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桃镇的晨雾还未散尽，研发中心外的桃花树上凝结着晶莹的露珠。
朱小明推开沉重的青铜大门。
“赤焰，把三号实验台的灵能转换器预热一下。”
朱小明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昨夜与玄天宗弟子讨论符箓自动化绘制到深夜，他几乎没怎么休息。
赤焰正蹲在一台形似炼丹炉的装置前，闻言头也不回地比了个手势。
“早就在做了，萧云澈那帮家伙说今天要带他们紫霄派的炼器长老过来参观。”
研发中心内，十几名玩家各自忙碌着。
糖醋排骨和柳青青正在调试新改进的灵根检测仪，夜风凛凛则与风行一起整理这几天交流中获得的各种功法玉简。
空气中弥漫着灵草与金属混合的奇特气味，还有细微的灵力波动不断从各处设备中散发出来。
“他们来了。”
守在门口的月下独酌突然低声提醒。
朱小明抬头望去，只见云清瑶一袭白衣走在最前，身后跟着萧云澈、陆明远等圣子圣女，还有几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想必就是各派的长老级人物。
他们踏入研发中心的瞬间，脸上不约而同地浮现出震撼之色。
“这...这些器物竟能自行运转灵力？”
紫霄派的炼器长老瞪大眼睛，颤抖的手指指向正在自动绘制符箓的机器。
唐柳晴不知何时出现在朱小明身旁，轻声道：“去给他们演示一下新改进的灵力分析仪。”
朱小明点点头，走向中央那台形如八卦盘的装置。
他清了清嗓子：“诸位前辈，这是我们最新研发的灵力性质分析仪，可以精确分解任何灵力的成分和结构。”
他取出一块下品灵石放入凹槽，按下启动符文。
机器发出柔和的嗡鸣，上方投射出一幅立体光图，清晰显示出灵石内部的灵力流动轨迹和各属性灵气的比例。
“不可思议！”
玄天宗的一位长老激动得胡须直颤，“这比元婴修士的神识探查还要精确！”
云清瑶站在人群后方，目光却一直停留在唐柳晴身上。
她注意到唐柳晴讲解时不经意间流露的小动作——用左手无名指轻敲桌面，与她记忆中的某个习惯一模一样。
那块缺角的青玉在云清瑶袖中微微发烫。
“云圣女对这个不感兴趣？”
李岩不知何时走到她身旁，递过一杯灵茶。
云清瑶收回目光，接过茶杯：“李师兄说笑了。我只是在想，这些器物若能与修仙功法结合，会产生怎样的效果。”
“不如亲自试试？”
李岩指向不远处正在教导陆明远使用灵力增幅器的糖果很甜，“他们这些玩家很乐意分享。”
接下来的几天，研发中心成了仙桃镇最热闹的地方。
圣子圣女们几乎每日必到，与玩家们交流心得。
萧云澈对自动化符箓绘制机尤为着迷，常常一待就是一整天；
陆明远则迷上了灵力增幅器，反复试验如何将门派剑诀与之结合。
“你这样不对。”
糖果很甜站在陆明远身后，伸手调整他握持增幅器的姿势，“要感受灵力流动的韵律，就像...就像听音乐打拍子一样。”
陆明远耳尖微红，却认真按照她的指导调整呼吸。
当增幅器第一次完美配合他的剑诀释放出一道璀璨剑光时，少年圣子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太神奇了！这比单纯用灵力催动强了三成不止！”
另一边，柳青青正与几位天音阁弟子研究如何将音律功法数字化。
“看，这个波形就是你们'清心咒'的灵力振动模式。”
她指着屏幕上的曲线解释，“如果在这里加强高频部分，效果应该会更好。”
天音阁弟子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人怯生生地问：“柳师姐，这'高频'是何意？”
柳青青一愣，随即笑着拍拍额头：“抱歉抱歉，我忘了你们没有物理基础。”
她耐心地用修仙术语重新解释，双方在不断的交流中逐渐找到了共通语言。
夜幕降临，研发中心的人渐渐散去。
朱小明伸了个懒腰，发现星陨独自坐在角落，面前摊开着十几枚玉简。
“研究什么呢这么入迷？”朱小明凑过去。
星陨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紫霄派的'凝丹诀'，他们的炼丹思路和我们完全不同！他们注重药材之间的'君臣佐使'关系，而我们更关注有效成分的提取和配比。”
他拿起一枚玉简，“如果能将两种方法结合...”
朱小明会意地点头：“明天找萧圣子再详细问问？”
“正有此意。”星陨笑道。
就在玩家们沉浸在收获的喜悦中时，云清瑶独自来到唐柳晴的住处。
小院中那棵老桃树在月光下投下婆娑树影，唐柳晴正坐在石桌前自斟自饮。
“不请自来，唐姑娘见谅。”云清瑶站在院门口，声音轻柔。
唐柳晴倒酒的手微微一顿，随即恢复如常：“云圣女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云清瑶缓步走近，目光落在唐柳晴腰间那块青玉上：“只是想问问，这块玉...是从何处得来？”
唐柳晴下意识摸了摸玉佩，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路边摊买的，不值几个钱。”
“是吗？”
云清瑶从袖中取出那块缺角的青玉，两块玉在月光下泛着相似的光泽，“我这块是家传之物，据说原本是一对。”
院中一时寂静，只有风吹过桃树的沙沙声。
唐柳晴放下酒杯，声音突然冷了下来：“云圣女，有些事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现在我们是合作关系，这就够了。”
云清瑶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却也不再追问。
她转而说道：“明日我们想与李前辈商议一事，还望唐姑娘一同前来。”
“什么事？”
“我们想去玩家的世界看看。”
云清瑶直视唐柳晴的眼睛，“听说那个地方很是神奇，甚至有神兽出现。”
传送阵前段时间修复好，镇子里现在已经有两千多玩家，人多嘴杂，他们会知道这些很正常。
唐柳晴瞳孔微缩，片刻后才缓缓点头：“我会转告李师弟，答不答应得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