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看周围的环境,有一些树和灌木丛,还有一些石头。她决定按照教官说的,找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躲起来,然后等天亮了再想办法。
宋弦月在附近找了一圈,发现了一块大石头,石头后面有一个小小的洞。她挤进去,身体紧紧贴着石壁。
她把蜜蜡拿出来,放在自己身边,然后把外套裹在身上。她闭上眼睛,告诉自己要睡一会儿,保存体力。可她心里太紧张了,根本睡不着。
她就那么坐着,听着外面的风声,一直到天亮。
小时候,她经常会关起门来训练。所有人都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她一开始就练习臂力,然后又开始接受各种训练。
如今,比起专业的攀爬运动员,就算没有任何工具,她都能轻易上爬或者下落。
不过,今晚情况未知,她没有往上,而是选择向下。
几个小时后,她重新进入酒店。
酒店的前台有两台电脑,分管着不同地方的监控,而负责守夜的人早就睡着了,宋弦月没再多说,径直走向了监控台。
两台电脑安静地放置在那儿,屏幕上不断切换着酒店各个角落的画面。她瞥了一眼,正要离开,却突然心生异样。
手指轻轻转动鼠标,将监控画面切换到了自己的房间。
这一看,让她瞬间僵在了原地,后背窜起一阵凉意。一个男人正站在门口,脸紧紧地贴在门上,仿佛要与门融为一体,那诡异的姿势让人不寒而栗。
宋弦月心里犯起了嘀咕,这男人是走错房间了,还是说这酒店真有些不干净的东西?她赶忙拿出手机,再次拨通了赵绥的电话。
电话刚拨出去,宋弦月的余光却瞥见自己的房门缓缓打开,一只手臂伸了出来,像是要将什么人拉进去。
她惊呼一声,赶忙抓起桌上的手电筒,一边冲向房间,一边大声叫醒前台:“快醒醒!有人闯进我的房间了,你跟我一起上去看看!”
前台还没完全清醒,懵懵懂懂地跟着宋弦月上了楼。等他们气喘吁吁地赶到房间门口,门却紧紧关着。
宋弦月拿出门卡,刷开房门,开灯仔细检查了一遍房间,却什么异常都没发现。
前台一脸困惑地看着她,嘟囔着:“大半夜的,你这是闹哪出啊?”
宋弦月自己也满心疑惑,这酒店年代久远,没有电梯,只有楼梯,而且上下楼梯只有一个通道。
刚才那个男人和房间里的人,要是想下楼,肯定会被他们碰到。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往楼上跑了,可她冲上来的时候,速度那么快,基本上不可能有人能在那之前就跑到四楼。
宋弦月心里满是惊疑,难道这酒店真有不干净的东西?可她又是个不相信鬼神的人,正想着要再仔细查查,却发现前台已经又困得不行,眼皮直打架。
宋弦月的心脏如鼓点般猛烈撞击着胸腔,仿佛要冲破肋骨的束缚。她缓缓起身,每一步都似踏在棉花上,轻飘飘却又沉重无比。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绪,她走向隔壁赵绥的房间,准备敲门一探究竟。
然而,当她刚转身,目光触及赵绥的房门时,瞬间僵在原地。
那是一扇冷硬的铁门,与她房间所在的门截然不同。这间酒店虽破旧,但出现一扇突兀的铁门,尤其是这般样式,绝无可能。
宋弦月的瞳孔微微收缩,一种诡异、不安的感觉顺着脊椎爬上来。
她望向前台,前台人员睡眼惺忪,仿佛对这扇铁门毫无察觉,只是机械地望着她。宋弦月来不及多想,伸手推了推铁门。
门开的瞬间,一股刺骨的寒气扑面而来,她不禁打了个寒颤。映入眼帘的是被厚厚冰层覆盖的房间,晶莹的冰面下似乎隐藏着无尽的秘密。
宋弦月小心翼翼地走进铁门,每一步都格外谨慎。
她伸手触摸着上面的冰层,冰凉的感觉透过指尖传遍全身。透过冰层,她能看到最深处的冰层中,漂浮着两具尸体。
她的心猛地一沉,一股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她想凑近去看里面的尸体,试图寻找一些线索。
忽然,锋利的冰锥如利剑般朝她袭来,寒光闪烁,似乎要将她穿透。
她惊慌失措,试图躲避,但冰锥却如附骨之疽,紧紧相随。
