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母爱如山倒

第二天清晨，天色微亮，窗外的雨已经停了，昨夜的湿润空气还残留在晨雾里，透着清冷的气息。

陆景川皱着眉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伸手摸向床头的手机，闭着眼随手一按，准备关掉闹钟。

然而，铃声没有停。

“……？”

他睁开一只眼，睡意未消地瞟了眼屏幕。

【老妈】

“……”

困意瞬间消散了一半。

他清了清嗓子，接通电话，嗓音还带着点晨起的低哑：“喂？”

电话那头顿了顿，随即，“啊~啊~嗯……哈啊……”

娇滴滴的喘息声透过听筒传来，伴随着些许窸窣的声音，节奏感十足。

陆景川的手一抖，手机差点直接甩出去。

？？？

什么情况？！

他一瞬间清醒，整个人都从床上弹了起来，鸡皮疙瘩狂起，耳朵红得像煮熟的虾。

不会吧？！这才早上六点，他妈……就这么奔放？！

他深吸一口气，脸色铁青地把手机拿远了一点，努力确认自己是不是打错了人，或者老妈是不是不小心误拨了什么不该拨的电话。

“喂……？”他试探性地又喊了一声，语气小心翼翼。

电话那头的“娇喘”突然一滞，片刻后，传来他妈熟悉又嫌弃的声音。

“你鬼叫什么？老娘在做早课，瑜伽懂不懂？！”

陆景川：“……”

瑜伽？！

瑜——伽——？！

他不可置信地张了张嘴，脑子里浮现出一个辣眼睛的画面。

一个中年妇女盘腿坐在瑜伽垫上，双手合十，嘴里一边发出奇怪的“哈啊哈啊”声，一边优雅地伸展身体……

他打了个冷颤，鸡皮疙瘩掉一地。

“……妈，你做瑜伽就做瑜伽，能不能别弄得跟拍小电影似的？”他额角跳了跳，嘴角疯狂抽搐，“你知不知道你刚刚的声音听起来有多惊悚？！”

“惊悚？”老妈嗓音一扬，仿佛受到了莫大的侮辱，“那是呼吸引导！是放松身心的艺术！你个没文化的臭小子懂什么？！”

“……”

懂了，懂了，他懂个屁啊！！！

陆景川扶额，满脸生无可恋，感觉自己一大早被自己亲妈精神暴击了个彻底。

他吸了口气，强忍着没把手机扔出窗外，语气艰难道：“行，我不跟您争论，您是艺术家，我是没文化的臭小子。可您一大早打电话，总不可能就是为了让我听您直播哈气练声吧？”

“……”

陆景川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这是什么精神污染级别的母子对话？！

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裂开了，整张脸火烧似的烫，耳朵红得能拧出血来。

“妈，”他咬牙切齿，“您是亲妈吧？”

“废话，老娘不亲你还能长这么帅？”叶静姝嗓音自信，语气里甚至带了点骄傲，“我年轻那会儿追我的人能从小区门口排到市政府，你这颜值，基因占了七成我的功劳。”

“……”陆景川捏了捏眉心，感觉头疼得快要原地脑溢血。

“所以啊，”叶静姝继续语重心长道，“妈这是在帮你找方向！你年纪不小了，该找个女朋友了！你看看你，今年十八岁，连只小手都没牵过——”

陆景川听着自己老妈越来越离谱的言论，实在忍不了了，小心翼翼地把手机扔在床头柜上，也没挂断。

反正老妈的机关枪嘴一旦开启，没个十分八分钟是停不下来的。

他叹了口气，认命地起身。

再跟老妈辩论下去，估计自己要直接原地升天。

走进卫生间，胡乱地挤了一点牙膏，狠狠刷着牙，试图刷掉脑子里那些不堪入耳的词汇。

什么小手都没牵过？他陆景川是那种会被人压迫的男人吗？

游戏里多少妹子喊他“哥哥”，要不是怕耽误人家青春，他早就…呸呸呸！想什么呢！

草草洗漱完毕，陆景川走到厨房，打开冰箱，里面孤零零地躺着几个昨天没吃完的肉包子，散发着一股饱经风霜的委屈。

他拿出一个，小心翼翼地放进微波炉，设定了三分钟。

“叮”的一声，微波炉开始轰鸣，仿佛在抗议他一大早就要“临幸”它。

陆景川对着微波炉玻璃门发呆，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着，苏念橙那家伙，早上起来会干什么呢？

是还在被窝里睡成一只小猪，还是已经元气满满地开始追剧了？

忽然意识到自己居然在想她，陆景川猛地摇摇头，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心想自己一定是疯了。

算了算时间，老妈的“批斗大会”也应该结束了。

陆景川从微波炉里拿出热气腾腾的包子，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这才拿起手机，放在耳边。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妈是过来人，绝对不会害你的！你懂不懂？！哎，我跟你说了这么多，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叶静姝的语气终于缓和了下来，带着担忧。

陆景川咬了一口包子，含糊不清地说：“听着呢，您老人家圣旨我都记下了。”

“油嘴滑舌！”叶静姝哼了一声，“行了，妈也不逼你。不过景川啊，你要是真的一点想法都没有，那苏家那丫头怎么办？人家好歹也是……”

陆景川咬了一口包子，含糊不清地说：“听着呢，您老人家语重心长，谆谆教诲，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那就好！那你就说说，你听明白了什么？”

陆景川翻了个白眼。

我听明白了您老人家恨不得我立刻原地结婚生八个孩子！

嘴上却敷衍道：“听明白了您让我积极向上，努力生活，争取早日成为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扯淡！老娘什么时候教你这些大道理了？！”叶静姝的声音瞬间又拔高八度，“我是让你赶紧找个女朋友！最好今年就抱上孙子！陆景川，你是不是故意气我？！”

陆景川深吸一口气，再绕弯子估计今天早饭都别想好好吃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得得得，您别激动，血脂都高了。说来说去，你不就想让我跟苏念橙…凑一对儿吗？”

他故意把“凑一对儿”几个字说得特别小声，希望老妈没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