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疯婆娘挖地道，谁在下面埋了秘密？

神祠最深处的碎砖堆里，“嗒嗒“声突然拔高了调子，像有人在用指甲刮擦石壁。

林悦的后颈泛起细密的鸡皮疙瘩，短刀在掌心攥出了汗。

她蹲下身，用刀尖挑开最后一块碎砖，青灰色石墙露出半掌宽的缝隙，大黄的虚影正从那缝隙里往里钻，尾巴炸成扫帚状。

“阿渊，借个力。“她回头冲阿渊勾了勾手指。

阿渊的水刃在指尖凝成冰棱，轻轻一挑，石墙“咔“地裂开道缝。

林悦单手撑着墙缝一推，半块石砖“咚“地砸在地上，露出个黑黢黢的洞口，霉味混着铁锈味“呼“地涌出来。

“往下的阶梯。“阿渊的水纹在掌心流转，凝成个发光的水球抛进去。

橙蓝光晕里，石梯蜿蜒向下，每一级都爬满青苔，最深处隐在雾气里。

他眉峰拧紧：“神祠建在苍狼部发源地，典籍里没提过地下有通道。“

林悦蹲在洞口边缘，用刀尖戳了戳石梯：“没提过才有意思。“她转头冲阿渊笑，眼睛在水光里亮得像狼崽子，“你说，会不会是哪个老东西藏私房肉干的地窖？“

阿渊耳尖又泛起薄红，伸手虚扶她后背：“当心青苔。“

石阶比想象中深。

两人往下走了二十几级，空气越来越凉，水球的光突然映出一面刻满符文的墙。

林悦伸手摸了摸，石面冰凉，符文凹槽里还沾着暗褐色的东西，凑近闻有股铁锈味——是血。

“这是...“阿渊的指尖刚触到符文，幽蓝光点突然顺着他的水纹窜起来，整面墙“嗡“地亮起，壁画从石缝里渗出来：红月当空，一个穿水纹祭服的男人抱着个穿兽皮裙的女人，女人颈间挂着串骨珠，珠子上刻着歪歪扭扭的小狗。

林悦凑近看：“这男的...和你祭服上的纹路好像。“

阿渊的水球“啪“地碎成水珠，他盯着壁画里男人腰间的银铃，喉结动了动：“雪国祭司团的银铃，每任大祭司才有资格戴九环。“他伸手碰了碰壁画里女人的脸，“她的眼睛...和你一样是棕色的。“

头顶突然传来木屐碾过碎石的声响。

林悦反手拽住阿渊的手腕，短刀横在胸前。

“是风铃。“阿渊低声道，“她总爱往鞋上缀铜铃。“

穿月白裙的雌性扶着洞壁走下来，发间的银铃随着动作轻响：“林悦，火嬷在长老会上说你偷了神祠的符咒。“她抬眼扫过壁画，瞳孔突然缩成针尖，“这女人...我在《苍狼志·乱章》里见过，她是前任大祭司的影子，后来红月灾变时跟着大祭司一起消失了。“

林悦把短刀往腰后一别：“所以火嬷急着给我扣罪名？

怕我挖出她藏的秘密？“

“不止。“风铃摸出片梧桐叶，叶脉里渗出血珠，“墨鸦追来了，他身上带着硝石。“

话音未落，洞顶簌簌落石。

林悦闻见股刺鼻的硫磺味，大黄的虚影“嗷“地撞向左侧石壁。

她猛拽阿渊的胳膊往地上一滚，“轰“的一声，左侧石梯炸出个坑，碎石擦着她耳尖飞过去。

“墨鸦！

你家主子给的钱是喂狗了吗？“林悦翻起身甩飞匕首，刀刃擦着墨鸦的面具划过，在他脖颈上割出道血痕。

那夜行者低笑一声，往地上撒了把粉末，黄烟腾起时已经没了踪影。

“快走！“阿渊拽着她往深处跑，水纹在两人脚下凝成冰盾。

可刚跑两步，洞顶突然传来闷响——是机关启动的声音。

林悦抬头，看见石砖正像雨点似的往下掉，最大的那块带着风声砸向阿渊后心。

“小心！“她扑过去撞开阿渊，自己却被碎石擦破了肩膀。

阿渊反手抱住她，水刃凝成冰墙挡在头顶。

可冰墙刚撑起半秒，“咔嚓“一声裂成碎片——是土系力量。

“是灰岩的战纹！“林悦咬着牙拽他往回跑，“他们要封死通道！“

最后几级石阶在脚下塌陷。

阿渊突然把林悦往上一托：“你先出去！“自己却被落石压住左臂。

林悦悬在洞口边缘，反手攥住他的手腕，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松手？

你当我是那些见死不救的雌兽？“她咬着牙发力，后背蹭着石壁磨出血，终于把阿渊拽了出来。

“咚“的一声，两人摔在神祠的碎砖堆上。

林悦喘得像刚跑完十座山，转头看见阿渊左臂的兽皮都被血浸透了，突然笑出声：“祭司大人，你这伤要是被阿灼看见，得被骂三天三夜。“

阿渊刚要说话，林悦的手突然停在颈间。

她摸到了那串从小戴在身上的骨珠——和壁画里女人颈间的，一模一样。

神祠外传来此起彼伏的鸟鸣。

林悦抬头，看见东边天际泛起鱼肚白。

明天就是荒野试炼的日子了，长老们说要让她这“低适配“的雌兽去喂野兽。

可此刻她摸着骨珠，突然觉得那些人的算盘，可能要打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