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孽心里暗叫不好,赶紧在桌子底下踩了梅淑兵一脚,同时狠狠地撇了他一眼,心里想着:“这二货,真是管不住自己的嘴,什么都说!”然后,他急忙补救道:“哦!救人!我们借枪救人。”一边说着,一边不住地点头,试图让田金缘相信这解释。
梅淑兵被踩了一脚,疼得微微皱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他偷偷瞄了高孽一眼,见高孽一脸无奈,赶紧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再也不敢吭声。
田金缘好奇心被彻底勾了起来,他放下茶壶,追问道:“红衣姐姐是谁?是那个红衣女鬼么?”说罢,他拿起茶壶,给高孽和梅淑兵的茶杯斟满茶,动作不紧不慢,眼睛却始终盯着两人,期待着答案。
高孽听到这话,心里一阵无语,暗自埋怨梅淑兵:“这个欠揍的,怎么什么都跟田金缘说!”
梅淑兵也意识到自己闯祸了,听到田金缘提起红衣女鬼,他又心虚地偷看了一下高孽,然后再次低下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高孽无奈之下,只能硬着头皮接过话茬:“是的,红衣姐姐就是女鬼!”
田金缘兴致愈发浓厚,继续问道:“那她儿子在哪呢?是干嘛的?被人抓了么?”他一连串的问题,像连珠炮似的,让高孽和梅淑兵有些招架不住。
梅淑兵赶紧出声解围:“徒弟,你问这么多干嘛?借我枪就行了!”他试图岔开话题,让田金缘别再追问下去。
高孽也赶忙解释:“说来话长,红衣姐姐确实是个女鬼。她有一个儿子,也是一个鬼!被人封了起来!等有时间再慢慢跟你说。”他一边说着,一边在心里默默祈祷田金缘别再深究。
田金缘看出高孽在回避这个话题,也不好再继续追问,便点了点头:“哦……哦好的,好的。手枪什么时候用,就去找管家拿。你们去救人有没有危险啊?我可以帮忙,需要我直说。”他的语气中满是关切,充分展现出他的仗义。
高孽连忙摆手:“应该没什么事,就是怕万一,所以借枪防身用。等回来再还给你。”说完,他端起茶杯,笑着说:“来来,喝茶!”用这简单的动作,试图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田金缘爽朗一笑:“客气了!枪就送你俩了!一会带你俩去练练枪!让你看看我的枪法。”他的热情再度高涨,仿佛对即将到来的练枪充满期待。
梅淑兵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咧着嘴笑得合不拢:“练枪呀!俺喜欢!嘿!你这个徒弟让师傅俺有面子!金缘你放心,俺一定好好教你。”他那得意的模样,仿佛自己已经是一位顶尖的射击高手。
就在这时,田金缘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神色疑惑地看向高孽:“对了,高孽。你俩为什么要跟踪上官菲雪呀?上午菲雪在,我没好意思问。”这问题一出,亭子里的气氛瞬间又变得微妙起来,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高孽身上。
“其实啊,我跟梅淑兵,几天前就认识菲雪了,就在……”高孽缓缓开口,陷入了对几天前的回忆之中,他的眼神逐渐变得深邃,仿佛穿越回了那个充满神秘与惊险的夜晚。
高孽和梅淑兵为了寻找红衣姐姐儿子的下落,从北平一路奔波来到张家口。在北平的时候,他们起初打听到消息,以为目标在北平,却没想到最终线索指向了张家口,两人抵达这里已经好几天了。就在刚刚,他们好不容易才打听到马汗三的住所。
那是一个月色如水却又透着丝丝寒意的夜晚,高孽和梅淑兵并肩走到一个街角处。四周静谧无声,偶尔传来远处传来的犬吠声,更衬出夜的寂静。高孽抬眼望向四周,神色凝重地开口:“应该离这不远了!我用眼睛看看,能不能看到,红衣姐姐儿子的阴气!”