更可怕的是,她无法呼吸,每呼吸一次,就有无数的冰渣顺着空气吸进肺里,血液里仿佛被塞满了碎冰,刺痛无比。
宋弦月在挣扎中惊醒,猛地从床上坐起,捂着嘴巴开始剧烈地咳嗽。
肺里的窒息感强烈得让她几乎崩溃,这种难受的感觉她从未经历过。她喘着粗气,试图平复呼吸,可无论如何努力,那股窒息感就是挥之不去。
此刻,天已大亮,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地板上,形成一片片光斑。
宋弦月缩在床.上,浑身上下疼得要命,仿佛每一根骨头都被碾碎过。她只能趴在床上,咬着牙慢慢平复呼吸,告诉自己要放松下来。
然而,几分钟过去了,那阵疼痛不但没有减轻,反而愈发强烈。疼痛如潮水般汹涌而来,每一波都似要将她吞没。
她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砸在枕头上。她的心里满是惊慌与恐惧,不知道这突如其来的疼痛是因为刚才那个真实的梦,还是身体出现了什么问题。
就在宋弦月痛苦挣扎的时候,隔壁的赵绥似乎有所感应。
他皱了皱眉,从床上坐起,目光望向宋弦月的房间方向。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忧,却又很快恢复了平静。他起身穿上外套,走到门口,停顿了片刻,最终还是缓缓打开了门。
赵绥站在门口,目光深邃,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他看着宋弦月的房门,那扇普通的木门,在阳光的照耀下,似乎也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迈步走向宋弦月的房间,轻轻敲了敲门。
“宋弦月,你怎么样了?”他的声音低沉而磁性,带着一丝关切。
宋弦月听到敲门声,艰难地挪到门口,打开了门。她看着赵绥,眼神中满是痛苦与无助:“赵绥,我刚才做了个很可怕的梦,现在浑身疼得厉害。”
赵绥看着宋弦月苍白的脸色,心中闪过一丝心疼。他微微皱眉,伸出手轻轻扶住她:“先进来吧,我给你看看。”
宋弦月点了点头,跟着赵绥走进了他的房间。房间里的布置简单而整洁,与他的性格相符。赵绥让宋弦月坐在沙发上,然后从房间的一个角落里拿出了一套针灸工具。
“你把衣服撩起来,我给你针灸一下。”赵绥说道。
宋弦月虽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在疼痛的折磨下,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她微微迟疑,撩起衣服,露出后背。
赵绥仔细地观察着宋弦月的后背,发现上面有几个穴位的位置,肌肉紧张得异常。他拿起针,轻轻刺入那些穴位,然后熟练地运针。随着针的转动,宋弦月的疼痛似乎有所缓解。
“赵绥,你刚才那扇门怎么变成铁门了?”宋弦月突然问道。
赵绥微微一愣,手中的针停顿了一下。他抬起头,看着宋弦月:“什么铁门?我的门一直是这样的木门啊。”
宋弦月惊讶地看着赵绥,她确定自己刚才看到的是一扇铁门,而且推开门后看到了冰封的房间和那两具尸体。
可现在赵绥却说他的门一直是木门,这让她更加困惑了。
“赵绥,你是不是在骗我?”宋弦月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怀疑。
赵绥摇摇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宋弦月,我为什么要骗你?我的门一直都是这样,你可能是做噩梦了吧。”
宋弦月咬了咬下唇,虽然赵绥这么说,但她却不相信。她知道刚才看到的一切并不是梦境,而是真实存在的。她决定要自己找出真相。
在赵绥的房间里休息了一会儿,宋弦月的疼痛有所缓解。她从沙发上站起来,对赵绥说道:“赵绥,谢谢你帮我针灸,我想先休息一下。”
赵绥看着宋弦月,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忧:“你确定要回去?要不在我这儿休息一会儿?”
