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尚方宝剑的少将立刻抽调力量组成了调查组,为了以示公正,还特地邀请了八路军办事处和各报社派人参加。
没用一天时间就调查得清清楚楚,不说二赖子现在还不是共产党的人,就算是,在保卫大武汉这个非常时期,国共两党合作得很融洽,关押二赖子这个抗日英雄的确是非法的。
少将将调查报告递交给了陈诚,陈诚看了后当即指示放了二赖子,并指示将二赖子带来见他。
陈诚见到二赖子时非常吃惊,二赖子虽然还有点稚气,但现在长得较一年前挺拔丰满了许多,显得更加高大英武,浓密乌亮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两道剑眉倔强地朝两鬓高挑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炯炯有神且精光四射,英俊的脸庞透着坚毅,简直就是一个俊美异常的美少年军人。
陈诚一见二赖子就喜欢上了,以致让二赖子坐时二赖子却一屁股礅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也没在意。
二赖子眼睛东张西望,嘴角微微上翘,心不在焉地问陈诚:“总座叫我来,是不是有好事情?”
陈诚笑道:“也没什么事情,都说你是大英雄,因此,就想见见你。”
二赖子站了起来,说道:“总座已经看到了我,那应该再没有其他事了吧,我得走了,几天不见我的弟兄们不知急成什么样子了,我得赶快回去。”
说完作势要走。
陈诚笑道:“既来之则安之,我们聊聊吧。”
二赖子又礅在沙发上,身子还在沙发上弹跳了几下,说道:“聊什么,有什么好聊的?”
陈诚道:“随便聊吧,你不要拘束。”
二赖子笑道:“你看我像个拘束的人吗?”
陈诚笑道:“不像,你就谈谈你是如何打小鬼子的吧。”
二赖子嗤道:“我打了小鬼子又如何?你们还不是要关就关。”
陈诚道:“是我们失察,让你受委屈了,对不起。”
二赖子嗤道:“又不是你关的我,你道什么歉。”
陈诚道:“那让马国良给你道歉。”
二赖子冷笑一声:“得了吧,让他们道歉还不恶心死我?你们还真是失察,让这么两个小人任意妄为,再这样下去,还不知有多少忠臣良将会枉死在他们手上。”
陈诚道:“闾队长请放心,我们一定严厉警戒他们父子,决不让此类事情再发生。”
二赖子嗤笑道:“莫说你是总司令,权倾一方,政府如此腐败阴暗,此类事情又岂是你能杜绝的。”
一见二赖子不知天高地厚,信口开河竟敢指责政府,陈诚不禁大惊失色,这话要是传到委员长耳朵里可就不得了,二赖子绝没好果子吃。
于是他赶紧转移话题,说道:“都说你不但武功高强,军事素质过硬,还很会打仗,是个军事人才,这样,我给你一个团让你当团长,怎么样?”
二赖子笑道:“为什么是团长,不是师长军长?”
陈诚笑道:“你还很有野心嘛,当师长军长这得委员长首肯,军委会任命,如果只是团长,我倒有权可以让你马上就去上任。”
二赖子跳起来盘坐在沙发上,不以为然地说:“团长虽然官也不小,但我要当早就当了,李长官让我当少将我都没当,算了,我还是当我的队长吧,我这个人天马行空独来独往惯了,不当官自在一些。”
陈诚爱惜二赖子是个难得的将才,有心栽培他,心里就盘算着是不是将二赖子推荐给委员长,让他指挥一个师抑或一个军。
他站了起来,与二赖子握手笑道:“此事容后再议,闾队长既然归心似箭,我也不好强留。”
二赖子从沙发上跳下来,说道:“那我告辞了。”
临走,他还是身子一挺给陈诚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二赖子走后,陈诚叫来秘书,说道:“你将闾克强队长的英雄事迹整理出一个材料,再将李司令长官给他请功的电报也找出来,要快,我要用。”
秘书见陈诚如此说,不敢怠慢,没一会就整理出一份材料,找出李宗仁给二赖子请功的电报一起交给了陈诚。
陈诚拿着材料和电报去见蒋介石,蒋介石看了说道:“真有这样的人,该不是夸大其词吧?”
