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SUG……LGSHG……KLSGN……”蛇身少女嘴里又冒出一连串李凡听不懂的语言，并且脸上露出痛苦之色。
当前人类掌握的语言并不多，语言是不断发展的，汉语、英语、日语每年都在新增词汇。
也就是说，眼前这位蛇身少女，掌握了很多超越当前时代的语言，不，她掌握的不是语言，是音节，因为这些音节不代表任何意思。
而且她的舌头还更加灵活，连弹舌都会。
舌头的灵活性，也是不断发展的。
“我当然掌握了神的力量。”这次少女又开始正常说话了，“因为我是……神。”
指了指李凡又分别指了指自己的头发、脸蛋和身体，用原始语艰难的表达出了自己的意思，“你也是黑头发，你也有驱使野兽的神力，容貌也和你的族人不一样和我类似。你为什么没有和我一样，长出人头蛇身的神之身体？”
“神的身体？”李凡傻眼，“所谓的神的身体，就是人头蛇身？”
所有人都觉得她是恶魔，而她却认为自己是神！
“AFOG……PA……SUG……LGSHG………AFOG……PA……SUG……LGSHG……KLSGN”少女嘴里又冒出了一连串的神秘音节。
声音娇柔动听，却很带着一股神圣的味道。
“你能不能正常说话？”李凡皱眉。
“这些都是神的低语，不知不觉就冒了出来，但我还不能完全明白其中的意思。”少女说道，“如果我能全部参悟，就能把我的族人从苦难中解救出来。”
“解救你的族人？苦难？”李凡问道。
“我的族人都中了恶魔的诅咒，他们每天都活在痛苦之中。他们有的长了三只眼睛，有的全身长满可怕的鱼鳞，有的肚子烂了一个洞却依然活着。”少女认真的看向李凡，“我每天都能听到族人痛苦的哀嚎，我想流泪却一滴泪也流不出来。”
“你的意思是说，你的族人原来是人，是因为受到了恶魔的诅咒，才变成现在这样的？”李凡问道。
“是的。恶魔，是伴随着神灵而生的。”少女认真的说道，“部落里出了我这么一个神，便会有恶魔诅咒我的族人！”
恶魔是伴随着神灵而生的？李凡心想，她的这句话蕴含着很深的哲理。
比如说人类文明吧。
脑容量增加人类有了创造文明的智慧，私欲便会随之出现。
能创造文明的智慧是神，世间所有恶的源头——私欲就是恶魔。
世间很多东西都是这样。比如国家国家能凝聚一个民族成为他们共同的家园，却容易成为少数人奴役大众的工具。比如信仰，信仰能凝聚人心，同样也容易沦为少数人谋私利的工具。善的一面是神，恶的一面就是恶魔。
“我每天都在尝试着参悟那些古神的低语，只可惜我太笨了，至今都没参悟出来。”蛇身少女脸上露出一抹忧伤的神色，“你也是巫祝，你也是受到神灵庇佑的人，你能听得懂我刚才说的那些神的低语吗？你能帮我参悟吗？”
“我完全听不懂你说的那些‘古神的低语’。”李凡说道，“但我会另外一些‘古神的低语’！”
“是吗，那你说来给我听听。”少女惊讶的说道。
“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城楼，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娲，古之神圣女，化万物者也，ayouok，finthank，anyou……”李凡说道。
“你既然会这么多神之低语，那你能帮助我拯救我的族人吗？”少女的蛇躯颤抖起来，伸出手来似乎想抓住李凡的手。
李凡急忙躲开。
我也是受神灵庇佑的人？李凡苦笑，我到底是不是神灵庇佑的人，自己还不清楚吗？
我说的那些是古神的低语？
是不是我自己心里没数吗？
“你的族人，神也无法拯救。”李凡说道，“所以你们最终只有一个结局，那就是死。”
“你的部落最终也会走向灭亡。”
“我走了。”
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你真的不肯帮我？”蛇身少女眼神中闪出一道怒意，“你要是不帮我，那你和你的族人，全都死在这里吧。”
“你可要想清楚了！”李凡丝毫不惧，“你是神，我同样也是神。”
“你可以驱使群蛇，我可以驱使恐狼，旺财有八十个小弟，真打起来，你的那些……蛇子民，可能全部都要死！”
说完，头也不会的走出了山洞。
“巫祝大人，她没有伤害你吧？”刚走出山洞，紫萱就上前关切的问道。
“放心，我没事。”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雅琴问道，“不杀光他们吗？”
“不用了，我们现在就离开。”李凡说道。
“可它们是恶魔啊，怎么能放过它们呢，要是放过了它们，它们还会继续出来害人。”紫萱说道，“尤其是那女巫，她有驱使毒蛇的能力。”
“如果今天不杀了她，不知道有多少族人死在她手里。”
“她没功夫出来害人的，她正在为拯救她的族人而忧心呢。而且用不了几年，最多几十年，他们自己就会灭亡。”李凡说道，“以后大家见了恶魔绕着走，尽量不要到之前那条河流里取水，不惹他们就没事。”
扭头看了看那尚未完全退干净的蛇群，内心就直打鼓。真打起来，鹿死谁手还是未知之数，就算旺财把群狼招来侥幸赢了蛇群，己方也会损失惨重。
更何况他们并非真正的恶魔，而是全都是人，是一群遭到了‘诅咒’的人。
既然他们是人，那么残杀他们就是残杀同类。
说完带着紫萱、雅琴，和其他三个族人离开了山谷。
此时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这个世界还是普通世界，并非我之前猜想的诡异世界或者修仙世界。
那蛇身少女越说自己是神，她就越不是。
之前她越神秘，李凡就越怀疑。
等到她说李凡的话也是古神的低语的时候，李凡就已经看清了事情的全部真相。
呼！
想到这里还是普通世界，李凡就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至于为什么肯定他们全都是人而不是神或恶魔。
这其实是一个悲伤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