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九话灾厄

风流浪的季节,没有伙伴,一路走走停停,生命肉眼可见的流逝,它并不感到不舍,依旧嘟嘟嚷嚷亦或嘶嘶夸夸,祖祖辈辈都是这么一顺道儿的来,没什么大改变,不过它能意识到的,这次它过的程途有了新东西,在翻过波伦亚山脉后一切都和它的长辈教的大不相同。

它有一条小狗,在刚出来不久得时候遇到的,那会它还很大很大,力可撼山,但它极喜欢那只小狗,那只小狗好像也喜欢它,每当它靠近小狗的时候,小狗就会使劲的撒欢,小狗用尽全部力气来叫喊以便风可以知道它的心意。好像冥冥之中的相遇,它们结伴而行了一小段距离,不知道小狗是不是以为兴奋过度,不小心摔倒了,它很是担心,就此没收住力道跑近了些,忽然一阵狂风自小狗四周挂起,然后昏天黑地的旋转起来,小狗和周围的土块树木好似要升仙了般飞起,这更让它慌乱,气流更加剧烈的搅动,小狗终究是受不住它的热情,留下一声破天的长啸,便顷刻被气流撕扯的四分五裂,小狗的血肉喷溅卷出,留下鲜红烙印,或许这是它和它独特的纪念仪式……

澜音好像得了寒射病,身体不规律的产热,像过山车的体温对身体脏器的负担尤其的大,他没了食欲,这样下去就会因为失温而死,他现在要趁还有意识的时候到红火蚁巢穴一那里去,或许还有转折的机会。这段时间来的寒食也已经使身体发生了不同程度的基能衰退,现在需要修整上好长的一段时间才行。

来到红火蚁巢穴一后,澜音立马进行了精神链接,他不断的加大频率,却迟迟不见回应,他意识逐渐恍惚,一个恐怖的念头慢慢在脑海极速驶来……

生物在自然演化的过程中,会有一个对突变环境的淘汰过程,这个时候往往个体复杂的群体更有利,因为他们身体的调节机构做出来的应对措施更多,但反观蚂蚁,相对被动很多,它们甚至没有恒温系统。澜音扒开上面的冻土,他越挖越深也越来越绝望,没有没有,还是没有。这个巢穴死了。

如果这是一支真真的军队,那么它们或许会有序的存活,如果它们拥有独立更替的智慧,那么它们也能存活,如果它们是身体适应环境的怪物,那么它们还是可以存活,但它们只是时代的遗物,旧时代的老臣,本来它们有机会活着,但由于一场叛变,它们失去了那次机会,可是如果它们再坚持坚持,也可以重新拾起那个离去的机会,但它们没能再看到那抹白皑皑的雪光。

红火蚁巢穴一在旧主更替后它们内部很快迎来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清算,那些没有完全屈服的,那些新生代的,那些可能存在的威胁。慢慢的,新生代有了反抗意识,它们不会善罢甘休,不会沉默的死去,于是新斗争开始,一个巢穴的两个派系,它们搏斗,可是新生派不够老练,也没有主心骨坐镇,最好还是失败被清剿了,同时这让蚁穴重伤。在冬天来临前它们无法分出更多的力量去搜寻食物,加固巢穴都已经精疲力尽了,新环境的诅咒降临,它们感受到了痛苦,或许它们之中有一只启迪的蚂蚁忽然会了思考,它成为那个唯一感受悲哀情绪的蚂蚁,它的死比其它蚂蚁都要痛苦,它有了懊悔的情绪,这远比死要来的难,这是悬着的剑,剑忽然落下,但永远不会刺到它却又每时每刻都逐渐落向它。

澜音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他感受到自己的心在逐渐死去,这是正常的,身体的苦还不被接受,他现在是心里难受的要死,就像是天上飞满了蝙蝠,它们嘶哑的翅膀正带走澜音的一片又一片亮光。