陈诚道:“绝对不是,委座若是不信,可以求证,这里还有德公为他请功的电报。”
蒋介石道:“行,叫他来我看一看,若行,就让他当个军长又如何。”
陈诚大喜,当即派人将二赖子叫来,又一再叮嘱说:“你在委员长面前说话千万注意,不可怠慢轻亵,惹委员长不高兴。”
二赖子口里答应好,心里却不以为然。
陈诚亲自带着二赖子去见蒋介石。
蒋介石在自己的官邸里接见了二赖子。
这几天蒋介石心里不快活,为掩护徐州60万大军撤离和遏制小鬼子西进,薛岳的第一战区一直在与小鬼子作激烈战斗,但很不顺利。开封也失守了,眼看就要打到郑州,因而心里十分焦虑不安。
陈诚带着二赖子走进蒋介石官邸,蒋介石刚刚同程潜通完电话。
陈诚给蒋介石敬了一个军礼,说道:“委座,我带闾队长来了。”
二赖子在蒋介石面站得笔挺,也给蒋介石敬了一个军礼,见蒋介石穿一身将官服挺直着腰板正襟危坐,满脸严肃,而陈诚这个总司令竟站在他的面前毕恭毕敬,心里就说,这人怎么高高在上,一副假正经的样子?
又见蒋介石尖着脑袋,白灿灿的刮成了一个青皮,心道,这脑袋做个地螺倒合适。
想到这里,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要知道凡是被蒋介石接见的人,哪一个不是毕恭毕敬的连大气都不敢出?就连身上有点烟气的人都会被他轰出去,何况还是发笑,这不是冒犯他的权威么?
只吓得陈诚大惊失色,赶忙瞟了一眼蒋介石,果然,蒋介石眉头皱了起来。
蒋介石眼睛盯视着二赖子,也不让座,就让陈诚和二赖子站在他面前,许久也没说话,
见蒋介石目光里透出严厉,二赖子心里就不高兴,就算你是委员长也没必要耍什么威风呀,因而他毫不畏惧,也针锋相对地盯视着蒋介石,蒋介石竟被他盯得只好将目光转向他处。
好一会蒋介石方不紧不慢地说:“听说你小子是个英雄,不错,年轻人就当为党国效力,建立功勋。”
二赖子却大声道:“为国家和民族,虽赴汤蹈火、肝脑涂地亦在所不辞!”
蒋介石心里骂道:“娘希匹的,你小子真不是玩意。”
蒋介石是怪二赖子不说为党国而说是为国家民族,就觉得二赖子脑后有反骨,不是个可用之才。
蒋介石挥挥手,说道:“我还有事,今天接见就到此,你去吧。”
二赖子巴不得蒋介石叫他走,一句话也没多说,敬了个礼就走了。
陈诚一听,就知道蒋介石不喜欢二赖子,心里怪二赖子说话无遮拦,没有轻重。
陈诚要走,蒋介石却叫住了他,说道:“辞修啊,你怎么识人不明呢?此子虽然生性乖张,狂傲不羁,难以节制,但也不是不可用,可一旦染上红色,就难堪大用了,莫说当师长军长,就是一个营长也不行。”
陈诚连忙解释说:“说他是赤色分子,其实是马国良的栽桩陷害,是他公报私仇,委员长不可轻信小人的诬陷之词。”
蒋介石脸色一凛,道:“辞修啊,你怎么也菩萨心肠起来了?这件事纵然是子虚乌有,我们也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对待共产党,过去我们的方针是‘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漏掉一个’,现在我们虽然搞国共合作,那是为了打倭奴,是权宜之计,是暂时的事,我们怎么能让一个嫌疑分子钻进我们的队伍里呢?说不定会酿成心腹大患的!”
