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香云劫·情茧

一、血绣遗梦

氹仔炮台的月光浸着咸腥,沈鹤鸣攥紧傅婉莹遗留的鎏金戏镯,镯内芯片的余温灼痛掌心。克隆少女蜷缩在废弃铸炮厂的角落,颈后莲花胎记幽光闪烁——那是苏雪临终前用血画下的最后一笔。

“疼......”

少女突然抓住沈鹤鸣的蟒袍下摆,粤语混着日语的呢喃让沈鹤鸣心悸。她指尖抚过他喉结的旧疤,那是1941年苏雪为他挡刀留下的印记。伽马射线从她瞳孔溢出,在空中织就全息幻境:1938年的西关老宅,幼年苏苏正踮脚为他系白玉兰盘扣。

“哥哥的戏服,永远差半分妥帖。”幻影轻笑,与眼前少女的重音共振。

二、木偶牵情

福隆新巷的赌坊暗阁飘着陈年普洱香。沈鹤鸣为少女取名“云笙”,取自《紫钗记》的“云髻罢梳还对镜”。云笙正执起酸枝妆笔为他勾脸谱,笔锋扫过卧蚕时突然顿住:“你梦里总唤苏雪,她比我更像人吗?”

铀矿石在妆奁底层泛光,映出她颈间青脉——那里跳动着与林佩璇同频的量子纠缠信号。沈鹤鸣的八斩刀突然脱手,钉穿她广袖中的勃朗宁:“你要杀我,何必扮作她的眉眼?”

云笙轻笑,鎏金指甲挑开旗袍暗袋,滚落的不是子弹而是莲蓉酥:“傅家要我剜你心,可我的心为何见你就疼?”

三、残影温存

妈阁庙地宫的寒潭浸着百年经幡。沈鹤鸣潜入潭底打捞时光刺绣机残件,苏雪的量子残影随水波漾开。她的珍珠披帛缠住他手腕,触感如1941年太平戏院初夜:“你教我的,戏子最忌动真情。”

“可你不是戏子!”沈鹤鸣嘶吼,气泡裹着白玉簪沉向深渊。残影忽然凝实,唇间渡来氧气带着双皮奶的甜腻——那是他们穿越前最后一顿早茶的滋味。

潭面忽降暴雨,云笙在岸上奏响《妆台秋思》。洞箫声刺破残影,苏雪化作珠光消散前的耳语烫进他血脉:“护她如护我......”

四、霓裳裂

三山会馆的铀燃料库内,云笙的伽马射线与声波塔共振。沈鹤鸣为护她被气浪掀飞,香云纱蟒袍碎成蝶群。她撕开旗袍为他止血,露出腰间刺青——白驹荣的绝命诗混着任剑辉的工尺谱。

“为何舍命救我?”云笙将额头抵在沈鹤鸣染血的胸膛,声波随泪珠震颤,“因我这张与她七分相似的脸?”

沈鹤鸣咳出带铀粉的血沫,指尖轻触她眉间朱砂:“因你哼《香夭》走调的模样......像极她初学戏时。”

穹顶轰然塌陷,任剑辉的全息残影在尘嚣中甩出水袖,卷住两人坠向时光刺绣机的量子漩涡......

五、情丝绣

1983年的岭南大学实验室,沈璃在检测声波塔残件时,忽见全息屏波动。25岁的沈鹤鸣怀抱云笙自时空裂隙跌落,香云纱碎片如情书飘散。

“原来祖父毕生追寻的,不是武器......”

沈璃触碰悬浮的翡翠双鱼扣,全息影像突然展开:1946年的铸炮厂废墟,年轻的沈鹤鸣正用戏袍为云笙包扎。白玉簪划过她锁骨,血珠竟在香云纱上绣出《帝女花》的定情词:“且将痴心系红绫。”

窗外,2023年的港珠澳大桥亮起银河般的灯带。沈璃戴上AR戏冠,云端传来跨越世纪的合鸣——是1946年的云笙在唱《再世红梅》,2023年的全息任剑辉甩袖相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