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初次一起去私塾

等两人再次醒来,天己大亮到了已时。

贺书晔起身叫侍从叫水,慕皖鸢还是很疲惫的躺在床里,青丝散乱在白皙的背上,她听见声音半睁起眼来,手先捂着眼等适应了光线就坐了起来。

“今日又迟了。“

“无妨,我的学生都很好说话的.“

隔着一个屏风,两人的身影在水桶中隐现,屋内盈盈水汽,手轻拂动水面,温热浴水洗去了一身疲惫,两人生又聊了一会便起身更衣。

随着两人出浴,水位宛如退潮一般一下子又低了下去,水面波纹也是荡漾几下,拍打着水桶边缘发出水声。

两人更衣完就去用膳。

阳光暖暖照在身上,慕皖鸢扶着贺书晔的手臂,心情是相当美丽.整个人看上去更美了不少.

“你今日可无事?要同我一起去私塾吗?“

“可以呀,在府上我又无事,无非就是盼你回来。”

身旁女子声调温婉,身上绸裙随着地的动作而摆动,阳光正落在她的身上,看起来更像一个温暖人心的小太阳。

贺书晔眸子里情絮微动,他终于找到了小时没保护好的人,现在,自己有的是能力保护了。

用膳时贺母其实就有话想说,总是夹上几口饭然后目光看向慕皖鸢,她自然是知晓竹色园那天发生的事情,安乐郡主可是当今皇帝宠妃生的女儿,手中权力可大着。

“娘你有何话,要对皖鸢说?“

慕皖鸢轻咬了下筷子,不安地看脸上莫名严肃的贺母.莫不是有碎嘴子的下人看到贺书晔跪在她面前讨和好的样子了吧?那简直不是太尴尬了吗?

贺书晔夹了一块排骨放在她的碗里:“娘你放心,昨日的事我已知晚,孩儿已处理好了。“

贺母放下筷子:“你未和鸢儿说安乐部主吧?当今皇上盛宠蓉贵妃,这安乐部主便是贵妃所生,在宫中排行老五,皇帝自然看重和宠爱这个孩子。”

“在安乐郡主十二岁时,便有了封地,赛过了当时的大皇子的威风,可谓是风光无量。”

贺母身着月白色织锦旗袍,发髻上的翡翠发簪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她说着用公筷给一旁的贺父夹了一块羊肉:

“也是当时少数可上朝堂的女子.她从小娇生惯养,有的是心计手段,还是小心为上.”

话罢,贺母转头别有深意的看听愣的慕皖鸢,但她不害怕,发愣也只是在心中盘算怎么抓捉弄这个傲娇小郡主。

“咳。”

贺父出声,几人停下筷子看过去,贺父虽看起来好说话,脸上总是带着和善笑容,但朝堂上,他是六部尚书部决断采伐,也有很大的话语权.

暗中处理了不少反对他的人,在朝堂上总是能说会道、能言善辩,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晔儿,今日上朝,皇上又提起有意让你为太常寺少卿的事情,让你为皇上效劳宴会上的事情,说你社交上很不错,为人处世也是一个人才,若不是你一直不去……“

贺父喝一口清酒,很是平常的说话,但总有一种莫名的威压感。

贺书晔听后只是淡笑,“爹,你知孩儿不喜官场上的尔虞我诈……”

“你自晓,日后再说.“

“是.“

贺父毋庸置疑的打断贺书晔没有说完的话,整理了一下袖袍看了他一眼。

好不容易结束话题,两人用膳便出发私塾。

“……”

贺父站在府门看着远去的马车,心里百感交集但是不知道怎么说,贺母看出他的心事,只是能站在他旁边就给了很大的鼓励。

“夫人,日后,我们要小心谨慎了。”

“……我知道了。”

阳光透过屋檐拉长了两人依偎在一起的背阴,风摇曳着走廊边的花朵送来一阵淡淡花香。

马车内

“夫君,高位站与朝堂之上,无人不争,为何你是那股清流?“慕皖鸢靠躺在正经坐着的贺书晔腿上,她的腿半曲着放在马车坐椅上,目光如炬看着他.

“还不是皇帝为了安乐郡主开心,皇帝一直有意让我和她多接触,如今我有了你,望她日子安好,能找到一个好郎君就好了.“

他的手轻摸着慕皖鸢半扎的发髻,看着像摸小宠物一般,但是又是宠爱的低头看着玩自己垂在她身上的袖袍。

手指划过绣在衣袍上的祥云纹理,语气漫不经心的说到:

“哼,郡主人家现在才看不上你呢,贵为贵妃之女,她想要什么样的没有?“

语气中带有一点酸溜溜,不得不说,郡主也是沉鱼落雁之姿,虽未见过贵妃本人,不难透过安乐郡主看出来贵妃的美貌。

自己看上去就素雅没有那么有魅力了。

“嗯?这么说,鸢儿想换一个夫君了吗?”贺书晔眼底闪过不开心,心里默默想着为什么又突然嫌弃自己呢,明明昨天晚上那么好……

整张脸看过去又耷拉了下来,看起来又像垂尾小狗在乞怜,看上去好笑又可怜的模样。

慕皖鸢看着男人又是这幅模样,手捂着嘴娇俏笑起来,眼睛笑起来像月牙一般,银铃般笑声回荡在马车内。

“你呀!就是担心太多!“

手指点了点他耷拉下去的嘴角,看着他这模样好笑又心疼.

“我不会再放开你的,除非你背叛我,我就会亲手杀了你,再或者,就是你杀了我。”

轻飘飘一句不关紧要的玩笑话,传入贺书晔耳中,他心弦莫名收紧,好像一只手紧紧抓住他所珍爱的东西,一点点的掐着他紧绷的神经。

“不会的,永远不会的。”

只是他自己不确定他们的未来是怎么样的,因为这一句话,贺书晔有点心不在焉。

私塾

贺书晔甩掉脑海中刚才的话,扶着慕皖鸢下马车,此时私塾内孩童们正上文学课,朗朗书声传了出来。

院中心放着一缸水,里头几尾长尾锦鲤在荷叶下游动,美的像一幅画一样,尾巴甩动如同一把扇子一样。

走廊外都种着几株松树,中央和走廊边都设有石桌石椅让学子课后休息的地方,中间的那块屋顶是空的,下雨时雨滴会从四周屋檐流到地上。

两人来到正房内,光线透过半开的雕花窗户,洒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房间的中央,摆放着一块巨大的黑板,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

书声娓娓动听的郎读传出窗外,孩童们坐着,摇头晃脑的看着手上拿着的三字经:

“人之初、性本善。”

慕皖鸢好奇地在门口探头去看,孩童们正郎读大声,台上文夫子正严肃盯着他们,看有谁在偷懒,手上还拿着一把戒尺,不断的轻拍着自己手心发出拍打的声音,在书桌旁一直走动。

桌上的文房四宝放的整齐,字帖上的字也瞧着端正,有的孩童还会偷看一眼夫子,然后就读的小声,小脑瓜还转来转去不老实看三字经,眼睛还滴溜溜在四周看。

“小豆芽!又不好好读!”

贺书晔站在慕皖鸢身后目光也一直巡视着,神情严肃的环视课堂,一下子恢复了在私塾的严师模样。

看见又是一名孩童在偷闲,声音严肃出声:“夫子!我没有!我是在,是在……“

被叫到名字的小豆芽磕磕绊绊的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只不过是走神了一下。

“是贺夫子来了!”

“哇,贺夫子身前的女子是谁?”

“好美,是不是贺夫子的娘子哦.“

“像天仙一般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