陈诚连忙说:“委员长训诫的是,是我虑事不周。可是,虽然不能给他提职,但嘉奖还是需要的,闾队长在徐州会战中屡立战功,德公特地发来电报为他请功,如果不给予嘉奖,德公面子上不好看,恐怕还会打击英雄们的抗战激情。”
蒋介石沉吟了一会,说:“授勋也可以,就授予他一枚青天白日勋章吧,也可以奖他一点大洋,但决不可重用!”
陈诚连忙说:“委员长英明。”
陈诚得了蒋介石的认可,以军委会的名义,授予二赖子一枚青天白日勋章,并奖大洋五千。
授勋那天,二赖子又被叫进了军委会,陈诚亲自为他授勋,授勋后,陈诚牵着二赖子的手回到办公室。
陈诚责怪二赖子说:“我千叮咛万嘱咐,可你还是捅了娄子,在那样的场合,就是我也不敢发笑,不敢盯视委员长,可是你却胆大包天,而且还口没遮拦,信口开河,把一个大好前程葬送了。”
二赖子无所谓地说:“我本来就没想当官,他给我的前程不要也罢。”
陈诚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只得说道:“好吧,这事慢慢再说,现在武汉保卫战即将打响,我想派你去安庆,怎么样?”
二赖子立刻来精神了,从沙发上跳了起来,高兴地说:“只要能打小鬼子,去哪里都行。”
陈诚看着二赖子,心里连叹可惜,可惜委员长看不中,要不然,国军将添一员难得的将才。
陈诚以手按了按,让二赖子坐下,自己端起茶几上的茶盅喝了一口茶,捧着茶盅缓缓道:“现在武汉的形势还是很严峻,这次武汉大会战委员长亲自任总指挥,调集了第五、第九战区全部兵力和海空军各一部共110万大军保卫大武汉,也制定了战略方针,那就是‘守武汉而不战于武汉’,准备沿大别山、鄱阳湖和长江两岸组织防御,作持久作战。其中心思想是立足外线,高度机动,逐次抵抗,消耗日军。小鬼子也下了狠心,调集了约40万人,畑俊六任总指挥,冈村宁次指挥11军5个半师团沿长江两岸主攻武汉,小鬼子天皇的叔叔东久迩宫稔彦亲王指挥第2军四个半师团沿大别山北麓助攻武汉,华北方面军以一部在华中派遣军发起攻势前攻占郑州一带,然后直取武汉,妄图从南北两路钳形夹击武汉。”
二赖子嗤了一声:“小鬼子的胃口还蛮大的,他也不怕撑破了肚子?”
陈诚道:“我们为了此战做足了功夫,如果能够撑破小鬼子的肚皮更好,但我们也要看到,小鬼子的确势大,我们要取得胜利很不容易,所以,只要我们能拖住小鬼子三至五个月,就能以空间换得时间,为内迁工厂、内运物资、整备军队赢得时间。”
二赖子道:“我们调集了那么多的军队,战斗的规模可是很大哦!”
陈诚笑道:“当然,战斗将在安徽、河南、江西、湖北4个省展开,小鬼子已经开始部署进攻安庆了,企图以此为基地进攻武汉,安庆是我军保卫大武汉的前哨,因此是敌我必争之地,安庆丢了,我们的马当要塞就暴露在小鬼子的枪炮之下,因此决不能丢。现在杨森的27集团军镇守在那里,你们羊角卫国队是一支能打硬仗的队伍,因此,我想派你们去协助杨森,以确保安庆无虞。”
二赖子笑道:“据说杨军长的部队在川军中是一支特别能打的部队,想来守住安庆应该不成问题。”
陈诚道:“就是因为他们能打,才把如此重要的地方交给他们去守,希望他们能不辱使命。”
二赖子又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说道:“我们羊角卫国队即刻就去安庆。”
陈诚也站了起来,握着二赖子的手说:“你如有什么需要,尽管提,我一定满足你。”
二赖子嘻嘻笑道:“我们羊角卫国队自由散漫惯了,所以,我们除了总座的命令,其余时间便宜行事,不受任何人节制,可否?”
