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秘技

孟川背着柳七月，他旁边跟着金鳞霄，三人一起走在东宁府的街道上。

“金兄，三日后就是斩妖大会预选赛了，祝你能取个好成绩。”孟川说道。

“承孟川兄弟吉言，预选赛上排名比我高的同门就有好几位，我也不敢掉以轻心。”金鳞霄回道。

“阿川…阿川…”

这时，孟川背后的柳七月突然呢喃出声：“阿川，你答应要给我画一幅骏马图的…”

“好好好，我知道了。”孟川轻声细语的回应。

金鳞霄见状也不好打扰他们俩，随便找了个理由提前一步回到道院。

回到道院后，钟千鹤已经在住处等待多时了。

看到金鳞霄进来，钟千鹤站起身，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说道：“霄儿，您回来了。”

金鳞霄急忙行礼，开口道：“钟叔，您来找我？”

钟千鹤微微颔首，继续说道：“我决定了，等斩妖大会结束，就把你送到王都道院那边修行。”

金鳞霄闻言，心中猛地一震，脸上满难以置信。

王都道院，除开元初城后，那是整个大周王朝的修炼圣地。汇聚了顶尖的修炼资源，据说还有封王神尊亲自指导修行。

“院长，这…这是真的吗？”金鳞霄的声音微微颤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钟千鹤点了点头，有些严肃的说道：“王都道院那里高手如云，要保护好自己，相处这么多年我也明白你的性子，绝非易怒之人。”

“以后要照顾好自己，那里的竞争激烈，难免会碰上一些心高气傲之辈，切不可因一时意气用事，失了分寸。”

钟千鹤目光满是关切，抬手轻轻整理金鳞霄有些凌乱的衣领，接着说道：“平日里，也别忘了照顾好自己的起居饮食。修行固然重要，但身体才是根本，按时作息，莫要过度劳累。”

金鳞霄眼眶泛红，重重点头，“钟叔，我明白。”

“好啦，煽情的话说再多也没用，现在告诉我你的《惊鸿九式》练得怎么样？”钟千鹤开口问道。

金鳞霄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我练成了。”

“练成了？”钟千鹤眉头一挑，心中显然没有料到。

《惊鸿九式》虽然只是玄阶功法，但也是供神尊修炼的，现如今金鳞霄没有成为神尊，却把这门功法练成，听上去有些不可思议。

“来霄儿，你把《惊鸿九式》演示一遍。”

“没问题。”

金鳞霄闻言拿起自己的长剑，来到一处空地，运转起体内的真气，刹那间，周围似有清风吹起。

他手中长剑挽出一朵凌厉的剑花，施展出第一式：掠影。

只见他的身影在空地上快速穿梭，留下一道道残影。

紧接着他又施展出第二式：雁落沙。

金鳞霄身上的气势突然变得躁动起来，每一次挥剑，剑身上附着真气，地面上的沙土被裹挟着纷纷扬起。

……

待第九式收招完毕，金鳞霄稳稳落地，气息平稳。

“不错，不错。”钟千鹤在金鳞霄演示的过程中频繁点头，眼中满是赞赏。

“能练成《惊鸿九式》说明你的技艺境界已经到达合一境，也就是可以悟出秘技的那个境界。”

“秘技？”金鳞霄眼前一亮，“钟叔，我是不是可以直接悟出秘技了？”

钟千鹤笑着摇了摇头，“悟出秘技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主要看你的内心。”

“加油吧，争取在斩妖大会预选赛之前，成为悟出秘技。”

说完后，钟千鹤不在原地久留，转身离开了金鳞霄的住处。

站在原地的金鳞霄将长剑入鞘，缓缓闭上双眼，试图叩问自己的本心，探寻悟出秘技的契机。

“内心…究竟怎样才算触及内心呢？”金鳞霄低声呢喃。

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过往修炼的点点滴滴，那些在晨曦与暮色中挥舞长剑的日子，每一次与柳七月，魏崖他们切磋时的瞬间，都如走马灯般一一闪过。

他又想起自己独自修炼时，为了掌握一个剑招，反复练习上千次，手臂酸痛到几乎失去知觉，却从未放弃，那股坚韧不拔的毅力，是否就是关键？

恐怕不是……

“斩妖大会预选赛之前……时间紧迫啊。”金鳞霄睁开双眼，目光中满是坚定。

今天金鳞霄没有去道院内修行，而是选择来到东宁府街道上走走。

他手中拿着长剑，踩在青石板路上一步步前行。

街角茶馆内传来说书先生的醒目声，“且说那剑仙李淳罡，于大雪坪上一声‘剑来’，万剑归宗……”

“咚咚咚！”

铁匠铺内，一名老匠人正抡着铁锤敲打赤红的铁块，一锤锤落下火星迸溅。

“客官可是要打什么兵器？”那名匠人注意到站在外面的金鳞霄。

金鳞霄笑着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这里。

街边有个糖画摊，卖糖画的老汉正在使用铜勺在石板上勾勒游龙。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的原因，他总感觉那些凝固的糖浆特别像龙鳞。

“小哥要个什么花样？”老汉抬头问道。

金鳞霄鬼使神差地掏出铜钱，“画柄剑吧。”

他盯着渐渐成型的剑影，明明软若无骨，但却透露着不拘于形的洒脱。

金鳞霄耳畔突然响起柳七月之前说过的话：“你每次挥剑都像在和自己较劲一样。”

原来如此，剑本无心，应物显形。

暮色渐浓时，他站在护城河的河畔，看着下面波光粼粼的倒影。

“嗡嗡！”

剑鞘中的长剑开始颤动，金鳞霄抽出长剑，开始舞动起来。水中的倒影映出少年舞剑的模样，似乎与当年初入道院的自己重叠。

当万家灯火在水中浮现时，金鳞霄停下舞剑，他将长剑收入剑鞘，一道龙吟在他身上响起。

“秘技，万象随心。”

转眼间，密密麻麻的剑影在金鳞霄身边浮现，那些剑影在周身交织，形成一道护身的光网。

“原来万象皆可入剑。”

金鳞霄指尖划过最近的剑影，那道虚影竟化作柳七月的模样，朝他眨了眨眼便化作点点星光。

他伸出手掌，眨眼间密密麻麻的剑影开始涌入掌心。

当最后一道剑影涌入掌心后，金鳞霄明白了秘技万象随心的真意：要让这每一缕剑意都刻着鲜活的人间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