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中午了，陈导要不出去一起吃点？”
“不了，我要盯着设备，晚上还要赶飞机，让小张帮我带点对付一下就行。”
顾晨点点头，套上外套出门。
陈凯格招招手，顾晨才看到有个男人在门口等着，估计就是他口中的小张了：“老样子带一份给我。”
“好的，陈导。”
出了剪辑室，小张就活泛了起来，跟顾晨打招呼。
“顾导。”
“你认识我？”
“昂，我去年刚从咱们学院管理系毕业，前些天去过《石头的夏天》的首映礼，估计你没注意到我。你这拍片速度可真快啊，祝你这部也得金熊奖。”
“借你吉言。不过柏林可没有连庄那一说，而且5月有戛纳，9月有威尼斯，没必要非得去柏林。倒是你，刚毕业就能跟在陈导旁边，说不定过两年也能自己拍电影了。”
“我哪有那本事，就是红姐让我跟在陈导旁边多学习一下。”
顾晨心中诧异，不着痕迹地摇了摇头，原来是根娘家人的钉子，省得陈凯格在外面乱来。
但刚见面就能这么说话，估计这所谓的“学习”也够呛，怕是他搞出来小阿瑟你都不一定知道。
百无聊赖之下，顾晨甚至盘算了时间，没记错的话，阿瑟他哥就是今年出生的，不知道是正怀着呢，还是已经生了。
“顾晨！”
见有人喊顾晨，小张也不再跟他唠，打了声招呼就去买饭了，只是临走前，多看了喊顾晨的姑娘一眼，觉得她长得真漂亮。
脸上都没什么妆，都这么好看，但凡化个妆，不妥妥北电校花吗？
“你怎么来了？”
高媛媛穿着那天顾晨买给她的粉色长裙，上前搂住顾晨的胳膊：“怎么，不欢迎我啊？”
“欢迎啊，但都到饭点了，还能空手来找我，也够新鲜的，之前我在这搞剪辑的时候，你俞老师可是经常给我带饭。”
听到顾晨的打趣，高媛媛上了副驾后脸还有些红。
“怎么了，感觉被比下去了？”
“才没有，我怎么会被老女人比下去！今天来就是请你吃饭的嘛~你想吃什么都可以~”
“真的？那咱们去东……去王府饭店吃海鲜吧。”
“行啊，但我带的钱不够，得去银行把我的片酬取出来。”
“哇，媛媛，你来真的？”
高媛媛点点头：“当然啊，你昨天请我吃饭花了那么多，今天我请你吃一顿大餐也很合理吧？不用过意不去啦，大小姐我有的是钱，今天咱们可劲吃。”
“我那是请全剧组人吃的。”
高媛媛看着顾晨，点了点自己的心口，又指了指他，笑道：“那我今天只请你吃。”
在白纸坊等红灯的功夫，顾晨转过了头，微笑看着她：“我没有让女人请我吃饭的习惯，但你刚才点的位置，我倒是可以尝尝。”
高媛媛又红了脸，把头偏向一边。
当顾晨启动车子，她平静了一会儿，撩了撩头发，侧头看着顾晨，嘴上就丝毫不软，说出来的话，也是爽朗味十足，跟京城刁蛮公主似的。
“切，让你吃你敢吗？待会儿我把钱都取出来，去王府饭店开间房，咱们去房间里吃。”
“王府饭店可不会给你这种小姑娘开房。”
“我有自己的身份证，而且马上就要去北电读大一了好吧，哪里是小姑娘了。”
“你昨天洗完澡，没有照过镜子吗？”
高媛媛这才跟上顾晨的节奏，猜到他说的是什么小。
“哎呀，顾晨~”
“怎么了？这就害臊了？”
“之前是谁跟我说，她在学校的时候，特别受欢迎，男生女生都喜欢她。经常有男生在下课的时候在她班外面看她，给她送情书、送早餐，在公共澡堂洗澡的时候，还有女同学特意过来围观。”
“那不一样嘛，那是晚上，现在是大白天。”
顾晨将车停在停车场，随手解开安全带，欺身过去，手掌轻轻覆上高媛媛的眼睛，温热的触感从指尖蔓延到她脸上。
地下停车场昏黄的顶灯在他指缝间漏下细碎的光斑，像被筛过的星光。
“现在就是晚上了。”他声音里压着笑，气息在她耳畔近处滚动。
高媛媛忍不住心中一颤，开始期待接下来会发生的事，顺势闭上眼睛。
她的呼吸放得很轻，唇瓣无意识地抿了抿，又松开，像是无声的邀请，但为了表现自己的主动，她还微微嘟起嘴巴，向前送了送。
周围安静得能听见空调出风口的细微嗡鸣，还有她自己胸腔里越来越快的心跳声。
顾晨却迟迟没有动作。
她等得耳尖发烫，终于忍不住睁开眼，正对上顾晨含着笑意的目光——他分明是故意的，就等着看她这副模样。
“臭顾晨，大坏蛋。”
她羞恼交加，耳根红透，连脖颈都染上一层薄粉。
“我咬死你。”下一秒，她直接揪住他的衣领，像只炸毛又逞凶的猫，猛地抬起脚尖，亲了上去。
这一吻毫无章法，甚至撞到了他的唇角，可那股气势却让顾晨低笑出声。
“别笑了。”
他顺势扣住她的后颈，反客为主，把这场报复变成了绵长的纠缠。
但两人中间的变速杆实在是烦人，为了更舒服一点，亲了一会儿后，他就转移到了副驾的位置，让高媛媛坐在了自己腿上，搂着自己脖子，这样两人都更加舒服。
直到高媛媛感觉身下哪里不对劲，突然一个弹跳起步……撞到了车顶。
高媛媛哼唧唧趴在顾晨怀里，他伸出手，轻轻给她揉着脑袋：“就这还说要去王府饭店开房呢？到时候可别让他们扣下了，说你拆他们房顶。”
高媛媛整个人晃动的幅度加大，搞得顾晨又受到了刺激，按着她肩膀让她老实了一会儿，才整整衣服从车上下来。
王府饭店以高端粤菜、法餐和海鲜料理闻名，主要服务外宾、富商和政要。
要是赵大叔请毕姥爷在这急头白脸吃一顿，再喝点红酒，几千上万都是洒洒水。
两人坐在同一侧，也不管什么中餐、西餐，是想吃什么点什么。
法式的黄油焗龙虾、粤式的清蒸波士顿龙虾配豉油，还有空运过来的东星斑，一口气吃了个爽。
算是顾晨回来这两年，第一次这么满足口腹之欲。
“吃好了吗？”
“好了。”
吃完餐前甜点，高媛媛就吃得差不多了。
但为了不浪费，也为了多跟顾晨腻歪，她硬是又在这坐了几十分钟，还给顾晨扒了几个龙虾，蘸了蒜蓉、海鲜汁，喂到顾晨嘴里。
“那接下来呢？”
“接下来什么？”
“你刚不是说，要去银行取钱吗？旁边就是银行，我在这等着你。”
粉色猫猫再次炸毛，把头埋在顾晨胳膊上，哼哼唧唧的，说她今天不方便。
顾晨捏着她小脸蛋，感受着她皮肤的光滑：“方便也不行，我这块唐僧肉，岂能这么容易就被你吃到，起码得你考上北电、成为大明星再说。”
高媛媛抬起头，双手架在顾晨肩上，眼睛泛着狐疑：“大导演，你是不是对普通人不感兴趣，就喜欢女明星啊？”
“就你问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