陈诚道:“我知道你很有军事头脑,这一点我同意,你可以根据战场态势自行决断你们羊角卫国队的行动,一般情况下决不干预。”
二赖子又笑道:“我们羊角卫国队一直使用的是仿汤普森听说真正的汤姆森更好用,总座是否可以给我们配发真正的汤姆森?”
陈诚笑道:“这种冲锋枪在国军中很少,现在恐怕很难找到,你可以去军械库看一看,如果有,我一定特批给你,不过据我所知应该是没有,况且这种枪结构复杂,很容易出故障,倒是仿汤姆森还比较容易找到,毕竟我们现在还在生产。”
二赖子道:“既然如此,那就请你拨给我们一挺马克沁吧,我们一直没有重机枪。”
陈诚道:“你们的作战特点是机动灵活,马克沁挺沉的。”
二赖子笑道:“这个就不用担心了。”
陈诚道:“好吧。”
二赖子道:“另外武器弹药多给我们一点。”
陈诚道:“这个没问题,我会叫人打电话知会枪械库的。”
二赖子站着仍不走,陈诚笑道:“还需要什么?”
二赖子笑道:“既然你给我们分配任务,那等于我们暂时属你管,你得给我们发点军饷和活动费吧。”
陈诚道:“军饷没问题,给你们每人每月发三十块光洋,你发一百块光洋,预支五个月,活动经费你说需要多少?”
二赖子说:“怎么着也得有个一万两万光洋,谁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
陈诚道:“只要你们任务完成出色,这都不是问题,我暂时军饷、活动经费给你一万光洋,你看可好?”
二赖子给陈诚敬了个礼,笑道:“那就没问题了。”
二赖子回到馆所,立即集合羊角卫国队去了军需处领了军饷,然后去了枪械库。
枪械库果然没有汤普森二赖子干脆将武器全部换成新的仿汤普森领了一挺马克沁,又补充足了弹药。
二赖子去裁缝店请裁缝为自己和姚梦琪又做了两件黑风衣,在徐州做的风衣已经磨损得无法再穿了。
风衣依然是皮质的,外表与其他风衣无异,可里面却做了许多口袋,用来装武器、子弹及暗器。又给每个队员重新做了一个帆布背包,给自己做了一个大背包。
二赖子惦记着入党的事,就带着姚梦琪和莫若雨再一次去了八路军办事处。
一到办事处,刘晓云等人一见,都高兴地围了上来,纷纷说道:“克强同志你出来了,太好了!”
二赖子挺身团团敬了一个军礼,嘻嘻笑道:“这次大难不死,多亏了办事处的同志们出了大力,本人感谢不尽。”
刘晓云说:“莫说你是我们的同志,单凭你是一位抗战大英雄,我们能看着你出事?谢就不必了,这都是应该的。”
陈永志握着二赖子的手却心有余悸地说:“克强同志,你这次能被放出来,多亏了民众、军界和舆论的声援,否则,你不死也得脱层皮。”
二赖子嗤了一声,高声说道:“能关住我的牢房还没修建!”
陈永志说:“我知道你武功高强,但政治斗争是残酷的,你一定要谨慎小心多长个心眼,千万不能再出类似的事。”
二赖子嘻嘻笑道:“我只能说我对国民党的腐败认识更深刻了,放心吧,他们要抓我的辫子我就把辫子剪了,看他们还能抓什么!”
陈永志说:“这就好。”
又将二赖子拉到一边,说:“你们来得正好,你和姚梦琪同志的入党申请已经通过了,今天就可以宣誓。”
二赖子高兴地说:“真的吗?太好了!”
