼近：“小叫花子，敢偷少主的玉佩，活腻了！”

小乞丐背贴墙壁，却不见慌乱，反而嘻嘻一笑：“谁让你们家少主洗澡时不看好自己的东西？”

“找死！”为首武士一掌拍来。

就在掌风及体的刹那，小乞丐身形诡异地一扭，竟如游鱼般从武士腋下钻过。

这一闪身看似狼狈，实则精妙无比，江凡一眼认出——这是正宗的逍遥游身法！

“小兄弟莫怕！”江凡高喝一声，纵身插入武士与小乞丐之间，长剑不出鞘，仅以剑鞘格挡攻势。

小乞丐——实为女扮男装的黄蓉——惊讶地看向这个突然出现的青年。

只见他剑眉星目，一招一式虽非名门正派路数，却极为实用，转眼间已逼退两名武士。

“多谢这位大哥！”黄蓉故意粗着嗓子道，眼中却闪过一丝狡黠，“不过这几条看门狗，小弟自己也能对付。”

江凡暗自好笑，不愧是黄蓉，这时候还要逞强。

他低声道：“他们有埋伏，胡同口还有三人持网以待。”

黄蓉眼中讶色更浓——她刚才竟未察觉这点。

这个陌生人不仅出手相助，观察力还如此敏锐？

“那依大哥之见？”她试探地问。

江凡嘴角微扬：“跟我来。”

说罢，他突然抓起墙角一筐烂菜叶朝武士们泼去，趁对方视线被阻的瞬间，拉着黄蓉冲向一侧墙壁。

只见他足尖在墙面上连点三下，竟借力翻上了两丈高的墙头！

黄蓉不甘示弱，身形如燕般轻盈跃起，中途还在墙上借力一次，姿态比江凡还要潇洒几分。

两人落在墙后小巷中，相视一笑。

“好俊的轻功！”江凡由衷赞叹。

黄蓉拍拍手上灰尘，得意道：“大哥的身手也不赖。不知怎么称呼？”

“在下江凡。小兄弟呢？”

“我姓...”黄蓉眼珠一转，“姓洪，在家排行老七，叫我小七就行。”

江凡心知她在胡诌，也不点破：“洪小七，那些白驼山的人为何追你？”

“这个嘛...”黄蓉从怀中摸出一块温润白玉，在指尖转了转，“他们少主洗澡时不小心落下的，我捡来玩玩。”

江凡定睛一看，那玉佩上刻着“白驼山”三个篆字，周边环绕蛇形花纹，显然是欧阳克的贴身信物。

他不由失笑——这丫头胆子真大，连西毒侄儿的东西都敢偷。

“既如此，我帮你甩开他们。”江凡环顾四周，突然有了主意，“小七可会游水？”

黄蓉点头：“水里比鱼还活泛！”

“好。”江凡指向不远处的小河，“我们分头行动。你沿河岸向东，每过百步就留下一只鞋印；我向西，制造些痕迹引开他们。最后在河下游的破窑汇合。”

黄蓉眼中精光一闪：“疑兵之计？妙！不过...”

她从腰间小布袋掏出一把粉末，“加上这个更稳妥。”

江凡嗅到一股刺鼻的芥末味：“这是？”

“我自己配的'千里香'。”黄蓉得意地说，“撒在鞋印上，保证那些白驼山的猎犬鼻子失灵三天！”

两人相视而笑，立刻分头行动。江凡故意在向西的路上留下明显足迹，还撕下一片衣角挂在树枝上。

跑出一段距离后，他施展轻功折返，绕道前往破窑。

破窑是处废弃的砖窑，阴暗潮湿。江凡刚踏入，就听头顶传来黄蓉的声音：“江大哥果然守信。”

抬头一看，黄蓉正坐在横梁上晃着双腿，已换了一身干净衣裳，脸上的煤灰也洗去了，露出原本白皙的肌肤。

虽然仍是男装打扮，但精致的五官已难掩女儿本色。

“你...”江凡佯装惊讶。

黄蓉轻盈跃下，笑嘻嘻地拱手：“抱歉骗了大哥，我其实是女儿身。姓黄，单名一个蓉字。”

“黄姑娘好计谋。”江凡还礼，“那些白驼山的人...”

“被你的假脚印引到城西去了！”黄蓉拍手笑道，“我沿河走时，还看到他们对着你的衣角研究半天呢！”

正说着，系统提示音在江凡脑海中响起：

“黄蓉好感度+15，当前好感度15/20”

“任务完成度75%，请继续努力”

江凡心中一喜，表面却不露声色：“黄姑娘为何招惹白驼山的人？欧阳克可不是好相与的。”

黄蓉笑容微敛，眼中闪过一丝阴霾：“那淫贼在酒楼调戏民女，我看不过眼，略施小计教训他罢了。”

她忽然凑近江凡，好奇地问，“江大哥刚才用的身法好生奇怪，既不是全真教的路子，也不像少林功夫，倒有几分...”

