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唇亡齿寒，天师之虑！

“这……”

看到这惊天一幕，在场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

哪怕是众门派掌门、家族家主、乃至夏柳青等活了七八十岁的老人，也都从未见过如此夸张的切磋场景！

“这就是老天师的实力……”

回忆着刚才的天雷，那恐怖的压迫感仿佛还残留于体，令不少人颤抖，本能的恐惧。

“掌门……竟已达到了这种境界？”

而对于无根生，所有人都以为其倚仗的依旧是“神明灵”，却不想其竟已得术数之法，可借力于天地！

这时……

“嗯……”

抬头看了眼被冲散的雷云，老天师眯了眯眼，心中的好奇达到了极点，立刻朝无根生看去。

滋滋滋滋滋！

下一瞬间，雷光瞬息凝聚，他身形一闪便来到其跟前……

“雷囚”！

哗——

不等无根生反应，耀眼的雷光便化作囚笼，将两人包裹，雷光流转将缝隙填补，阻挡住所有人的视线。

“你到底是谁？”

他紧盯着眼前人的双眼，想将其看透，目光如炬！

然而……

“我就是我啊……”

面对这天下绝顶的逼视，无根生毫不在意，笑着回应。

“张之维，你既已见得玄门，道在眼前，又为何犹豫？”

他这话看似打岔，实则却直指其本，就在其刚才的交手与此刻的行动间，他已经看出来了：

“方才的那片雷云，于你而言不过是信手拈来，我却要施展全力才能破去，高下已判，胜负已定。”

“但你却并没有继续出手，反而是浪费时间在这里斡旋，看来是有什么原因让你不愿、或不能施展出更强的手段，也无法彻底踏入进那道门里，我想想……”

“是身在天师之位的顾忌？”

“还是不想让公司看到你真正的实力？”

“又或者都有，再加上……你体内的‘天师度’之禁？”

此言一出，他嘴角咧起。

没错，这便是夏昊的发现，从交手开始之际，他便已看出了端倪。

熟知《一人》剧情的他，很清楚老天师的个性，其一旦出手便有如雷霆，绝不会拖泥带水……

尤其是面对全性！

而从其展现出的实力看，其也绝对能碾压这一具“无根生神躯”，哪怕有“伏羲之力”的加持，也不会有半点机会。

但事实却是，两人从肉搏到斗法，不光拖延了许久，也始终是势均力敌，这让他感觉到蹊跷，也生出了猜疑。

实际上，在夏昊原本的计划里，无根生败给老天师是必然的，但这并无所谓，“神躯”为愿力所凝，聚散随心，不惧任何囚禁。

而借此一战，他不仅能将无根生的回归昭告天下，还能凭后续的“金蝉脱壳”证明实力，随之起势，进一步聚拢全性！

但眼下……

计划发生了一些变化。

“你知道‘天师度’？”

此言一出，老天师眼神顿凝：“是怀义告诉你的？”

“和大耳朵无关，道门存在两千年，总会有蛛丝马迹。”无根生摇头，“而且这并不重要。”

从其反应就可以确定，自己是猜对了，他随之一笑：“天纵如你，却被这师门枷锁给封住了前路，当真可惜！”

“再让我猜猜，你此刻之所以停下，想与我一谈，便是心知再打下去也不会有结果，你不会再施展更多的力量，又想将一切弄清。”

“……”

听闻此言，老天师沉默片刻，算是默认。

“所以，你到底是谁？”

“还是那句话，我就是我，你执着于此并无意义，你我皆是有术有道之人，有这功夫，不如想想如何将‘断路’接续。”

“断路吗？或许……”

老天师眼神一动，轻抬手掌，掌中有金光凝聚。

“既然你不打算正面回答，那我就换个问题，你之后有什么打算，又……有什么目的？”

“回归全性，重任掌门，继续为这帮有术无道的家伙领路，助他们窥得玄机，一如过去。”无根生笑着回应。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但我总觉得，你还有更多的事想做。”老天师两眼一眯，“给赵董发短信爆料的是你？”

“看出来了？”

“全性行事隐秘，能得此消息的就只有‘内鬼’，但公司努力这么多年都没能塞进去卧底，这种时候，只能是你……”

“和过去不同，你这次可相当高调，是打算‘借势’？”

“没错，我回归后，全性自会改变，其中变化，总得让天下人知晓。”

“那杨烈他们呢？也是你杀的？为了吸引公司的注意？”

“那倒不是，他们的死虽不能说与我无关，却也非我所为，真要说的话……只能怪他们自己。”

“可公司在他们的体内检测出了你的‘神明灵’。”

“那个啊……”

无根生咧嘴。

“我只能说，这世上能消解真炁手段的……可不止有‘神明灵’！”

“看来你知道真相，不怕我抓你去审讯？”

“你要抓早抓了，还会聊这么久？说说吧张之维，你什么想法！”

无根生清楚，老天师如此，必有其目的！

“嗯……”

而到此为止，老天师也不再藏掖，意念一动，雷光便浮于掌心。

滋滋滋滋滋滋滋！

“无根生……姑且先认你是无根生，你的确猜到了不少，但有一点你错了……”

唰！

他轻轻挥手，无数雷光便包裹住无根生的身体，限制其真炁的运行。

“我的修为的确被禁制所限，但要将你拿下还绰绰有余，不过在跟你谈过后，我已不打算这么做……”

“哦？为什么？这可不像你。”无根生好奇。

“原因很简单，时代变了，江湖也变了，而且是前所未有的改变。”老天师的眼中光华闪动。

“是正是邪，是善是恶，已经不再是唯一的标准，这些我可以不管，但总得为天师府考虑。”

“而在我看来，如今的全性看似和过去相同，但又不同，你们被当做是异人内耗的主要矛盾源，我不做评价，但我清楚一点……”

“若有朝一日，世间再无全性，下一个充当此角色的……就不知是哪一个门派。”

“原来如此，‘唇亡齿寒’啊……”无根生当即明了，“既然这样，那这场切磋就算是平局，如何？”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