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友我所欲也，女人亦我所欲也

“回头真得问清楚系统，这亲密度等级怎么计算。”

陈书深呼吸一口，当下还要进行试镜，这些情况还是过后再问吧。

......

「吕子乔组」试镜房间内。

戴着鸭舌帽的胖子强调道：

“混不吝！混不吝懂吗？刚才那个小子端着演《哈姆雷特》的架势，念台词跟他妈诗朗诵一样。”

这大吼大叫的胖子就是导演韦政，陈书前世在网上见过他的模样。

很有才华的导演，虽然抄袭的帽子摘不掉，但不可否认，他本土化改编的功底很强。

也包括编剧的汪原，二位强强联合，愣是把美式罐头熬出了沙县小吃的烟火气。

笔下那群青春男女，插科打诨的诠释的友情、爱情，或许才是《爱情公寓》能成为大众童年回忆的关键。

——直到现在，有多少人都梦想着能过上“房租减半、水电全免的生活”。

最好的朋友住在隔壁，最爱的人就在身边。

然而，就是这样一位导演，此刻正拍着大腿，一上午被折磨的苦不堪言：

“我要的是那种......那种骗完姑娘还能让她帮忙数钱的浑劲儿！”

负责拍摄试镜的摄影师，站在角落一声不吭，一副事不关己的状态。

邢晓薇垂头丧气，俨然一副受气包的样子。

瞧她这样，韦政导演也不忍多责备。

这些话、包括他表现出的怒火，本就是做给制片人看的。

无论是做导演，还是当编剧，最苦恼的就是甲方爸爸了，毕竟人家是金主。

就像在剧情播放一半时，添加广告一样。

甲方的任务罢了。

这种情况，哪怕是换到一线导演身上，都是不可避免的。

之所以制片人、导演都在吕子乔组，是因为原本今天定下一个咖位颇高的演员来试镜。

但早上突然收到对方发来的消息，以“有更好剧组邀约”的理由，婉拒了本次试镜。

因此，众人心中都憋着一口火气。

韦政坐回椅子里问道：“外边还有几个来试镜的？”

“还剩一个，刚才跟您推荐那个北影的。”

“现在有的演员，就跟没在人间生活过似的。”制片人扶着桌子，阴阳怪气的吐槽。

“喊他进来吧。”

韦政感受到制片人的不耐烦，偷偷摸了摸鼻尖。

这个动作，是他和剧组里的人事先商量的暗号，意思是找借口，哄骗一下制片人。

换现在的话来说，就是提供一些情绪价值。得让人家觉得这钱花得值，并且有搞头。

至于方式，无非就是夸演员、夸制作，最后归功于甲方英明神武的统筹全局。

邢晓薇心领神会，正欲开口，却忽然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是到我了吗，导演？”

测试自己眼光是否毒辣，就在此一举了。

邢晓薇小碎步跑到导演耳边，将陈书今日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通。

这个......好像有点意思，韦政眼里闪过一丝惊喜。

邢晓薇说完便退出了房间。

韦政将内容又复述给了制片人。

对方听完脸色稍有缓和，这才招呼陈书进来试镜。

“先做个自我介绍吧。”韦政扫了一眼陈书，转头向摄影师递了个眼神。

摄影师秒懂，手持起DV，确认光线充足后，站到了导演的侧后方。找好角度便开启了录制。

试镜并非正式拍摄，通常不会使用专业摄像机。

陈书面向导演和制片人站好，端正姿势鞠了一躬：

“我叫陈书，25岁，身高一米八二，北影毕业，参演过话剧《鹿鼎记》、《雷雨》。”

制片人将剧本拿给陈书，在他查阅的同时说道：“我们的试镜环节排在最后，希望你不要介意。”

“没关系，现在是需要我说一些角色理解吗？”陈书回忆着前世做编剧的时候，参与过试镜的流程。

自己当年还是递剧本的人呢，今时不同往日了。

制片人摇摇头：“接下来，请你以吕子乔的口吻，来回答几个问题，尽量别思考太久。”

陈书点点头，闭上眼睛平复了一下情绪。

“我准备好了，您请问吧。”他睁开眼，身上没来由多了股自信。

第一个问题：“假如在酒吧同时遇到三个被你骗过的姑娘，你该怎么脱身？”

摄影师举着DV凑近了一些，将陈书的面部表情拍的一清二楚。

陈书托着下巴思忖了几秒，突然抬头朝着DV镜头挑了挑眉，洒脱的笑了起来。

“这时候需要启动终极应急方案。”

“先给最漂亮的那个点杯“旧情复燃”鸡尾酒，然后告诉“最丑的”水瓶座和狮子座不合。”

陈书对着镜头，来了个虚空搂肩：

“最后拉着长相普通，但身材哇塞的妹妹，举办一场终极泳池派对。”

韦政眯起眼睛笑了笑，换做他自己，也会这么干。

制片人看他与陈书露出一副同流合污的笑容，拧开一瓶水摆在了他面前：

“第二个问题换我问吧。”

金主发话，韦政导演不好多说什么，拿起桌上的矿泉水抿了一口，默默点了点头。

制品人清了清嗓子问道：“房东要赶你出门，怎么说服他续租？”

“我吕某人以楼下小黑的名义担保！下个月绝对交租！”

陈书已经渐入佳境，他撸起袖子，显出了流畅的肌肉线条。

发誓的动作十分熟练，看样子没少“对灯发誓”。

最后一个问题落回了韦政身上，他看向制片人，对方显然挺满意。

“假如曾老师吃坏肚子，作为他的好朋友，你正开车带他去医院的路上，遇见一个肤白貌美，你会怎么做？搭讪还是放弃？”

陈书淡淡一笑：“一个正人君子是不会因为陌生女孩孤身在外、可怜巴巴，又露着两条白嫩大腿走在街上，就动摇对待朋友的坚定信念的，出来混要讲义气。”

“所以，你选择放弃搭讪？”韦政眼里划过一丝失望。

这倒也符合吕子乔讲义气的作风，陈书的角色理解已经在合格线以上了。

“那倒不是......”

陈书话锋一转：“我会先确认女孩是否为大凶之兆。”

韦政一脸痴笑，仿佛想象到了什么什么插花弄玉的场面。

“如果不是呢？”韦政十分好奇。

“驱车离开。”

“假如是呢？”韦政追问。

“依依不舍的驱车离开。”

额......

够不要脸。

韦政捂着嘴，笑的肩膀颤动，对陈书的回答甚是满意。

他撕下一张白纸，递给陈书：“你代入一下吕子乔思维，写一段台词试试。”

制片人看面前的年轻人一头雾水，出言补充道：“这也是角色理解的一种体现，说的多，不如实际展示嘛。”

听两人这么一说，陈书便明白了。

原本还以为是什么陷阱题，他拿过纸笔，弯下腰在桌子上快速书写起来。

“不不不，你不用这么着急动笔。”韦政心中觉得这年轻人形象不错，表现的也机灵。于是动了惜才之心。

他敲了敲桌子，提示说：“你有15分钟的时间，可以依照剧本里的剧情，来构思一下这个台词，字数不需要太多，100字以内就好。”

陈书嗯了一声，笔依旧在快速律动。

韦政干咳几下，这小子不听劝，自己也没办法了。

约莫一分钟左右，陈书将写好的台词递给了导演。

接过白纸，韦政和制片人一起查看起纸上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