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往生剑鸣

问天剑刺入青石的刹那,七十二座剑冢虚影凝为实质。苍穹裂开蛛网般的缝隙,每个裂隙中都传来金铁交鸣之声。太虚使者袖中飞出的锁链僵在半空,鹤氅被剑气撕成碎片,露出胸口狰狞的噬魂蛊纹。

“剑阁余孽!“老者嘶吼着捏碎玉简,三十六洞天联军虚影在云层显现。叶昭握剑的手不受控制地扬起,剑锋所指之处,剑冢中射出万千流光——那是沉眠七百年的剑阁英魂!

陆无涯的扫帚寸寸碎裂,露出包裹其中的木剑。剑柄缠着的破布随风飘落,露出“往生“两个蚀刻的古篆。老仆佝偻的脊背缓缓挺直,浑浊眼瞳中亮起星河倒卷般的剑意:“七百年前的血,该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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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时二刻,葬剑谷**

十万太虚剑修结成周天星斗大阵,剑气化作遮天巨网压向青崖宗。陆无涯踏空而立,木剑轻挥便撕开百里云幕。叶昭被剑气托举着悬浮半空,问天剑自主划出玄奥轨迹——正是剑阁失传的“葬天九式“!

“第一式,叩天门!“

木剑点向虚空,七十二峰同时震颤。地脉中涌出赤金岩浆,凝成横贯天际的剑形长河。十万剑修的本命剑器突然调转方向,竟朝着自家主人咽喉刺去!血雨滂沱间,太虚使者目眦欲裂:“你竟修成了往生剑意!“

陆无涯的白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转黑,皱纹如退潮般消散。当他握住往生剑真身的刹那,整个天地仿佛被按下了静止符——飘落的血珠凝固成红珊瑚般的晶体,燃烧的剑气定格成璀璨星河。

“第二式,断因果!“

剑光轻柔地拂过三十六洞天虚影,那些跨越七百年的联军幻象竟发出真实惨叫。叶昭看到自己父亲的身影在剑光中浮现,青衫染血的剑阁阁主朝他微笑,化作光点融入问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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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时,镇魔渊**

滔天魔气从地缝喷涌而出,与剑冢圣光绞成混沌旋涡。叶昭额间黑莲印记灼如烙铁,问天剑突然调转剑尖刺向他心口!陆无涯并指截住剑锋,掌心被割出深可见骨的伤口,漆黑如墨的血滴坠入深渊。

“醒來!“老仆的暴喝震碎叶昭识海中的魔影。少年猛然惊醒,发现问天剑正吞噬着自己的鲜血,剑身裂纹中伸出无数黑色根须——那分明是魔渊黑莲的根茎!

太虚使者的狂笑穿透云霄:“圣莲宿主终究要回归魔渊!“他撕开胸膛,噬魂蛊虫凝成的本命剑直取叶昭眉心。陆无涯的往生剑突然发出悲鸣,剑身浮现细密裂痕——缺失的剑灵开始反噬持剑者!

“谁告诉你...“老仆染血的白发无风自动,深渊中升起九朵灭世黑莲,“...老夫还是七百年前的陆无涯?“

往生剑悍然劈下,剑气裹挟着魔莲之力将太虚使者钉入山壁。十万剑修大阵轰然崩解,七十二座剑冢同时降下传承光柱。叶昭在光雨中看到幻象:七百年前的陆无涯抱着婴儿杀出重围,胸口插着的正是往生剑缺失的剑灵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