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处少有人烟的地方,方圆百里,望不见一处人家,只有一片举头可见的桃花林,每到季节,桃花盛开,整个世界陷入一片粉色海洋,漫天蝴蝶混在其中,滴落在地上的花瓣铺满了一条条小路。转过溪流,有一处放着的大石块,在他的两旁生长有高大的杨柳,枝上躲着两只橘色的猫,在她的旁边,是她刚满月的孩子,小猫眼睛睁得大大的,伸出他那并不长的脖子,露出半个头。
“小姐”“什么事?”“林公子他,听说要成亲了。”苏白停住抚琴的手,脸色苍白如雪,从怀里掏出青蓝色调的丝帕,咳出了血。“公子…”他摆了摆手,在大白的搀扶之下起了身,向内屋缓慢走去。周围的海棠,开得正艳,正如鲜血的颜色。
只几日时间,苏白茉的身体越发地严重了,脸也瘦削了,她已好几日未咽下一口食物,不管来人如何劝,她都只是摇摇头。案几上玫红色胆瓶中长条的红梅不顾反对将枝条伸到了离原地好远的距离。
这几日她一直在咳,从刚开始只吐一点血,已经蔓延了很大范围了。“公子,你这是何苦呢?要是夫人知道你这样,她九泉之下怎么能安心呢?”“要是娘亲知道我现今如此模样会不会失望。”“夫人绝不会失望的,她一直希望你能快乐地长大。”
大白拿了一盘他最爱的桃花酥在他面前,“吃点吧,再这样下去,你身子真的会支持不住了。”“放那里吧!”他最后还是没说什么。大白也不再说什么,放下之后便离开了。
墙上挂着曾经和林方一起作的桃园游春图,看到此画他由不得怀想起那时候的情境。
画的右侧写着,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此情此景,大概是你所期望的吧!毕竟,我给不了你什么,更何况我还是病弱身体的残人。或许我应该放手,让你去追寻自己想要的,何苦为难对方,也许这对我们双方都好。
没有想到我最后还是放不下,想要再去见他一面,我只是想要得到一个答案。在他心里有没有过我,我知道,这个问题没有什么意义,可我始终没办法放下。在阴山生活了十年,这是成年以来她第一次离开去往别的地方,过去,我也想要过游历山水,不过因为身体的原因,只能待在桃花园里。
外面什么样子,他并不知道。虽然林方也曾给他描述过外面的样子,他也想过离开桃花园,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有一天会因为他的背叛离开桃花园。
在路上行进了一日,桃花园已经离他们越来越远,但离城都还有很大的距离。“三叔,咱们这是到哪了?”“快到昆山县了。先到客栈休息一下吧,大粽也需要补充粮草了。”“也是,已经走了一日了。”
“给我一杯。”他以一种担忧的眼神望着苏白。他知道她的身体应该少喝酒。“没事,我就喝一杯。”这里的天气与桃园相比有一些冷,尽管她衣服也不是很薄,但也感觉到了寒意。
苏白茉看到一身穿白色绸布衣服的男人,头发散乱,腰间系一青色腰带,高八尺,手拿一酒壶,走路一倒一倒的。从大白去的地方走过来,她和他对视了一眼。
“给!把我以前的账销了。”“好勒。”店小二一边回应,一边看这银子是不是真的,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面露喜色小心地放到自己右边口袋中了。他的视线与苏白对上,不知道为什么对他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他对他温柔一笑,拿着酒壶一瘸一瘸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大白回来了,他还未走过来,苏白就已经闻到了酒香的味道,这香味他一闻就知道这酿了多长时间。由于天很冷,她身体本身不太好,所以大白特意温了一下。一口下肚,全身冰凉的身子暖了起来。她还想再喝,但大白却不允许他再喝了。他也只得作罢。
正当他们用餐之时,从外面走进来两人,一男一女,他们看上去有一些奇怪,
小苍兰是他好不容易才有的女儿,一直以来他都视为比自己生命更加重要,在她三岁以前,都照顾得很好,她过得很快乐,但是有一天她发了高烧,看了大夫,开了药,却不见好转,他们找了很多大夫,她的情况都没好转。最后他亲眼看到她小小的身体冰冷地躺在她面前,她再也睁不开眼睛了。
如果那孩子能够活到现在应该也是一个大姑娘了吧!以前他的脾气是很温和的,自从女儿死后,妻子也离开了,他便便得很暴躁,动不动就与人冲突。那时候只要看到有幼童很像苍兰他就会去抢,他只是想要和她们待几天,他一直觉得因为自己没有好好照顾好小苍兰,是他的错。他并不想对他们做些什么,不过别人都不理解其中曲折。被官府追杀,悬赏五百两。那时他身重重伤,以为自己快死了,可是老天却让他活了下来,是苏月救了他。
苏白茉望着那块中间有一条裂痕的
这是当时他送的,那时他做了什么事已经忘记了,给了这个来求原谅。他一直带着,有一块突出的部分,很光滑,都是她不断地抚摸所产生的后果。她想摔了他,可又舍不得,举起又放下。“真是可笑。”她笑自己如此地没出息,到现在竟会还想他。她苦笑,脸上的表情皱成了一具可怕的面具。人见到,大概都会吓一跳的。
“小姐,不好了!”大白很着急地推开苏白的门又顺手带上门。与他相视对坐。拿茶壶直接灌,足足持续了有一秒有余。“发生什么了,三叔?”他将那块玉藏在了身后,他见过那块玉。不能让大白发现自己对他还有所依恋。大白这下才缓慢放下茶壶,告诉她他们的钱不见了,不至身上的,就连包袱里的,也所剩无余。
“怎么回事?”“一定是那个酒鬼,该死。我现在去追。”“算了,你又不知道他去了哪?到哪里找他呢。就算一个教训了。”
“什么?没钱住什么店。看你们穿得贵公子一般却是老赖。”“你说谁是老赖,给你说了,被偷了,被偷了。”“怎么,还想打人,我要报官!”“三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