陈永志说:“以你们对我党的认识和对革命的态度,你们早就可以加入共产党了,只是这段时间因为你出了事,就没时间来处理这事。”
二赖子说:“我和小妹宣誓,那莫姐姐呢?”
陈永志说:“我们也讨论过了,大家认为莫若雨同志暂时还不能加入。”
二赖子急道:“为什么?”
陈永志解释说:“莫若雨同志也是一个好同志,能放下千金小姐的身段加入到抗战阵营里,抗战勇敢坚定,是个抗战英雄,只是她对我党还缺乏深刻认识,她要求加入共产党的动机还不那么纯粹,因此,还得考验她一段时间。”
二赖子担忧地说:“就怕她看到我们加入了她没加入,想不开背上思想包袱。”
陈永志严肃地说:“入党不是一件随便的事,她必须得接受考验!”
二赖子说:“好吧。”
陈永志说:“你们先坐一下,我们得准备准备。”说完,招呼刘晓云一同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一会刘晓云出来,招呼二赖子和姚梦琪说:“已经准备好了,你们进去吧。”
二赖子跟姚梦琪一同跟了进去。
二赖子和姚梦琪跟着刘晓云来到一间陈永志的办公室,墙上挂着党旗,陈永志等好几个人都等在那里。
陈永志说:“我和刘晓云同志是你们的介绍人,现在请你们紧握右拳举起来跟我宣誓。”
二赖子和姚梦琪并排站着,举起右手,跟着陈永志庄严地宣誓道:“我宣誓:我志愿加入中国共产党,坚持执行纪律,保守党的机密,不怕牺牲,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到底!宣誓人……”
二赖子说:“闾克强。”
姚梦琪说:“姚梦琪。”
宣誓完毕,陈永志跟两人一一握手,表示庆贺,接着刘晓云等其他同志也一一跟他们握手。
宣誓完了大家都走了出来,就见莫若雨坐在椅子上低着头,情绪显得很低落。
陈永志走到莫若雨面前,对莫若雨说:“莫若雨同志,你跟我来一下。”
莫若雨疑惑地望了望二赖子,二赖子拍了拍她的后背,说:“去吧。”
莫若雨就跟着走进了陈永志的办公室。
等莫若雨坐下,陈永志给她泡了一杯茶,笑嘻嘻地说:“今天闾克强和姚梦琪同志都宣誓入了党,而你没有宣誓,是不是闹情绪?”
莫若雨一下站了起来,急道:“就是,凭什么臭赖子和琪妹妹能加入我不能加入?”
陈永志压了压手,示意莫若雨坐下,这才缓缓说道:“你是一个好同志,你积极投身到抗战事业中,舍生忘死,立下了赫赫战功,这都是有目共睹的,但光有这些还不够,你必须自觉自愿加入共产党。”
莫若雨说:“我是自觉自愿的呀!”
陈永志笑道:“你是不是因为姚梦琪同志要加入共产党你才申请加入的?”
莫若雨不好意思地说:“当然,要不,我岂不是更配不上臭赖子!”
陈永志哈哈一笑,说道:“你这是跟风不是自愿,我们党的要求是所有进步青年都必须是自愿加入,只要你不断要求进步,不断觉悟,自愿为我党的事业奋斗终生,这才可以加入。”
莫若雨急道:“我可以自觉!”
陈永志笑道:“我相信你,但党要考验你,你只有很好地学习,努力改造世界观,不断提高思想觉悟,当你成为一个先进青年的时候,你才有可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共产党员。”
莫若雨坚定地说:“我愿意接受党的考验!”
陈永志站起来握着莫若雨的手说:“这就对了,千万不要闹情绪,我相信你能经受得住考验,也相信你很快就能真正成为一个合格的共产党员。”
莫若雨紧握拳头说:“你就看我的吧!”
陈永志说:“行,希望你很好地表现,到时候我给你当介绍人。”
莫若雨激动地说:“谢谢!”
