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曲水流觞】
“转过这芍药栏前,紧靠着湖山石边”——粤剧《牡丹亭·游园惊梦》
清晖园的碧溪草堂暗涌杀机。苏明月指尖掠过酸枝桌面的冰裂纹,忽将一碟大良崩砂推入曲水。油炸面花顺流而下,在凤来峰假山处卡住机关——石隙间露出半截氰化钾针管,针管刻度竟用顺德伦教糕米浆写着“波字8604”。
沈鹤鸣倚着镬耳墙,军刀尖挑起池中锦鲤。鱼腹中滑出的蜡丸遇热融化,显出用陈村粉印制的细菌战剂分子式。他忽然轻哼《焚稿》唱段,尾音震颤引得池面睡莲绽开——莲心十八颗莲子,暗合日军在可园埋设的炸药数量。
【第一折·玲珑杀局】
余荫山房的深柳堂内,苏明月旗袍开衩处银光微闪。她假作欣赏满洲窗,指尖在“岁寒三友”套色玻璃上轻叩——红玻璃对应硫酸铜、绿玻璃映射硝酸甘油、黄玻璃暗指氰化钾结晶。突然转身时,云鬓扫落博古架上的石湾公仔,陶俑碎屑中露出微型胶卷,显影后竟是可园连廊的炸药分布图。
“夫人这赏玩的雅兴,倒像在找陪葬品。”松本义雄的军靴碾过青花瓷片。苏明月忽地甩出水袖缠住他的相机,香云纱遇强光显出“清晖园”三字狂草。沈鹤鸣适时抛出句粤讴:“红豆生南国啊——”尾音未落,他袖中佛珠已击碎堂前八卦镜,镜框紫檀木裂开,露出用潮州金漆写的爆破倒计时。
【第二折·龙眼密码】
申时三刻,清晖园古龙眼树下。苏明月摘下三颗龙眼,果壳刻着细菌部队军官姓名,果肉裹着氰化钾糖衣。她假意失手将果核投入涵虚亭水池,涟漪竟在池底青砖拼出“秋收廿三”的摩尔斯电码。
“这龙眼甜过泮溪酒家的莲蓉月饼。”沈鹤鸣嚼着果肉,突然吐出枚金牙套——内壁用广彩技法绘着可园平面图。他旋身使出咏春“偏身捶”,拳风震落满树果实。坠地的龙眼在“金钱砖”地面滚动,果核排列竟与余荫山房的曲水流规完全重合。
【第三折·血色连廊】
爆炸声起于可园环碧廊。苏明月撕开旗袍下摆,露出用佛山扎狮铜丝编织的软剑。剑身映着满洲窗彩光,在青砖地投下《红楼梦》葬花词工尺谱。沈鹤鸣以咏春“标指”击碎蚝壳墙,石灰簌落间显出一张人皮地图——竟是用顺德鱼生刀法剥离,纹着宝墨园藏尸洞的解剖数据。
“鹤鸣兄可知,红豆最宜煲糖水?”叛徒老金自连廊跃下,手持南部十四式。苏明月突然甩出十八颗红豆,暗器嵌入廊柱形成八卦阵。沈鹤鸣趁势劈断酸枝栏杆,木屑纷飞中露出微型电台——频率旋钮竟用肇庆端砚雕成,墨池里浮着“玉簪行动终止”的血书。
【第四折·双城谜影】
残月映照可园邀月阁。苏明月解开染血襟扣,露出腰间软剑——剑柄嵌着的红豆突然开裂,露出微型胶片。沈鹤鸣将军刀浸入砚池,刀身显出新亚饭店的通风图,墨迹竟是用佛山盲公丸汤底书写。
“这红豆,倒是比十三行的银元还金贵。”她轻笑着将红豆撒向镬耳墙,豆粒撞击蚝壳的脆响暗合《雨打芭蕉》节拍。沈鹤鸣突然吹响叶哨,声波震碎满洲窗玻璃——红黄蓝三色碎片在月光下拼出“沙面教堂”的爆破坐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