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桂姐抚筝设巧局

清晨,朝阳蓬勃。

东方不败却面沉似水,低头望着下体,心情久久不能平复,那里亢奋的时间越来越长,尤其是清晨。

想起吴神仙说的「龙亢之地」阴阳不调,孤阳难久,不免悲从中来。

吴神仙怎么还没音信?三千两银子已经送去月余。

他近期都不太敢去西厢房,怕被孟玉「吃」了,更怕「西门庆」生吞了她。

这副身体里,住着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和最强的不男不女之人,任谁都无法处之泰然。

看来,自宫带来的伤害不仅是肉体上的,更是心理上的。

“爷,有人送信来。”玳安儿在门外叫道。

东方不败又看了一眼,便道:“进来说。”

玳安儿见主子天庭饱满,面色红润,全身阳气勃发,问道:“爷练的可是「久阳神功」?”

东方不败一愣,道:“什么「九阳神功」?”

玳安儿说:“爷已经多日不曾去三娘房中,也不见宠幸其他娘子、丫鬟。定是为了积蓄阳气,然后像上次一样,连战三日!小的觉着,这应该就是「久阳神功」。”

“狗奴才,越来越口无遮挡了。”东方不败骂道,“快说,甚事?”

“隔壁花家小厮送帖子来,请爷去吃酒。”

东方不败一听,正中下怀,连忙穿戴整齐,带着玳安儿朝花家去了。

是时候拿下李瓶儿了!

……

到了花家,花子虚却不在。

李瓶儿站在角门处,半露娇容说道:“大官人先坐。拙夫有事出去,一会就回来。”

东方不败朝玳安儿使了个眼色,玳安儿心领神会,去大门口守着了。

那边,丫鬟上完茶之后,也被李瓶儿支开。

“娘子何不过来一叙?”

李瓶儿踌躇半晌,隔着门说道:“拙夫就要回来了,官人有什么吩咐,就这么说吧。”

东方不败也不勉强,问道:“娘子在花家,似乎过得很……苦?”

李瓶儿身子微颤,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奴家吃穿不愁,何苦之有?”

时间甚紧,东方不败直接问道:“娘子,花家叔父似乎在教你什么功夫,可有此事?”

李瓶儿白皙的脸骤然泛红,眼神里满是痛苦和挣扎,道:“奴家生来命苦,学什么也是任人摆布。”

“为何叔父不教花二哥?”

李瓶儿面露惊异之色,嗫嚅道:“他……怎么能学?整日待在青楼里,今儿个还要去给那姘头吴银儿过生日。”说到后面,声音里已经有恨意。

东方不败恍然,原来今日吃酒是为了给姘头过生日。

“官人,花二叔回来了。”玳安儿在门口大喊道。

东方不败急急说道:“瓶儿,若想脱离苦海,晚些时候在这等我。”

瓶儿?

李瓶儿闻言一怔,深深看了他一眼,没说话,消失在角门。

花子虚快步走来,叙礼道:“让哥哥好等。今日是院里吴银儿的生日,想叫哥哥一起去乐一乐。”

东方不败一听,道:“花二哥怎么不早说。”转头对玳安儿道:“帮我封五钱银子。”

花子虚忙道:“小弟受不起了。”

“见外了。叫了应二哥和谢三哥么?”

“已让小厮叫过了,他们自行过去。”

两人骑马去往吴银儿家。

……

到了吴银儿家,花子虚以东家身份安席,东方不败坐首席。

少顷,一个粉头带着两个妓女,分别手持琵琶、筝、阮三种乐器,款款而来。

领头的粉头正是今日寿星,花子虚的令翠(包养的妓女),吴银儿。

但见——

罗衣叠雪、宝髻堆云。

樱桃口,杏脸桃腮,杨柳腰,兰心蕙性。

难怪花子虚被她迷得神魂颠倒,放着家里的美娇娘不要。

这吴银儿虽是被他人包养,可弹唱间,一双含情目暗送秋波的对象,却是坐在首席上的大官人。

然而,东方不败却被那位弹筝的女子吸引了。

在婉转缠绵的琵琶音和阮声中,筝在她玉指挑弄之下,发出清亮、激昂的声音,别具一格的穿透力,让另外两件乐器反倒成了陪衬。

再看弹筝的女子,姿色、身量与吴银儿不相上下,但是右腮上的小酒窝,却令其陡然跳脱出来,分外勾魂。

“花二哥,那弹筝的姐儿是谁啊?”

不等花子虚开口,应伯爵插话说:“她是丽春院如今的头牌,小名叫做李桂姐。说起来,还算是哥的侄女。”

“侄女?”东方不败可没听玳安儿说起过,西门庆有什么侄女。

“李桂姐的亲姑姑,就是哥的二娘子李娇儿。”

东方不败恍然,再细看时,她身段婀娜,哪里像李娇儿那般肌肥体重,便问道:“桂姐儿,我见你弹的一手好筝,不知可否有空,去我宅子弹上一曲。”

桂姐见成功引起了西门庆的注意,心中暗喜,这些日子辛苦布局,看来没有白费。

但她不愧是头牌妓女,知道男子都有征服欲,是以,她脸上依旧挂着清冷的表情,面对东方不败的询问,只是微微一笑。

应伯爵常为她拉客,只道她故作矜持,以卖个好价格,就配合着说道:“哥有所不知,桂姐从小养得娇,生来腼腆,不肯轻易去别人府上弹唱。”

东方不败哪能不明白,叫玳安儿取了一锭五两的银子,道:“不敢唐突了佳人。这些钱权当桂姐儿脂粉之需,改日再送几套织金衣服来。”

见西门庆出手就是大价钱,李桂姐还以为对方有意梳笼(即“包养”),自以为得计,不再扭捏,忙起身行礼致谢。

然后,走到东方不败身后,扶住他的双肩,鼓囊囊的胸部压在他背上,低头在他脸上轻轻一啄,道:“承蒙官人厚爱,奴家今日先奉上一曲,聊表心意。”

说罢,李桂姐起身回到原处,玉指轻拨,檀口微启,边弹边唱起来。

但闻曲似天边新月,声如呖呖莺啭——

“举止从容,压尽勾栏占上风。”

“玉杵污泥中,岂凡庸。”

“一曲清商,满座皆惊动。”

“何似襄王一梦中!”

“何似襄王一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