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惊云乍响,暴雨如注,像是天上的银河决堤了一般,大量的雨水倾泻而下。
雷声带着白昼照亮整间屋子,印在女子那沾满血迹可怖的脸上。
她笑的癫狂:“哈哈哈哈哈哈哈,没有人可以阻止我,你们这群卑鄙的蝼蚁,有什么资格评判我?!发现了我的秘密又如何?你有办法吗?真是可笑,为我的大业献祭吧,盛渡怜”
雨滴打在屋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像是敲打着激烈的战鼓;打在窗户上形成了一道道水流,仿佛是一条条索命的亡魂,我睁大眼睛,在这令人窒息的感觉中缓缓闭上了眼。
可我不甘心,凭什么?她想得到权利,为何不自己去努力,偏要让我们这些无辜人变成她的亡魂,为她的修为,为她所想要的权利,心甘情愿献出自己的生命。
所谓神女,不渡苍生,却用苍生换了一个“怀苍”的名头,真是可笑。
或许是我不甘的怨念太强,一个自称系统的东西找上我说要与我绑定“想报仇吗?绑定我吧。你想造福苍生吗?想渡苍生吗?想救那些可怜人吗?想杀了柳若念夺回自己的东西吗?绑定我。除了我你别无选择”
我茫然的望着天际“好……”
四周陷入一片漆黑“阿怜!几点了?再不起来练功,师父又要唠叨了!”女子的声音响亮如洪,盛渡怜缓缓睁开眼,目入便是一个红衣似火扎着马尾的少女。
此人正是盛渡怜的二师姐——池皎澜
“师姐……”
眼前人虽面带怒容,可眼底深处和那微弯的嘴角无不映照她的温柔。
昙花似水,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前世却成了他们口中的叛徒,逃往魔族成了应羡的右护法,在与神界那场大战中被柳若念与杨夙合力击杀,死状惨烈,魂飞魄散。
念想此处盛渡怜眼眶一红,却还是忍着没有掉下泪珠。
“走吧……师姐”盛渡怜的声音有些哑
池皎澜觉察出不太对“怎么了?”
“没事,可能是太困了,师姐下次就饶我,让我睡个好觉吧。”这是盛渡怜前世惯用的撒娇手段
“你呀!哎……只有一次哦”
盛渡怜与池皎澜到达庭院时,便见到了已在练功的大师兄——温行鹤
衣诀翻飞,梅枝尽断,剑光所指处带起阵阵寒漪。
男子长身玉立,白衣胜雪,一袭雪白襕衫,如一部雪纸诗卷一般,身上散发的清冷气质超尘脱俗,清逸如仙。似月中踏来,天上神仙,仙风拂袖。
“师兄”
温行鹤的动作停了一下,抬眸的刹那间,目光仿佛来自世界尽头的北寒之地透着彻骨的冷冽,不带一丝情感。
银白的发半扎,余下发丝在风中飘荡,额发自然垂落遮住眼瞳,睫毛不算长却十分浓密,眼睫上扬,浅绿色瞳孔浅到发白,明是眼尾微挑的多情桃花眼,散发的却是寒气,冷漠又疏离,砭人肌肤,冻地三尺,让人不寒而栗。
偏眉心的那点朱砂给这雪人平添了一分色彩。
而他的上辈子是做了杨夙的丹药,让卡在元婴的杨夙连升5个大境界一步登神。
“嗯”他淡淡回应一声
“哎呀,你这逆徒,怎么不跟师父先打招呼?阿鹤你还不了解吗?他都不想搭理你!那逆徒的眼中除了他的大道,还有什么能入得了他的眼?就别自讨苦吃了”
说话的是一个躺在摇椅上的老头儿,也是盛渡怜的师父——盛沧
盛渡怜是个孤儿,从小被人抛弃,在一个纷飞的大雪中被在外游历的盛沧捡到。
而盛渡怜便是跟随他姓,渡怜渡怜,渡天下可怜之人。也同样寓意着盛渡怜可以渡过自己的劫难。
“是呀,师姐,你是不是忘了还有我?”一道娇俏声响起
湖蓝色湘裙映入眼帘,来人正是盛渡怜的师妹,也是太虚仙宗亲传弟子里最小的一个——沈芊
盛沧、沈芊这俩人的命运都是不相信池皎澜是仙界叛徒,温行鹤心魔太重疯魔,盛渡怜许逆神女,一直为他们辩解的人。可最后也落得个惨死下场。
池皎澜、盛渡怜、温行鹤、沈芊这4人说是亲传弟子却都是被盛沧捡来的,他们从小就是孤儿,所以也不想别人的命运与自己一样,前世他们救世济佛,让太虚仙宗逐渐扩大变成仙间第一宗门。
可到最后却是宗门覆灭,万人唾弃,这让盛渡怜怎能甘心?!
好在现在的太虚仙宗并没有扩大成为第一宗门,他们还是太虚仙宗唯一的4个弟子,这次盛渡怜要让太虚仙宗重新光辉,要让世间走出黑暗,要让人们走出痛苦。
太阳散落在屋顶,唤醒了沉思的记忆每一砖每一瓦都镌刻着轮回里无法逃脱的轨迹,可那又如何?她盛渡怜便是要打破这些轨迹,成为这世界救世主!
这一刻盛渡怜真正意识到——
她,重生了
她,获得了新生,世界将为她而改写,她会扫平世界所有恶道,还万千世界的人们一个清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