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砸在落地窗上，姜穗浑身湿透地站在走廊里，水珠顺着发梢滴进领口。她盯着宋莹莹锁骨处泛红的吻痕，那抹艳色与李小游衬衫领口蹭到的口红印如出一辙。
“啪！“
巴掌声在走廊炸响，惊得声控灯骤亮。宋莹莹的钻石耳钉飞出去，在瓷砖上划出刺耳的锐响。
“下流？“宋莹莹抹掉嘴角血丝，真丝睡袍滑下肩头，“当年是谁在酒吧抱着我哭，说要把李小游当止痛药？“她突然拽住姜穗的头发往墙上撞，“装什么深情！你电脑里存着程朗朗多少张床照需要我提醒吗？“
姜穗的后脑勺磕在消防栓上，金属冷意刺得她发抖。三年前那个雪夜突然在眼前闪回——李小游背着崴脚的她走过三条街，羽绒服裹在她腿上，自己冻得膝盖青紫。
“够了！“
低哑的男声从玄关传来。李小游扶着门框，领口纽扣崩开两颗，露出锁骨处新鲜的抓痕。他的影子被廊灯拉得老长，正好盖住姜穗当年亲手绣的“穗“字门垫。
宋莹莹立刻松开手，蛇一样缠上李小游的腰：“宝贝你看，她先动的手。“镶钻的指甲故意划过他胸膛，“你背上还有我抓的印子呢......“
姜穗的指甲掐进掌心。她想起上周在洗衣店看到的衬衫，后领处也有同样的褶皱——原来不是熨烫失误，而是云雨后的痕迹。
“她说的是真的？“李小游的嗓音像浸了冰渣，“当年你答应求婚，只是把我当止痛药？“
空调出风口“嗡嗡“作响。姜穗看着李小游腕间晃动的红绳——那是她去年随手在庙会买的平安绳，此刻正与宋莹莹的钻石手链交缠在一起。
“程朗朗回国那天，你在书房看了一夜相册。“李小游突然笑了，“我煮的醒酒汤，你倒进马桶时还说'这味道真恶心'。“
惊雷劈开夜幕，照亮姜穗惨白的脸。她想起那晚李小游在客房蜷缩的背影，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宋莹莹突然举起手机，朋友圈界面刺得姜穗瞳孔骤缩。最新动态是十分钟前发的九宫格：李小游熟睡的侧脸、交握的双手、还有床头柜上反扣的结婚照。
“现在滚还来得及。“宋莹莹晃了晃房卡，“我们要继续昨晚没做完的事......“
姜穗突然扑向玄关柜。青花瓷瓶砸碎时，她攥着瓷片抵住手腕：“李小游！你敢碰她我就......“
“请便。“李小游扯开宋莹莹的手，“记得打120，别弄脏地毯。“
防盗门重重合上时，姜穗听见密码锁“滴滴“改码的提示音。她瘫坐在满地狼藉中，腕间的血珠渗进婚纱照里——那是李小游跑遍全城找老师傅修复的，裂痕处还留着程朗朗撕毁时的指甲印。
雨幕中，红色尾灯渐行渐远。安伦的跑车溅起水花，副驾上的李小游正擦拭着宋莹莹蹭在他颈间的粉底。后视镜里，翡翠湾别墅的轮廓渐渐模糊，像极了五年前被暴雨冲散的合卺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