她话未说完，远处突然传来一声长啸——是欧阳克的信号！黄蓉脸色一变：“不好，那厮找到这边来了！”

江凡当机立断：“我引开他们，你趁机离开嘉兴。”

“不行！”黄蓉断然拒绝，“我黄...我小七岂是贪生怕死之辈？”

江凡正欲再劝，破窑外突然传来李莫愁冰冷的声音：“江凡，你在这里做什么？”

转头看去，李莫愁白衣飘飘站在窑口，目光在江凡和黄蓉之间来回扫视，眉头微蹙。

她身后还跟着穆念慈，手持红缨枪，警惕地环顾四周。

“李姑娘？穆姑娘？你们怎么...”

“清虚道人没等到，倒等来了白驼山的人满城搜捕。”李莫愁语气不善，“这位是？”

黄蓉眼珠一转，突然挽住江凡的手臂：“这位大哥救了我，我们正...”

“她叫黄蓉，被欧阳克的人追赶。”江凡连忙打断，抽出手臂，“我们刚甩开追兵。”

李莫愁见黄蓉男装打扮却与江凡如此亲近，心中莫名烦躁。

穆念慈适时插话：“江大哥，我们得快走。白驼山的人已搜到附近，杨大叔还在客栈等我们。”

正说着，远处又传来几声呼哨，听声音不到半里了。江凡灵机一动：“黄姑娘，可愿暂时与我们同行？”

黄蓉本想拒绝，但看到远处白影闪动，咬了咬唇：“好！不过得按我的路线走。”

她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袋，倒出几颗药丸分给众人：“含在舌下，可掩盖气息。”

又指向窑后一条几不可辨的小径，“这条路通向北城门，沿途有三处机关可阻追兵。”

李莫愁将信将疑地接过药丸，见江凡毫不犹豫地含入口中，才勉强照做。

四人沿着黄蓉指的路快速撤离，果然一路畅通无阻。

每当身后追兵接近，黄蓉就会启动某处隐蔽机关——或是突然倒下的树干，或是飞出的碎石，总能恰到好处地拖延追兵。

穆念慈不禁赞叹：“黄姑娘对机关术如此精通？”

黄蓉得意一笑：“略懂一二。”

江凡心知肚明——这“略懂”可是桃花岛真传！系统给的“桃花岛机关术入门”奖励，恐怕还不如黄蓉随手布置的精妙。

安全回到客栈，杨铁心正在房中焦急等待。

见众人带回一个陌生少年，不禁疑惑：“这位是...”

“路上结识的黄兄弟，暂时与我们同行。”江凡简单解释，没透露黄蓉女儿身份。

杨铁心虽病弱，眼光却老辣，一眼看出黄蓉是女扮男装，但见众人神色紧张，也不多问，只催促道：

“收拾行装，我们即刻启程。白驼山与金人勾结，此地不宜久留。”

众人迅速收拾妥当，从客栈后门离开。黄蓉自告奋勇带路，七拐八绕竟找到一条出城秘径。

江凡注意到她行走间不经意流露出的优雅步态，与市井乞丐截然不同，更加确信这就是黄蓉本尊。

出了嘉兴城，众人沿官道向北行进。

黄蓉走在最前，不时停下观察地形；李莫愁故意落后几步，与江凡并肩而行。

“那'少年'什么来路？”李莫愁压低声音问，语气中带着一丝江凡从未听过的酸意。

“路上偶遇，身手不凡。”江凡含糊其辞，“等甩开追兵，她自会离开。”

李莫愁轻哼一声，不再追问，但眼中疑虑未消。

江凡暗自苦笑——这下可好，李莫愁的醋坛子怕是打翻了。

傍晚时分，众人寻了处破庙歇脚。

穆念慈主动生火做饭，黄蓉则神秘兮兮地说去附近找些野味。

江凡正想跟上，却被杨铁心叫住：

“江少侠，老朽有事相求。”

杨铁心将江凡引到庙后，从怀中取出一本泛黄的小册子：“这是杨家枪法真解，我想托付给你。”

江凡大惊：“杨大叔何出此言？”

杨铁心苦笑：“我自知命不久矣。完颜洪烈不会放过我，但念慈还年轻...她性子刚烈，若我遭遇不测，定会找金人拼命。所以...”