宋弦月摇摇头:“不用了,我想回自己的房间。赵绥,谢谢你。”
赵绥没有再坚持,他看着宋弦月离开了房间。关上门后,他的眼神变得深邃而复杂。他走到窗边,望着宋弦月的房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宋弦月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后,她靠在门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
她知道,赵绥一定知道些什么,否则不会对那扇铁门的事情避而不谈。她决定要暗中调查赵绥,找出那扇铁门背后的秘密。
没等她多想,手机就震动了一下。
宋弦月曾以为自己能像往常一样,轻易便能从痛苦中挣脱。
可这一次,命运似乎跟她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当她再次有了意识,身体的疼痛如潮水般将她淹没。她艰难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白色的床单刺得她眼睛生疼。她想坐起来,可身体却不听使唤,只能无力地躺在那里。
手机就放在床头柜上,屏幕亮着,那条消息还停留在页面上,仿佛在嘲笑她的无助。
“有人要货了,接下来要怎么做?”宋弦月盯着这条消息,脑海里一片混乱。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复,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这一切。
她想起了之前的日子,每一次任务她都能顺利完成,每一次危机她都能巧妙化解。可这一次,她却栽了跟头。她的心里充满了恐惧和不安,不知道接下来等待她的是什么
可她说不出一个字,疼痛让她的身体都产生了痉挛,使不上力,什么都做不了,没多久,直接晕了过去。
卧槽,完蛋了,宋弦月心说,他们说的对。
不像之前了,这一次她好像无法控制住身体的异样,无法占据主动。
痛苦让她浑身无力,没办法做任何事,这种时候,时间变得各样的缓慢,犹如无数针扎在身上,没有任何缓解的方法,疼痛越来越剧烈,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宋弦月的意识变得混沌,所有的杂念如被风吹散的云雾,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时间在缓慢地、一滴一滴地流逝。
而她,甚至无法判断自己究竟是在医院的病床上,还是置身于某个陌生而危险的地方。在那段时间里,宋弦月无数次产生错觉。
她仿佛被困在狭小湿冷的山洞中,冰冷的岩壁似乎要将她的体温全部吸走,全身的关节像被无数细小的虫子啃噬般疼痛;又好像身处古墓,腐朽的气息萦绕鼻端,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了同类的白骨之上,黑暗中似乎有无数双眼睛在窥视着她,而她的头却像被重重巨石压着,疼得抬不起来;还有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在黄沙漫天的沙漠中艰难前行,炽热的阳光如利刃般切割着肌肤,喉咙干渴得仿佛要冒烟,而每走一步,脚下的流沙就将她陷得更深,身体也跟着被折磨得几近崩坏。
这一次,与以往截然不同。
宋弦月的心中不再有“这一切都会过去”的强烈意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绝望。她隐隐感觉到,自己所有的运气仿佛都在这一刻被耗尽,所有的痛苦都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将她淹没在无尽的黑暗与折磨之中。
尽管宋知修曾多次暗示她要有战胜病魔的信念,但这次,她却无论如何都无法重新燃起那熄灭的希望之火。
疼痛,是如此地强烈而明显,它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横冲直撞,让她连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
可即便这样,宋弦月的意识始终如同一盏摇摇欲坠却未曾熄灭的烛火,倔强地存在着。她咬紧牙关,凭借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硬是将自己的意识留住了一丝清醒,始终没有让自己彻底陷入昏迷。
她不知道自己在那张病床上躺了多久,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失去了意义,过去、现在和未来都交织在了一起,变得模糊不清。
直到有一天,宋弦月感觉到有细微的脚步声渐渐靠近,随后,她感受到了一个人走进了房间。
那一刻,她敏锐地捕捉到了人的体温,还有那与外界不同的空气流动。
她的意识,就像是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微弱的光亮,开始缓缓地、如同电流一般四处发散。她能清楚地感觉到有人将她的身体轻轻放正,周围还有人在不停地说话。
可是,那些声音就好像被一层厚厚的屏障隔绝了似的,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无法听清他们在说些什么。
她的意识,就犹如被投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既不肯让她陷入完全的昏睡,也不肯轻易地让她醒来,将她牢牢地困在了那个模糊而痛苦的边界上。
好在,随着时间的慢慢推移,疼痛开始一点一滴地散去。宋弦月知道,肯定是有人给她注射了缓解疼痛的药剂。
其实,以往治疗时,这种情况也并非没有发生过,按常理来说,她本应该在疼痛消失后随之失去意识,进入短暂的休眠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