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法兰克独自一人坐在昏暗的办公室里,看着屏幕上闪烁着微光。那绿色的字母节奏的跳动着,给他一种乏味的错觉。已经过去了三天,自从上一次接收到电报之后,他们再也没有收到什么有用的情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法兰克的内心也渐渐变得烦躁,他知道,就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可又没有什么证据。白宫里的人根本就不相信这些事情,这让法兰克感受到一种绝望的无力感,甚至有了一种想要放弃的念头。
在当天的凌晨三点,法兰克终于从仪器前站了起来,他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城市,夜幕之中,这座城的路灯在不断的发着光,显得那样的平静。他走出办公室的时候,是半个小时之后,走在空荡荡的大街上,他情不自禁的开始思念乔伊。
走到家门口的时候,窗台后面一片漆黑,打开大门,客厅里散发着淡淡的花香,那是玫瑰的香气。可法兰克却没有打开吊灯,他只是缓缓的关上房门,便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思索着那繁杂的情绪。
直到太阳升起的时候,他走到厨房,倒了一大杯的冰咖啡,再次坐回到沙发上,房间里开始变亮。外面的世界由黑色变成了淡蓝,紧接着,就是五颜六色的光影,在一瞬间照亮了天际,让法兰克觉得很不适应。
喝完那杯咖啡,他并没有感到好受一些,于是,他还是走上楼梯,来到了顶层的阁楼里。躺在那硬邦邦的小床上,他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在梦中,那幅金色的画面再次出现,孩子们在麦田中快乐的飞奔着。
可当他醒来的时候,耳畔却只有车水马龙的声音,就连风的声音都是那么的嘈杂。隔壁传来小情侣吵架的声音,偶尔还能听见婴儿的啼哭。他走到门口,午后的风还是有些凉意,真希望这样的日子赶紧过去。
随便吃了些东西之后,法兰克便再一次赶往了办公室。面对交接的同事,他满脸失望的看着记录的表格,好几个小时过去了,还是没有什么发现。现在,就只剩下了漫长的等待,他坐在一排排的机器前,无形的压力再一次袭来。
可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听见耳机里传来了一个奇怪的声音,好像是有人在说话。破译人员顿时紧张起来,他们都在仔细听着,果然,那个声音再一次传来,虽然断断续续,但那确实是有人在说话的声音。
很快,那则电报就被破译出来,日本空军很快就将发起进攻,时间大概在一周之后。当天下午,法兰克就将这个消息上报,但介于没有更多的线索,他们的调查也陷入了僵局。也就是在那天的傍晚,法兰克再次给乔伊写了一封短信。
如果不出意外,乔伊将在三天之后收到这一封信,但愿那个时候,一切还都没有发生。就在这漫长的三天里,法兰克一直在坚守岗位,随着时间的流逝,再也没有了任何的消息。日军完全停止了相互联系,就像是黎明前的黑暗,到处都是一片死寂。
直到第二天的傍晚,法兰克才再一次回到了家中,他和往常一样,倒了一大杯的咖啡,坐在沙发上,看着当天报纸上的新闻。上面并没有什么有用的讯息,这让法兰克觉得无助,明明知道就要发生什么,却什么也做不了。
突然,他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在那一个夜晚,他决定只身一人前往国防部长的家,为了自己的好朋友,他要去做最后的努力。当天晚上十点,当汽车停在国防部长家门口的时候,部长大人正准备休息,可门口却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大门打开了,那个男人不解的看着法兰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但他还是请法兰克进屋,并给他倒了些喝的。两人就这么坐在沙发上,他们都在等待着,等待着对方说些什么。
“我们有确凿证据,日军将随时发起进攻。”法兰克终于说出了这句话,但部长却沉默的摇了摇头,只是走到窗前,点燃了一支雪茄。
“进攻哪里?什么时候?”说到这里,法兰克也沉默了,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服部长,只能从公事包里,拿出了破译的文件。
“我请求你帮助我,我愿意承担一切后果。”也许,正是因为听见了这句话,紧张的情绪渐渐缓和了下来。部长重新坐回到沙发上,看着一旁的文件,陷入了冗长的沉思。
“明天早上我会去面见总统。”法兰克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但他再也不好意思开口,只能灰溜溜的和部长道别。
那又是一个不眠之夜,第二天清晨,法兰克依旧坐在桌前,看着这座城市渐渐的苏醒,他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如同部长所说的那样,那一天的上午,他的确去找了总统,可总统却还是以证据不充分为由,将部长打发走了。
当天中午,法兰克还是等到了最坏的消息,现在,就连他也无能为力,那种阴云密布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想要做些什么,但事到如今,自己已经什么也做不了了。于是,下午的时候,他决定出去走一走。
他来到了街角的咖啡店,坐在角落里,他想起了过去的种种,那是多么的快乐,但一想到这里,他反倒觉得不由自主的反胃。服务生是个漂亮的女孩子,她将咖啡端上来的时候,似乎是看出了法兰克的窘迫。
“先生是有什么烦心的事情吗?”她那么说着。过了很久,法兰克才回过神来,他抬起头,看着那迷人的画面,不禁觉得失落。
“就要发生一些坏事,可惜我不能告诉你。”服务生只是微笑着摇头,他看着那个奇怪的男人,他并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有些事情无法改变,那就随他去吧。”那的确让法兰克好受一些,毕竟,自己已经做了所有能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