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床半小时，卓沁野忽然惊醒。
“完了完了，要错过高峰期了！”卓沁野可就指着饭点能多送几单。
她翻身跃起洗漱，早饭也不吃了夺门而出。
今天睡过头但运气好，卓沁野接到了一单三胞胎的。
绕了一圈市区，卓沁野找处凉快有树荫的地方休息，她点开德清市版权中心官网，输入自己的信息登录查询。
我的—审核进度—版权审核通过。
卓沁野双眼发光，她联系了方满星：“您好，我想跟您详细了解一下您对《彗星》的规划。另外，我已经给这幅画注册了版权，我只接受版权授予，不接受买断。”
版权授予要以另外的价格计算。
方满星第三遍润色稿件，纠正错字，窗外的光景被青灰色覆盖，她眨了眨干涉的眼睛，拿起手机要叫外卖。
手机的护眼暖光，在方满星脸上映着明暗，通知栏看到卓沁野的消息，她指尖敲落。
[天圆地方：我尊重您的作品和版权，关于合作事宜，您加我微信，给您发一份电子合同，您先看看？]
“柚子，柚子，平和琯溪的蜜柚——”
“我家柚子包甜的，可以试吃，可以试吃。”
卓沁野结束工作，肚子已饿得饥肠辘辘，果摊小贩的呦呵声传来，德清市盛产柚子，平和县的最甜，肚子里的馋虫被勾起，卓沁野骑车到果摊前停下。
老板是个满面红光的中年女人，她热情的邀请卓沁野试吃。“妹妹尝尝，可甜了。”
柚子肉饱满，汁水酸甜适中，卓沁野竖起大拇指。
“老板，我要两颗。”
“好嘞，”老板把柚子往称上一放，“一斤四块八，两颗一共五斤二两，算你二十四吧。要帮你剥吗妹妹？”
“帮我剥一颗。”
果摊老板举着小镰刀利落剥掉柚子外皮，一瓣瓣果肉装进保鲜盒里，卓沁野看得很解压。
衣兜里手机嗡鸣，她看了眼，加了方满星的微信。
术业有专攻，卓沁野转发了文件，拜托了祝霓淮帮忙看看。
[祝霓发财：宝，恭喜你呀！我马上帮你看看！]
祝霓淮仔细地翻阅了合同，认真地给卓沁野讲解合同中的各项条款。
“没有问题，正常的条款。”祝霓淮总结。
卓沁野放心了下来。
“妹妹，好了。”果摊老板递上装好的柚子。
“谢谢。”卓沁野扫了钱，沉甸甸的柚子勒着手指，她想到了什么，说：“老板，再包两颗。”
…
方满星还表示希望能够与卓沁野建立长期的合作关系。
[天圆地方：未来周边的设计，希望我们有机会再合作。]
签订合同的那一刻，卓沁野喜极而泣。
年少平庸，画笔成了她的武器，无数张画作筑起高楼，长大成人被说痴心妄想，大手轻松推倒城池，逼她看清楚外面的一片荒野。
[天圆地方：卓小姐，非常感谢您愿意给我这个机会，祝我们合作共赢。]
[荒野涂鸦：合作共赢。]
封面是方满星自己找的，钱由她自己出。不过几分钟，方满星把商定的授权费打进卓沁野的银行卡。
明亮的室内，手机被搁置一旁，卓沁野抱着自己，她现在才明白，自己要的不是被认可，而是执着于遗憾迟迟得不到理解。
痛痛快快的哭一场，从此开始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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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长，有人找你。”
“知道了。”付漫程应了声，润湿毛巾擦拭脸上的汗水，换身干净的出勤服。
消防站正门，周围一棵树都没有，卓沁野抱着用无酸牛皮纸包裹的画框等待。
德清市夏季漫长，即使快十一月份了，温度还是热得人受不了。
“再不来，我手汗要把牛皮纸糊皱了。”卓沁野撇嘴。
话音刚落，防火卷闸门“吱”的打开，颀长的身影出现。
烈阳照耀，付漫程立体的眉骨生生挡住刺眼的阳光，卓沁野抬眸，付漫程这张脸就算有刘海修饰，攻击性恐怕只增不减。
体能训练后，肌肉充血，付漫程走近了些，卓沁野就看到他手臂上明显的肌肉线条和青筋。
他的身体像道隔板，灼人光线被他分割成柔和的阴影，宽阔的肩膀遮阳效果极佳。
礼物送出，卓沁野直白的问付漫程有没有空。
付漫程挑眉：“有事？”
“想找个时间约你。”
短时间内，德清市的消防站都紧绷着，谁也不能休假。
而且……卓沁野不是有男朋友吗？怎么能约他？
付漫程：“……最近没空。”
卓沁野眯眼，语气狡黠：“有空就可以约你咯？”
付漫程叹了口气：“卓沁野，你哪学的那么多套路？”
撩人功夫熟练，付漫程真的要怀疑她不止有一个男朋友了。
卓沁野哪知道自己要被贴上“渣女”的标签了，她背着手无辜道：“那你要反过来套路我吗？”
再怎么防备狡猾的狐狸，她总有办法找到突破口。
形势不利，优先撤退。
“我要回去了。”付漫程避开卓沁野的问题。
卓沁野临时起意逗他，但还摸不准猎物的脾性，见好就收为上策。
“好啊。”卓沁野笑容明媚，重新戴好面罩，风吹拂，头盔上的粉色竹蜻蜓转得飞快。
“下次见！”
付漫程目送她离开，回宿舍的路上，李东辉和庞润泽勾肩搭背，嘻嘻哈哈，朝他的方向蹦哒。
“班长买啥了？吃的吗？”李东辉伸手要去摸。
“你一天到晚就想着吃！”有眼力见的庞润泽打掉他的手，继而调侃：“包装还有丝带系着，一看就是姑娘送的。”
“噢~~”
两人打趣的眼神里，付漫程大大方方地拆开了牛皮纸展示那幅画。
卓沁野给画添上了眼睛，神韵与付漫程有七八分相似。
庞润泽欣赏点头道：“画得真像。”
李东辉不敢苟同，“班长，我感觉那姑娘对你滤镜太重了，你压根就不怎么笑，哎呦……”
“你嘴巴豆腐做的啊？那么碎呢？”庞润泽收回胳膊肘，眼睛纯恶意的瞪他。
付漫程没恼，回宿舍照着镜子，勾了勾唇角，怎么模仿都觉得诡异。
看来李东辉说的没错，卓沁野的滤镜有点重。
将画转回封袋，付漫程拿笔补了四篇工作日志，看时间差不多，起身去叫队员集合做防毒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