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警官老马

“我尼玛！兄弟们，给我上！”蛇哥捂着血流不止的鼻子，歇斯底里地吼道。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远处突然传来刺耳的警笛声。一辆蓝白相间的警车呼啸而至，轮胎在柏油路上擦出尖锐的声响。

应该是哪个街坊眼见着事态不对，这才选择报了警。

说时迟，那时快。

警车停稳车下了来，两名公安下车，为首的民警老马环视一周，锐利的目光在蛇哥血迹斑斑的脸上停留了片刻：“怎么回事？“

陈志飞脑子转得快，立马上把在羊汤店内发生的事简明细致地向他作了个大概的介绍。

不过，那三个无耻的小混混却立马换上了一副无赖的嘴脸，纷纷摆着手。

“误会！都是误会！”强子突然变脸似的堆起笑容，“没有的事，我们不过是跟这位女服务员开个小玩笑，这位城管兄弟肯定是误会了！不信，你问老板夫妇！”

陈志飞当然明白他们的提到老板夫妇的意图，像老板夫妇这样的生意人肯定不敢得罪他们。

果不其然，在公安同志的询问下，老板夫妇也哆哆嗦嗦地从店内踱了出来，互相对视了一眼后，纷纷摇着头说：“我们刚才在听收音机，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也不大清楚。”

陈志飞知道多半会是这样的情况，但依旧不死心的安慰道：“你们别怕！现在公安同志在这为你们做主，任何人胆敢对你们不利，都不会有好的下场！”

老板夫妇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摇着头说：“可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你们！”

这时候，宋文龙扒拉了一下陈志飞，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在追问下下去了。

老马民警锐利的目光在蛇哥等人脸上扫过，突然沉声道：“你，还有你们几个，身份证查一下。“

强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一听这话，支吾间纷纷摊开手道：“哎呦警官，我们就是出来吃个饭，哪会随身带身份证啊？。”

辅警当然也不是三岁小孩，哪会轻易被他们搪塞过去，反而更加严肃道：“既然这样，你们并不能证明自己的身份，我只能请你们跟我去所里走一趟了。”

气氛骤然紧张起来。强子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眼神变得阴鸷凶狠，右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

蛇哥敏锐地察觉到情况不对，一个箭步挡在中间，赔着笑脸打圆场道：“这样吧，警官，我把我的身份证号码告诉你行吧，我们就是闹着玩的，查明我的身份，我们就可以走了吧！”

辅警同志当然也意识到现下的情形有渐趋复杂的迹象，也明白蛇哥此举是想给彼此一个台阶下，于是，佯装思索片刻，才点了点头，但语气依然不卑不亢道：“报出来吧！”

“32423……”一边熟练地报出一串数字，一边偷偷观察着民警的反应。

这时候老马拍了拍蛇哥的肩膀：“大晚上的，少喝点酒！早点回去休息！别再惹事！”

“是是是，我们这就回去。“蛇哥如蒙大赦，转身狠狠瞪了强子一眼。几人灰溜溜地钻进桑塔纳，伴随着刺耳的轮胎摩擦声扬长而去。

下一秒，车子便如离弦之箭一般飞驰而去。

陈志飞怒指着驰远的汽车，义愤填膺地对辅警说：“同志，你们怎么就这么放他们走了，他们就是一群社会渣滓！”

马警官脸上却并未显现多大的波澜，反倒拍拍陈志飞的肩膀语气平心静气地说：“小同志，他们是渣滓不假，但他们没有犯罪事实我们也不能奈他们何！”

“小姑娘不要再哭了！”辅警转身安慰起了仍未从惊恐之中走出来的羊汤店女服务员。

陈志飞也只好跟着温声安慰道：“小姑娘，你不要难过了。既然现在已经没事了，那你就赶紧回家吧。”

服务员噙着泪点了点头，与几人郑重地道了声谢谢，之后就离开了。

老马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凝视着陈志飞。昏黄的路灯在他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让他的表情显得格外凝重。

“小同志！“老马的声音低沉而缓慢，“你刚才...有没有后悔站出来？“

“后悔！为什么要后悔？”陈志飞不明就里。

“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可能得罪了一伙势力！”老马深深吸了口烟，烟头的火光在夜色中忽明忽暗……

“如果后悔我就不会站出来了！”

孙文龙闻言，下意识摸了摸制服上被扯开的纽扣。老马注意到他的动作，突然话锋一转：“你们城管执勤时，经常遇到吧？“

孙文龙点了点头，“当然，这种事件发生的频率还不算高，但据我所知被小摊小贩们掷狠言要报复的情况却是屡见不鲜。”

辅警接过话，推断着说：“但真正敢说到做到来报复你们的人却几乎是没有，是么？”

孙文龙笃定地回答：“这倒是！他们中大多数人都是因为被执法了心里不服所以掷几句狠话来发泄一下情绪上的不满而已。”

“因为他们还要在这片讨生活，“老马打断道，眼神突然变得锋利如刀，“可你今天得罪的这群人不一样！他们靠的就是暴力吃饭！“

夜风突然变得刺骨，陈志飞感到后背一阵发凉。老马将烟头狠狠碾灭在地上：“所以我才问你，后不后悔？“

孙文龙和陈志飞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答案。陈志飞深吸一口气，声音在夜色中格外清晰：“马警官，就算知道会遭报复，该管的事，我们照样得管！“

老马拍了拍陈志飞和孙文龙的肩膀：“是个好苗子，以后遇到什么事，就到前面的派出所找我！”

就这样，拜别了两位公安同志。

陈志飞就和孙文龙一起往家里走去。

“陈志飞，你今天也是好样的，有没有想过跟我一样，当一名城管？”

陈志飞现在没有工作，听了孙文龙的提议，自然就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