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肉搏战之后。
姜塬排除万难,站在一堆考生的前面,目光瞬间锁定榜上的第一名。
祖籍没错,户籍地徐州,父母、出生年份,姓名全部吻合。
他真的中了解元。
“恭喜姜大夫高中解元。”谭睿羡慕的说道。
姜塬回报一个笑容,“我们回去吧。”
答案已经得到,那就无需再多待了。
酒楼上。
庞元直没好气的说,“我们也走。”
梁彦昇和文保雍多看了姜塬的身影几眼,试图把相貌刻印在脑海里。
随着时间流逝,榜上名字也在东京城里逐渐的传开。
解元姜塬。
名声初显。
……
窦珙气喘吁吁的跑回,“妹子你知道吗?开封府秋试的解元是姜塬,上次那少年也是叫姜塬,还有街坊邻居流传给官家调理身体的神医也叫姜塬,你说他们是不是同一个人?”
他都懵了,叫姜塬的人咋那么多。
窦素娥满眼的疑惑,螓首微摇,表示她也没头绪。
在天子脚下讨生活,首先记住的一件事情,别乱嚼官家的事情。
否则容易引皇城司的人敲门。
所以窦家兄妹平日里更多是关注赚了多少铜钱,跟人讨价还价。
“妹子,他们真是一个人的话,你可能就没希望了。”
窦珙叹息一口气,本以为找了个妹夫,怎料是个镜中月。
窦素娥坚毅的说,“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赚银子最重要。”
……
右卫大将军府。
“郡君,我刚出去打听到了,今年的解元叫姜塬。”一个丫鬟朝高滔滔禀告。
本来在梳妆台打理妆容的高滔滔,瞬间就停止,然后吩咐下人离去,关上了房门。
在茶几边悠然自得看书的赵宗实,脸色已经变幻好几次。
之前他还信誓旦旦的认为姜塬不会上榜,眼下人家都直接登上解元了。
胸膛的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官人不必把事情放在心上,春试的难度比秋试更难,说不定他就落榜了呢?”
高滔滔言语里带着安慰。
赵宗实一言不发,扔下书卷,直接走出屋子。
……
大内宫城。
坤宁殿。
殿中除了曹皇后,同时有苗淑仪,福康公主等人。
纵使曹氏不得官家恩宠,人家也是六宫之主,偶尔要串门聊聊天,不然感情太生疏了。
胡尚宫自殿外走入,一一拜过曹皇后等人,“圣人,秋试已经揭榜,解元姜塬。”
曹皇后修剪着花枝,没有停下手,“他中了解元,官家该要高兴一场了,之前福康生病,是姜塬医治的吧。”
“没错。”苗淑仪如实回答。
福康公主听闻之后,芳心里冒出甜味来了。
“能治病,能科举,也不知道未来谁家的小娘子会嫁给姜塬?”曹皇后颇具兴趣的说。
眼下展现出的价值,足够他娶门第大小姐了。
苗淑仪兴趣缺缺,又不是她的女婿,管那么多干啥,所以随意回了曹皇后的话。
只是福康公主的脸色却无精打采了不少,旁人一眼就看出。
福宁殿。
赵祯端坐着,目光认真的看着手中答卷,今早宫门一开,姜塬的卷子已经落到他这,然后才抽出时间去阅览。
“官家,臣妾难得来一次福宁殿,你就不能歇歇嘛。”张贵妃撒娇着,嗓音又动听。
闻言。
赵祯放下卷子,宠溺着,“好歹是解元的答卷,爱妃就耐心点吧。”
“官家可以来嘉瑞殿看,臣妾毫无怨言的陪着。”张贵妃发出战火的邀请。
赵祯瞬间有几分意动,经过这段时间的治疗,他身体已经好多了,八月初就已经召嫔妃侍寝。
想尽快让妃子怀孕,诞下个皇子。
张贵妃的那里,他去的次数不少,自然希望她能怀上一个。
“上次你的身体就不好,令我好生担心,不如把固之叫去给爱妃看看?”
“臣妾自觉良好,不想召唤御医。”张贵妃艳丽的玉容,表露出几分的厌恶。
御医全部都不中用。
赵祯转移话题,变着法子哄张贵妃。
……
翰林医官院。
姜塬回到屋子,先写一封书信给恩师范仲淹,把他中解元的消息送去。
再写一封送去徐州的傅指挥使,过问他的医馆之事。
之后。
他只需等待参加来年的省试,再拼一个进士身份,至于省元就不敢想了。
虽然不是千年龙虎榜,但它汇聚的儒生是经过筛选出来,学问肯定有过人之处。
姜塬心想,能去参加殿试拿个名次,不黜落就万事大吉了。
宋仁宗时期,殿试不黜落要到嘉佑二年实行。
退一万步讲,他在皇祐五年的省试考中,殿试方面依旧有黜落的风险。
届时,辛辛苦苦考取的成果,一瞬间化为泡影。
然后只能重新参加科举考试,加大时间成本。
“姜医官,福康公主命你去宝慈殿。”
姜塬听到邬昭月的声音,走出屋子,拱手,“可是公主身体不适?”
近期经过他的施针,福康公主气色有所好转,脸颊红润,饭量有增,体型不似之前的瘦弱了。
邬昭月摇头一笑,“公主未曾告诉我。”
姜塬皱了皱眉头,马上赶去宝慈殿。
因为福康公主有婚约在身,她好个七七八八,就没有去过了。
避免留下口舌。
当下福康公主有吩咐,姜塬不得不去一趟了。
来了宝慈殿,发觉较为冷清。
问过邬昭月得知,苗淑仪当下不在殿里。
“公主殿下。”
该有的礼节,不能缺失,姜塬作揖。
“不必多礼。”福康公主端直小身子。
殿里的光线还是比较昏暗。
说明病心未除根。
“之前,臣建议过公主,把多余的布帘去除,让更多的日光照进来,那样公主的病情才会加速好转……”
姜塬没去质问。
福康公主“习惯了,就这样挺好的,再说有姜医官妙手回春,我又能生什么大病?”
姜塬走去,一把将布帘拢聚,刺目的日光立即透入宝慈殿,“以后臣来给公主施针,就按照这样子。”
在昏暗的殿里待久了,福康公主一时没适应,以手挡住眼睛,她只是想瞧瞧好看的姜医官,哪知他如此敢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