陈永志说:“我们去外面吧,你还没祝贺闾克强和姚梦琪同志呢!”
莫若雨一走出陈永志的办公室就嚷嚷道:“臭赖子你入党了得请客!”
二赖子看莫若雨进去时满脸阴云,出来却云开日出,顿时就放了心。
刘晓云等人也嘻嘻笑道:“赖子队长,你们入了党,是得请客。”
二赖子一挥手:“没问题,今天我请你们下馆子。”
陈永志笑道:“下馆子就免了,请我们吃糖就可以了。”
二赖子笑道:“我们现在有钱了,吃顿饭不算什么!”
陈永志说:“那也要节俭,不能浪费。”
二赖子嗤道:“吃进肚子了,怎么是浪费?我不管,今天都得去,不去就是看不起我们!”
陈永志不忍扫二赖子的兴,就说:“好吧,那就在我们附近的小馆子吃。”
二赖子说:“行。”
说是只进小馆子,但二赖子还是选了一家不大不小的酒店。
办事处有十几个人,加上二赖子他们三人,满满当当坐了两桌。
酒菜二赖子自然是尽好的来,二赖子是看到办事处平时生活很节俭,有意让他们吃好一点。
席间,二赖子和办事处的同志相互敬酒,热闹非凡。
吃过了饭,陈永志送二赖子三人,陈永志有意让二赖子落在后面,陈永志说:“我想到一个问题,你和姚梦琪同志现在都是党员了,那么,你们羊角卫国队就应该成为我党一支坚强有力的革命武装,因此,我觉得你们不但要帮助莫若雨同志争取早日加入党组织,也很有必要在羊角卫国队培养发展新生力量,争取成立党支部,这样,就能加强党对羊角卫国队的领导。”
二赖子高兴地说:“这没问题,我们羊角卫国队大多数人都对国民党不满意,有了这个思想基础,发展新党员不是问题。”
陈永志沉吟了一会,说道:“这样吧,我会尽快派个同志去你们羊角卫国队,以加强党的领导。”
二赖子说:“这最好不过,只是我说过了,最好派个有点武功底子的同志。”
陈永志说:“这个暂时有点难,我们办事处都是文职人员,一时也找不到这样合适的人员,这样吧,你先不急,我尽量满足你的要求就是。”
二赖子说:“好吧。”
陈永志又沉吟一会,问道:“你与莫若雨是怎么回事?”
二赖子说:“怎么啦?”
二赖子说:“我好像看你们的关系不太正常?”
二赖子摸着后脑勺说:“这件事很麻烦,莫姐姐是新编501师师长的独生女儿,南京保卫战莫师长殉国了,临终将他的女儿托付给我,就是要我娶她的意思,娶她吧,我已经有我的小妹了,我们感情深笃,要我再娶莫姐姐不可能,但师长临终之时的嘱托我也不能不答应,而莫姐姐也很想嫁给我,所以我现在很难办。”
陈永志说:“你现在是中国共产党党员了,我党倡导一夫一妻制,绝不容许一夫两妻,这事你要尽早解决。”
二赖子苦着脸说:“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要不,陈大哥你帮我出出主意。”
陈永志说:“现在莫若雨提出了加入党组织的申请,但她加入党组织的动机并不完全纯粹,因为她是个巾帼英雄,思想也很进步,为了不挫伤她的积极性,你得有意识地帮助她,让她端正态度,彻底向党组织靠拢,从思想上接受党的纲领,愿意为党的事业贡献出一切。再则一夫多妻是封建残余,我党倡导一夫一妻,所以这种现象绝不允许出现。”
二赖子说:“那怎么办?”
