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废墟东京

东京。

曾经的繁华都市，如今瓦砾遍地。

黑烟弥漫。

“净化”灾难爆发仅仅三天。

这座国际大都会彻底沦为人间炼狱。

街道上，扭曲焦黑的金属残骸取代了车水马龙。

夜空中，熊熊燃烧的建筑投下摇曳红光，映照着破碎的玻璃。

空气里烟尘弥漫。

呛人的烟尘让人喉咙发干，带着一股烧焦的怪味。

工藤家的住宅，连同那些温馨与隐秘的回忆，都在连日的魔女袭击中化为飞灰。

一支小队伍，在废墟中艰难前行。

毛利小五郎走在最前。

他的西装沾满污垢，撕开了好几道口子。

他不再是往日那个迷糊侦探。

眼神锐利地扫视着每一处阴影角落。

他的脸颊因疲惫而肌肉松弛。

他的右手时不时按住胸口。

那里，棕色的灵魂宝石黯淡无光。

黑色的污秽已蔓延过半。

频繁动用“真相之眼”探查危险，魔力消耗巨大，正将他推向崩溃边缘。

小兰紧随其后，用力搀扶着几乎站不住的阿笠博士。

她嘴唇紧抿，不再微笑。

目光掠过那些残破景象时，会下意识地握紧拳头。

旁边的园子脸色惨白。

她死死抓住小兰的胳膊，那是她此刻唯一的依靠。

她的身体止不住地发抖。

柯南脸色凝重。

他小小的身影在瓦砾间跳跃，耳朵捕捉着任何可疑的声响。

世良真纯握紧武器，警惕地护在队伍侧翼。

灰原哀低着头，帽檐遮住了大半张脸。

只有偶尔抬手擦拭镜片时，才能瞥见她红肿的眼眶。

光彦的死，是她此刻无法承受的重量。

宫野明美轻声安抚着几乎要哭出来的步美和元太，尽管她自己的声音也带着颤抖。

队伍里还有几个幸存者。

他们是光彦临死前救出来的独立魔法少女，以及路边随手救出的普通人。

每个人都眼神空洞，脸上写满恐惧。

偶尔，远处空间边缘会显露出扭曲的彩色。

那是魔女结界消散后不稳定的残留。

有时，建筑阴影里会有东西窸窣作响并迅速掠过——那是使魔。

它们饥饿地游荡。

每次这样的动静后，队伍前进的脚步都会更加沉重。

突然，前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焦急的呼喊。

“园子！你在哪里？！”

京极真的声音！

园子浑身一颤，猛地抬头。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阿真？！”

毛利立刻抬手示意停下，同时压低身体。

柯南已矮身窜出，向声音来源探去。

声音来自不远处一栋半塌的百货大楼入口。

片刻后，柯南打了个安全的手势。

一道身影从废墟中冲出。

正是京极真。

他没带武器，衬衫撕裂。

手臂上带着几道凝固的血痕，呼吸也有些急促。

他急切地扫视着四周。

“阿真！我在这里！”

园子再也忍不住，推开小兰的手臂。

她跌跌撞撞地跑过去。

京极真循声望来，看到园子奔向自己。

他眼中焦急瞬间化为欣喜，随即又涌上后怕。

他几步迎上，一把将扑来的园子紧紧搂住。

他的手臂因用力而微微颤抖：

“太好了……你没事……我找了你好久……”

园子埋在他怀里，嗅着那熟悉的气息。

她紧绷的神经终于断裂，放声大哭。

“呜哇啊啊！阿真！好可怕！怪物……到处都是怪物……”

她语无伦次，死死抓着他的衣服，像是要确认眼前并非幻觉：

“我还以为……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京极真轻拍她的背，安抚着她的情绪。

他的目光越过园子的肩膀，看向小兰和毛利。

目光最后定格在不远处一堆碎肉残骸上。

那堆东西散发着恶臭，难以辨认。

他的脸色沉了下来。

“我一路过来，清除了好几波……那种鬼东西。”

看着满目疮痍的街道。

他问毛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新闻里说的……”

毛利张了张嘴，看着京极真。

他一时间竟不知如何解释这颠覆性的真相。

就在这时，阿笠博士背包里的收音机突然“滋啦”作响，一个断断续续的声音艰难地传出。

“……呼叫所有幸存……东京……超百分之四十区域沦陷……‘污染区’仍在扩张……”

“……自卫队防线……崩溃……无法阻止'目标'……“

“……军方特殊反应部队……损失惨重……请求支援……任何……拥有对抗能力的单位……请尽快前往……第三指定避难所……“

“……构筑最后防线……重复……“

信号彻底中断，只剩沙沙的噪音。

周围一片死寂。

收音机里的消息，让本就沉重的心情更添一层阴影。

正规军束手无策。

连那些被秘密训练以及胁迫的“魔法少女“也顶不住了。

“第三指定避难所，“

毛利打破沉默。

他声音沙哑地说，“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走吧，抓紧时间。“

京极真眼神一凛，扶住还在啜泣的园子。

他点点头，跟上了队伍。

又走了近一个小时，穿过几条被废弃车辆堵塞的街道。

他们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那是一个临时避难所，隐藏在地下交通枢纽的深处。

入口处，几个自卫队员面无表情地检查身份。

然后挥手放行。

避难所内部巨大，却拥挤不堪，气氛压抑。

汗味与消毒水味弥漫。

恐惧本身的气息也混杂其中，让人感到不适。

柯南快速扫视。

平民大多蜷缩在角落。

他们脸上是劫后余生的麻木，还有对未来的茫然。

临时医疗区里，伤者低低的呻吟不时传来。

穿着军装或某种制服的人员行色匆匆。

他们低声交谈，每个人脸上都写满焦虑。

“秀哥！“

世良突然喊了一声，快步跑向角落。

赤井秀一靠墙站着。

玛丽和羽田秀吉也在。

看到世良跑过来，赤井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波动：“来了。“

话语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关切。

目光稍移，柯南又看到了几个熟悉的面孔——安室透正和目暮警官，高木还有佐藤低声讨论着什么。

FBI的成员，日本公安的人员，还有警视厅的精英，他们都聚集在这里。

看到这幅景象，小兰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

连FBI，公安与警视厅的精英都汇聚于此。

可见外面的局势已经恶化到了何种地步。

柯南环顾着这个拥挤压抑的地下空间。

他试图在混乱中寻找一丝秩序。

绝望和恐惧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

他的目光掠过一个角落，注意到了一场争吵。

那争吵发生在一个家庭中，气氛压抑。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正和一对中年男女低声争执着什么。

似乎是为了休息位置的选择，又或是抱怨物资分配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