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转眼又过去一周,雪清河在千雨晨的协助下加速了行动。整个天斗城的局势和气氛却愈发平静。
这天拂晓,柔和的光线透过窗棂,洒在雪夜大帝的寝宫内。
今日依旧是雪崩和雪星亲王侍疾,太子雪清河被朝政缠身,此刻正在主持小朝会。
雪夜大帝靠在床头,苍白的面颊透出一抹异样的潮红,如枯木被强灌生机。他抬手时,袖口隐约露出腕间青紫色的脉络。
他正与雪崩闲谈,“自朕生病以来,你和雪珂人都沉稳不少,真是长大了,懂事了。”
他微微颔首,眼中满是欣慰,“还有太子,如今暂代朝政,处理政务井井有条,已经能独当一面。就算朕即刻撒手人寰,也无后顾之忧了。”
一旁的雪星亲王闻言,眼眸微沉,随后目光有意无意的扫了雪崩一眼,上前拱手道,“皇兄,太子还年轻,眼下星罗帝国内部民心溃散,武魂殿的野心已不再掩藏,虎视眈眈。我们天斗也正处在危机之中,帝国正是需要您主持大局的时候,您可莫要再说此类话了。”
“是啊父皇,您正当盛年,帝国不能没有您。”雪崩上前一步,拱手行礼,语气恭敬。
雪夜大帝听完,脸上露出一抹笑意,欣慰的笑了笑,“好好好。”
恰在这时,身着素色宫装的侍女,迈着细碎的步伐,双手捧着雕花木托盘匆匆走进来,托盘上的青瓷药碗热气腾腾。
雪崩见状,立刻转身,双手稳稳接过药汤,小心翼翼地端到雪夜大帝面前,他低着头,药汤倒映出他的面庞,“父皇,时辰到了,该喝药了。”
青瓷药碗微微晃动,药汤散发的苦涩气息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雪夜大帝接过药碗,指尖与雪崩短暂相触,顿了顿,方才仰头饮尽。
“父皇,喝了药休息一会儿吧?”雪崩接过空碗,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病去如抽丝,还是要多多休养才是。”
“嗯。”雪夜大帝困意上涌,闲聊了一上午,确实有些疲倦。
雪崩扶他躺下掖好被角,待呼吸平稳后,与雪星亲王悄声退去。
门外,皇室魂师守卫在此,除非得到允许,否则任何人都不得入内打扰皇帝。
日至中天,太阳毫无保留地释放着光芒,刺目的阳光倾洒而下,将整个皇宫照得亮堂堂。
烈日当空,白光如刃劈开宫闱阴影,琉璃瓦上灼目的反光刺得人眼底生疼。
守卫魂师攥紧矛杆的手沁出汗水,却不敢稍动,这寂静比喧哗更教人窒息
一直守在隔壁的雪崩和雪星亲王正交谈,见时间已到中午,想着雪夜大帝应该已经苏醒。
雪崩与雪星亲王便先行去了皇帝的寝宫,自皇帝生病以来,都是他们全程照料,午膳也是。经人手的他不放心,所以都是亲自负责。
殿门吱呀一声划破寂静。龙床上,雪夜大帝面容平静,胸口却不见丝毫起伏。
“父皇,该用午膳了。”他走上前,轻声唤道。
半晌没有动静,雪崩与雪星亲王的心咯噔一下,顿时慌乱,声音带着几分颤抖,
“父皇?父皇?”
“陛下?!”
雪崩的指尖触到皇帝的手腕,皮肤已泛起僵冷的青白。他猛地缩回手,仿佛被灼伤,那脉搏静得像一潭死水。
就在这时,殿门被猛地撞开,雪清河的影子先一步跨过门槛,长袍下摆翻涌如黑浪。
身后跟着宁风致和辰灵供奉。
雪崩尚未回头,雪清河就手持一份奏报上前,面色凝重:“四弟,星罗来了急报需父皇……!”
话音未落,他的目光已钉在龙床上。
“出了什么事?”宁风致的目光扫过龙床,喉结滚动了一下:“四皇子,你对陛下做了什么?”
见三人突然闯入,雪崩与雪星亲王的瞳孔骤缩,握紧拳头,“陛下他……”
“陛下最后所食之物是什么?”雪清河了然,快步冲上前,伸手探向雪夜大帝的鼻息。
当即手指微微颤抖,厉声询问道。
殿内落针可闻。一名侍女突然扑通跪地,额头紧贴砖面:“太、太子殿下……陛下今日只用了四殿下亲手端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