陈永志说:“莫若雨是个抗战英雄,也是位好同志,在这个问题上她也是一时认识模糊,只要我们好好帮助她,相信她能端正态度,处理好这件事。”
二赖子苦着脸说:“但愿吧。”
陈永志说:“当然,你们俩老在一起也是个问题,要解决这件事会麻烦一点,为了尽快解决这件事,我会想办法将她调到办事处来或者送她去延安学习。”
二赖子高兴地说:“这是个好办法,你可一定要快一点!”
陈永志说:“我尽快吧。”
与陈永志告别后回到公馆里,待一切准备就绪了,二赖子立即就带着羊角卫国队往安庆进发。
马克沁的确很重,差不多有六十斤,二赖子将马克沁拆开,自己背了最沉重的枪身,让其他人分背了其他部件。
他们的行军速度很快,只用了两天多时间就到了离安庆不到五十里的地方。
可是他们听到一个十分不好的消息,说杨森把安庆丢了。
二赖子一听,气得跳脚大骂:“杨森这个混蛋不是很能打吗?这次如何草鸡了?”
二赖子所不知的是,杨森所部在淞沪战场虽然打得很顽强,打出了国军的威风,但从淞沪战场下来时损失非常惨重,所部18000余人损失高达7000余,已是疲惫之师,再加上当时合肥已失守,致使杨森部腹背受敌,无力抗击波田支队的凶猛进攻,无奈之下只得放弃抵抗,从安庆撤退。
也许正是这个原因,蒋介石虽然对杨森丢失安庆极其不满,但也未惩罚杨森。
再往前走,一路上都是溃败的国军,听败兵说安庆已经被小鬼子波田支队占了。
二赖子一听,就觉得再去安庆已无意义,他们羊角卫国队虽然战力强悍,但也没有强大到能独挽狂澜的地步,安庆失守不是他们二十几个人能扳得回局面的。
还不如转道去马当,毕竟马当是武汉的门户,马当再丢了,武汉也就更危险了。
安庆到马当只有两百多里,二赖子心急如火,催促羊角卫国队马不停蹄地往马当赶,只用了一天多就赶到了马当的湖口。
连日的强行军,除了二赖子这个奇葩毫无疲惫之态外,就连姚梦琪这个体能过人的武功高手也觉得疲惫,更何况是其他队员,一个个累得只想躺在地上睡觉。
见大家如此疲惫,二赖子带着大家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决定让大家好好恢复体力。
二赖子叫队员们都休息,自己亲自警戒。
只有姚梦琪不肯,非要跟着二赖子去警戒,二赖子没法,只好让她跟着自己。
他们的隐蔽地是一个树林子,二赖子见林中有棵大树,就一溜烟蹿上大树,抬眼一望,见这里是个警戒的好地方,方圆二三百米外都看得清清楚楚。
二赖子坐在枝叶茂密处,向姚梦琪招招手,姚梦琪便也爬了上去。
二赖子说:“小妹,你在我身上睡。”
说着,就要抱住姚梦琪,让她躺在自己怀中。
姚梦琪不肯,怕累着二赖子,二赖子不由分说,将姚梦琪揽入怀中。
姚梦琪只好躺在二赖子怀中。
实在太累了,加之二赖子的怀中实在舒服惬意,姚梦琪一合上眼就睡着了。
二赖子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为大家警戒着。
时令已经进入夏天,衣着单薄,二赖子搂着姚梦琪,看佳人光润玉颜,气若幽兰,正是:触手处柔柔如软玉,氤氲然馥郁如温香,心便心猿意马起来。
实在忍不住,在姚梦琪的唇瓣上亲吻了一口。
亲了一口,忍不住又亲一口,还是忍不住,竟不住点地亲个不停。
而姚梦琪竟是浑然不觉的样子,只是嘴角溢着满满的笑,一副幸福甜蜜的娇态。
怵然一惊,我这是怎么啦?我不是在警戒吗,如何置大家的生死于不顾,只顾卿卿我我,儿女情长的?
好在马当现在尚无敌情,要不然,一旦被小鬼子围了,岂不罪莫大焉?