话音刚落,高孽缓缓伸出一只手,轻轻捂住胸口的吊坠。刹那间,一股森冷的阴气从他身上缓缓渗出,这股阴气无形无色,普通人根本无法察觉。高孽闭上双眼,眉头微微皱起,似在凝聚着某种神秘的力量。片刻后,他猛地睁开眼睛,令人震惊的是,他的左眼竟瞬间变成了深邃的黑色,黑得不见一丝瞳孔,仿佛是一个无尽的黑洞,吞噬着周围的光线。他转动着那只奇异的眼睛,向远处眺望。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不远处缓缓飘来。高孽定睛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只见那是一个身穿学生服的女孩,然而,她的模样却让人毛骨悚然。她长着一条长长的舌头,从嘴角耷拉下来,眼睛里不断渗出血泪,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她不过十八九岁的模样,留着那个年代女学生中常见的蘑菇头,整个人散发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气息,宛如从地狱爬出的恶鬼。
“有鬼!”高孽忍不住大喊一声,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和惊悚。
“这么快就看见了?在哪?”梅淑兵原本还一脸期待,听到高孽的喊声,瞬间兴奋起来,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急切地四处张望着。
“不是,这是个女鬼!应该刚死不久。她还是上吊死的!”高孽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对梅淑兵说道,同时手指向短发女鬼飘来的方向。
梅淑兵听闻,迅速从背后背着的方口袋里掏出一张灵符。他的手指微微颤抖,嘴里念念有词,那声音低沉而神秘,仿佛在与某种未知的力量沟通。念完咒语,他将灵符在自己闭上的眼睛上轻轻划过,随后猛地睁开眼睛。这一看,梅淑兵吓得脸色煞白,咧着嘴,声音颤抖地说:“咋弄成这样!舌头都出来了!死的够惨的!”
说完,梅淑兵在空中快速地挥舞着手指,画出一个虚幻的符印,然后猛地指向女鬼,大喝一声:“定!”神奇的是,原本缓缓飘动的女鬼竟瞬间被定在了原地,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一动不动,唯有那长长的舌头还在微微晃动。
高孽快步走到女鬼身边,蹲下身子,仔细地端详着她的脖子,神色怜悯地说:“看得出来她有冤情啊!看看她的脖子,有很深的伤痕,有什么事想不开呀!非要上吊!”
“这女孩上吊啊,就一个字,感情!为了感情。”梅淑兵一脸认真地说道,仿佛对这种事情有着深刻的洞察。
“那是一个字是么?你可要成半成品了。”高孽忍不住讽刺道,脸上带着一丝无奈的苦笑。
“我看看她是为什么想不开非要上吊呢?”高孽说着,缓缓闭上了眼睛。他的身体微微颤抖,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似乎正努力地与女鬼的灵魂建立联系。
高孽的意识渐渐沉入了女鬼的记忆之中,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随后逐渐清晰起来。他看到女鬼和一个女孩一同走进了酒吧,而那个女孩,正是陈瑶。她和菲雪两人的遭遇如出一辙,都有人在她们的酒里下了药,同样出现了那个可恶的金刀老六。她们都喝了被放了迷药的酒,意识渐渐模糊。
然而,这个女孩却没有菲雪那么幸运。当女孩被撕裂般的疼痛感弄醒时,她迷迷糊糊地想要睁开眼睛,却发现就连这点力气都变得无比艰难。
“哈哈哈哈!爽!真他妈的爽啊!”一阵令人作呕的狂笑声传入她的耳中。她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中年男人的身影,正是那个禽兽不如的金刀老六。她想要用尽全身力气推开这个恶魔,可身体却像被抽去了筋骨,绵软无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金刀老六在自己身上肆意妄为。
“到我了!我来!”一个声音。
“我先来!”又一个声音。
“让我来!”又一个声音。
“别抢!”一个声音。
“好爽!”老六声音颤抖的说。
金刀老六离开后,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一个又一个男人如恶狼般扑了上来,对她进行着惨无人道的凌辱。那些邪恶狰狞的脸、恐怖刺耳的笑声、还有野兽般粗重的喘息声,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将她紧紧笼罩,久久回荡在她的耳边,成为她永远无法摆脱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