他紧紧抓住江凡的手，“请你照顾她，将这枪法传下去！”

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

【新任务发布：解救杨铁心免于完颜洪烈毒手】

【任务奖励：杨家枪法真解】

【失败惩罚：穆念慈将孤身复仇陷入死局】

江凡郑重接过枪谱：“杨大叔放心，有我在，绝不会让金人得逞！”

杨铁心长舒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他正要详说枪法精要，庙前突然传来黄蓉的惊呼：“小心！有埋伏！”

江凡与杨铁心急忙赶回，只见庙前空地上，十余名金兵已将李莫愁等人团团围住。

为首的是个华服中年男子，面容阴鸷，正是金国六王爷完颜洪烈！

“杨铁心！十八年了，我们终于又见面了！”完颜洪烈冷笑道。

杨铁心脸色惨白，却挺直腰板上前：“完颜洪烈！你害我家破人亡，今日我与你做个了断！”

完颜洪烈一挥手，金兵们立刻张弓搭箭：“把杨铁心活捉，其余人...格杀勿论！”

千钧一发之际，黄蓉突然从树上撒下一把粉末。

粉末触及火把，“轰”地燃起绿色火焰，吓得金兵连连后退。

江凡抓住机会，拔剑冲入敌阵，专挑弓箭手攻击。

“跟我来！”黄蓉高喊，领着众人向树林撤退。

李莫愁冰魄银针连发，掩护穆念慈扶着杨铁心撤离。

江凡断后，剑法凌厉非常，竟一人挡住五名金兵。

完颜洪烈见势不妙，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哨子猛吹。

“他在召唤援兵！”黄蓉急道，“前面有片沼泽，金人不熟悉地形，我们...”

话音未落，林中又冲出十余骑金兵，彻底截断了去路。

完颜洪烈得意大笑：“杨铁心，今日你插翅难飞！”

眼看陷入绝境，江凡突然想起系统刚给的奖励。

他低声问黄蓉：“可会布置简易机关？只要能阻他们片刻...”

黄蓉眼睛一亮：“给我半刻钟！”

“李姑娘，穆姑娘，护住黄姑娘！”江凡喝道，自己则持剑迎向金兵，为黄蓉争取时间。

李莫愁虽不解江凡为何如此信任这个陌生“少年”，但形势危急，也顾不得多想。

她与穆念慈一左一右护住黄蓉，只见黄蓉从腰间小袋中取出绳索、铁蒺藜等物，迅速在几棵树间布置起来。

江凡独战金兵，身上已添数道伤口。

就在他力竭之际，黄蓉高喊：“退！”

江凡虚晃一招，抽身急退。金兵正要追击，突然地面塌陷，前排人马跌入陷坑；后面的收势不及，又被横空飞来的树干扫倒。

黄蓉的机关虽简陋，却因地势利用得当，竟一时阻住了金兵。

众人趁机逃入密林深处。确认甩开追兵后，杨铁心再也支撑不住，一口鲜血喷出，瘫倒在地。

“爹！”穆念慈泪如雨下。

江凡探了探杨铁心脉搏，脸色凝重：“内伤发作，必须尽快找大夫。”

黄蓉突然说道：“往东十里有个渔村，我认识那里的老郎中。”

众人轮流背着杨铁心赶路，终于在子夜时分抵达渔村。

老郎中诊视后，摇头叹息：“内伤积郁多年，又添新伤，恐怕...”

穆念慈跪地痛哭。

江凡心中沉重——任务要求是“解救杨铁心免于完颜洪烈毒手”，若杨铁心因旧伤去世，算不算失败？

就在这时，系统提示音响起：

“检测到任务关键点”

“临时奖励预支：九花玉露丸x3（可缓解内伤）”

“请于12时辰内正式完成任务”

江凡大喜，连忙假装从怀中取药：“我这里有疗伤圣药，或可一试。”

老郎中闻了闻药丸，惊讶道：“这...这可是桃花岛的九花玉露丸？”

黄蓉闻言，猛地抬头看向江凡，眼中满是震惊与疑惑。

江凡佯装未见，只请老郎中帮忙喂药。

药效奇佳，不多时杨铁心呼吸渐稳。众人这才松了口气，各自休息。

江凡走到屋外透气，忽听身后脚步声轻盈——是黄蓉。

“江大哥。”她不再伪装男声，“你怎会有桃花岛的独门丹药？”

月光下，她已卸去男装，换回女装。一袭淡黄衣衫，明眸皓齿，恍若月下仙子。江凡一时看呆了，半晌才道：“偶然所得。黄姑娘与桃花岛...？”

黄蓉狡黠一笑：“你先说你的秘密，我才说我的。”

两人相视而笑，默契地不再追问。

夜风轻拂，带着湖水微腥的气息。

江凡不知道的是，屋内窗边，李莫愁正静静望着这一幕，手中绢帕不知何时已被绞得皱皱巴巴...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

“黄蓉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20/20”

“任务完成，奖励发放：桃花岛机关术入门（基础篇）”

“穆念慈好感度+10，当前好感度35/50”

“任务持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