赶紧摇了摇头,眼观鼻鼻观心,收敛起心神,眼睛大睁着,耳朵竖立着,警惕地警戒起来。
二赖子不亲姚梦琪了,姚梦琪有点失落,没一会又沉沉睡去。
姚梦琪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下午。
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看二赖子仍然搂抱着自己在警戒,就十分歉意地说:“哥,我不该任性,你要警戒,还累你抱我。”
二赖子仍然精神头十足,一点也不显疲劳,他柔柔一笑说:“我软玉温香在手,何累之有,我可是享尽了艳福呢!”
姚梦琪羞容满面,却说道:“哥,我睡好了,你睡吧,我来警戒。”
二赖子不相信姚梦琪睡好了,说道:“小妹,你再睡一会,我不累。”
姚梦琪嗔道:“哥你只想着小妹,也不顾惜自己身体,我都累得像一滩泥,睡下就不想起来,你难道是铁打的?你睡一会,我来警戒。”
二赖子笑道:“你哥我就是铁打的,我是真的不累,你再睡一会。”
姚梦琪一想到自己躺在二赖子身上睡觉,让二赖子受累那么久的时间,心就痛了,眼睛也红了,说道:“哥,你就睡一会吧。”
一见姚梦琪要哭了,二赖子就慌了,连忙说:“好好,我睡,小妹可别哭。”
见二赖子肯睡了,姚梦琪方才忍住眼泪,从二赖子身上爬起来,靠着树枝站在树杈上。
她没有二赖子的膂力也没有二赖子的体能,抱着二赖子让他在自己的怀里睡觉,她做不到。
有姚梦琪警戒,二赖子全身一放松,立刻就睡着了。
姚梦琪站在树杈上,警惕地搜索着倾听着,生怕有敌情出现。
但她有时会将眼睛定定地望着二赖子那张英俊的脸庞,一种幸福感就会油然而生。
自从认识了哥哥,哥哥总是百般呵护自己,生怕自己吃了苦受了累,生怕自己受委屈,生怕自己有危险。
自己虽然不幸少小离家,但遇见了哥哥,却是自己的大幸。
她想起在临城的横梁上那激情的一幕,心里就砰砰乱跳,就很想亲吻二赖子,可想到二赖子非常警觉,要是一亲把他亲醒了,哥哥肯定睡不好觉,就只得忍住心中的漪念,一心一意警戒。
二赖子睡到半晚醒了,见姚梦琪还站在树杈上警戒,就说:“小妹,你睡吧,我来警戒。”
姚梦琪道:“哥,我不累,你睡吧,刚才廖大哥要换我我都让他回去了,我是真的不累。”
二赖子说:“既然如此,你去叫文伢子来让他警戒,我们都下去睡。”
姚梦琪其实还是有点累,她只是想让二赖子再睡一会儿,既然二赖子说换文伢子来警戒他们都下去睡,姚梦琪就从树上跳了下去,叫来了文伢子。
二赖子嘱咐了文伢子几句,文伢子说:“赖子哥,你放心去睡吧,我会用心的。”
文伢子其实比二赖子要大三岁,可几个比二赖子大的女队员都管二赖子叫哥,文伢子现在也学她们的样,叫二赖子做哥。
他觉得这称呼亲切,还觉得这是对二赖子的尊重。
每次警戒,二赖子从不叫楚结巴警戒,因为楚结巴一来为人结巴,怕他遇到敌情说不清,二来楚结巴为人粗心,二赖子也怕他耽误事。
而文伢子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练,已经逐渐成熟起来,不但武功和军事技术都大有提高,就是行事能力也比一般队员强,就拿警戒这件事来说吧,文伢子就比一般队员细心得多。
这让二赖子很是欣慰,他内心里还是很希望自己的同乡个个都行。
回到大伙宿营的地方,见大家都沉睡在梦乡里,二赖子只轻声对姚梦琪说了一句:“小妹睡吧。”就搂着姚梦琪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